606:神渊 (第2/2页)
这些花苞以极快的速度盛开、调令,随后结出一颗颗红彤彤的果子,紧接着又马上炸开,但是想象中果肉飞溅的场景没有发生,而是一串串符文悬浮,像是枷锁一样环绕着神渊门。
申猴叹了口气:“你知道一旦它开启,以我们的力量是封印不住的!”
未羊无所谓道:“能多拖延一会便有可能多一分机会,总好过让它直接便开启,让门后那些家伙出来的好。”
“神渊门后七十二柱魔神,在上次的战争中被我们消灭了一半。”
“但那一半只是他们最弱的那部分。”未羊淡淡道:“你知道,排名越往上,柱的实力就越强。”
申猴闻言沉默,作为那场战争里,被其中一柱魔神以血咒被困了数十年,自然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厉害。
这些匍匐在一个个世界上,以该世界的本源为养料成长起来的神祇,实力比他们这些俗主还要恐怖。
扃骸之所以会不停的通过门跨越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不就是为了夺取世界本源,让自己不断超脱。
“他们紧盯着俗世不放,源于俗世本源的强大,一个俗世世界的本源,几乎相当于他们所掠夺吞噬的世界加起来的总和。”
“就算是神,也会为了利益,跟凡人一样厮杀!”
申猴眼神如同寒冰,带着滚滚杀气:“那就让他们来,我会让他们知道,俗世的神,可不会像他们想象中那么脆弱。”
未羊摇头苦笑:“可他们已经来了,光凭我们几个俗主,是无法战胜全部魔神的。”
申猴猛地握拳,浑身神力宛若冲天巨柱,天空变得倒悬,时间流速也在此刻变得无比缓慢,万事万物都在向着混沌变化。
“大不了我就跟阴司之主一样,将他们全都堵在门后面。”
“可惜你办不到!如果你能办到,我非常希望你这么做。”
未羊笑了笑,转移话题道:“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找到那几个剩下的老家伙了,沉睡这么久,也确实该让他们出来担事了。”
“他现在是什么境界?”申猴询问道。
这所谓的他,自然就是林北玄。
他们知道一些关于辰龙当年的布局,所以他们将如今一切的希望,都压在了林北玄身上。
“与我分别时,还是人仙。”
听到这句话,申猴明显有些焦急,声音语气都变得急不可耐。
“太慢了!太慢了!一个小小的人仙在这场战局中什么都做不到,就算他能够杀几只无蚩,可无蚩根本就左右不了两个世界的胜负,想要将那些家伙打回去,至少也需要圣境才行。”
“甚至就算是圣境,我们的希望也极为渺茫,要知道当初阴司之主可是差一点就能触摸到天道的门槛,这才堪堪将那些家伙全部堵在了门后。”
“而代价则是,整个阴司!”
申猴瞳孔中像是有火苗在跳动,身上的暴戾之气爆涨。
“只是人仙的话,还远远不够!”
“静!!”
忽的,未羊轻轻抬了抬手中木杖,悠扬的铃声传响,申猴顿时安静了下来。
“灵枢,你入惘了!”
“抱歉!”
申猴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恢复清明。
“是那扇门的原因。”未羊指着神渊门道:“你在这守门太久了,精神在不知不觉间被它影响。”
申猴闻言反应过来,身上突然燃烧起火焰,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笼罩在火焰中。
过了半晌,随着申猴慢慢睁开眼睛,他身上的火焰也随之消失。
而在他的眉心处,一缕黑烟飘上天空,被未羊的挥手吹散。
“我已经非常小心,没想到还是中招了!”申猴满脸凝重道。
“不论是谁看守这扇门,都会在毫无察觉间被影响,这不怪你。”未羊开解道。
她看向神渊门,只见自己刚才在门上施加的封印不知何时出现了变化,原本翠绿色的藤蔓在靠近门的地方已经发黑。
……
与此同时,罗州城主府内,狐灵神处理着来自各地北冥军传来的情报。
在她身边,胡苗作为她的助手,坐在狐灵魂旁边,聚精会神的将狐灵神匆匆处理的信息进一步复盘。
“罗州青铜门扃骸被我军成功拦截。”
“宣州青铜门扃骸被我军成功拦截。”
“梁洲青铜门扃骸被我军成功拦截。”
……
狐灵神突然停下笔,偏头问道:“那十几扇黄金门呢?”
胡苗快速说道:“十一扇黄金门开启了五扇,全都有无蚩走出。”
“黄金门战线的防守怎么样了?”
“全都平安度过,我军伤亡并不算严重。”
“??”狐灵神眉头一皱。
这个结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知道黄金门后走出的无蚩实力比肩俗世的大俗神,所以基本上将北冥军一方的大量俗神人仙都派到了黄金门防线上,并且已经做好了牺牲许多将士的准备。
然而结果却出人意料,俗神只陨落了两位,北冥军将士也保留了较大的战力。
胡苗见狐灵神露出的疑惑之色,解释道:“主要是因为在正面战线上,有大俗神突然出手相助。”
“莫非是亢星神?”狐灵神眼睛一亮,可是随后就摇了摇头:“不对,亢星神在上次宣州一战中深受重伤,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
胡苗继续道:“不是亢星神,而是别的大俗神,最后又有俗主出手,将无蚩彻底消灭,而且好像不止是我们,历朝那边也有俗主现身,将无蚩镇压。”
“俗主……是府君把他们全都唤醒了吗?”狐灵神喃喃道。
她是为数不多知道林北玄行踪的人,在离开时,便曾对她说过自己要去将那些沉睡中的肖神俗主唤醒。
“可若是唤醒了,府君为何还未回来?”
狐灵神心里想着,抬手继续处理起各地的情报。
然而让谁都没想到的是,一直被他们所念叨的林北玄,此时竟然不在神州大地上,而是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上,低头望着脚下幽黑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