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筹谋 (第1/2页)
‘魏王…要用兵洛下!’
李周巍的话斩钉截铁,一旁的李阙宛都愣了愣,更别说李绛淳了,他只觉得一股又惊又喜的情绪冲上脑海,一瞬明悟:
‘原来如此!魏王要借着天下人都算不到他能如此神速地解决戊土之灾,从而出奇用兵,攻克洛下!’
正如李周巍所说,如今西蜀元气大伤,治玄榭至今没有半点消息,北方各大势力互相之间不能合力,洛下诸世家作为最弱的一股势力,失去了治玄榭庇护,实在是一块肥肉!
他目光灼热的抬起眉来,望向李周巍,低眉道:
“大王神机妙算…晚辈本也有要事禀告,如今,那卫悬因——已经闭关了!”
此言一出,李周巍骤然起身,眼中涌现出惊异来,低声道: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李周巍当然看得出,卫悬因至今都在与自己错开战机,尽量不交手,当年咸湖上的那一面,他感应出了对方截然不同的神通…甚至戚览堰付出一切也要阻止他,最后搭上了性命,李周巍同样能看得出他真正的目的。
卫悬因口中只有四字:
【两败俱伤】。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李周巍都能隐约感受到对方的忌惮,哪怕今日谋划,都有一定的把握卫悬因不会出手,可再怎么估算,都不如卫悬因闭关来得直接!
‘只要此人不动,另一侧安抚高氏与善乐两家,大宋倾力之下,攻洛的把握能增加三成!’
要知道如今的大宋已经今非昔比,他李周巍足以独当一面,江淮新降的两个家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更何况还有那兑金剑仙!
‘有这位剑仙在,释修要是真下血本来挡,一定一个个都要做好身陨的准备了!’
他眸中神色不定,李绛淳则低头,答道:
“他已经暗暗闭关修行,试图炼就最后一道神通!这本是大赵内部的事情,可他们之间相互不合,释修多次试探此人,反为杨氏所知!”
他郑重其事地道:
“这是宫宴之时,四嫂暗暗与父亲提起的事,她是万分忧虑,恐怕此人经年出关,五法大成,将害父亲…可如今看来…反而正是我们的时机!”
李周巍负手而立,面上的表情颇有奇特,低眉道:
‘杨阗幽…’
‘有意?无意?’
这些紫府算不准李周巍疗伤时间,这些大道统却绝对不会低估,李阙宛前去张家,提及李周巍时说伤势严重,天霍可是半点不信!
‘他们推测得再迟也不会迟到哪儿去,这一点是难以瞒过他们的,只是我如今的道行也好、受伤与斗法时箓气自行滋养的仙基也罢,他们难以预料到,看上去只有接连的起伏大事让我无从渡过参紫…’
‘不过,杨阗幽这话并非平白无故,要么宋帝、要么杨氏,必有一方已对北方有攻伐之心了!’
这到底是个好事,李周巍暗暗点头,问道:
“可有杨锐仪的消息?”
这位大宋大将军已经解甲多年,渺无音讯,李绛淳亦摇摇头,轻声道:
“自江淮之上大战,魏王凯旋,不出半年,他便解甲而归,再无音讯,据四嫂所说,大将军潜心闭关,是求第四神通!”
“若是成就,便是一位『上巫』大真人!”
李周巍并不意外,只道:
“若是陛下肯尽力,他出山的日子也不远。”
“只是杨氏那边…”
在朝野之中,大将军与宋帝始终保持着若亲若疏,向来是提拔的人物互不相用,杨锐仪也被看作是杨氏的代表,李绛淳忍不住由此一问,却见这位魏王笑起来,摇头道:
“非也…大将军实则是宋帝最忠实拥趸!”
他扫了一眼一旁的李阙宛,看似无意地指点起来,轻声道:
“宋帝、杨氏、阴司看似有一体,实则内里分别昭著,只要不涉及到底线,杨氏一族便是宋帝最大助力,这里的杨氏,有杨锐仪、杨锐藻,亦有他背后的,阴司中低层的杨家人。”
“他们迫切地希望宋帝成道,好让杨家一跃成为王谢之家。”
从最早的面见杨天衙,到后来咸湖一役与刘白自裁,李周巍已经对其中的局势渐有了解,淡淡地道:
“却不包括一个人——那位杨判。”
“他才是阴司利益的代表,更大的执棋人,杨判可以没有杨氏,可杨氏不能没有他,大宋是杨氏基业,却不过是他的工具,这就是分别所在,这就是杨锐仪苦苦周旋的原因!杨家背后仅仅是阴司的某些中低层,又要执行他的命令,又希望尽一切可能保留大宋元气,更不愿伤及杨浞……”
他静静地道:
“只要宋帝铁了心北征,杨氏不大可能留手。”
“晚辈受教!”
李绛淳若有所思地点头,李阙宛等了这一阵,终于有些忧虑地开口:
“我听闻…二殿下与你有些纠葛…”
这些年李周巍要么潜心修行,要么出征讨伐,关注不多,李阙宛却时时有留意,甚至消息都传到了李玄宣这个老大人耳中,老人不舍得说自家剑仙,便写了信责问李周洛,可把这位安阳侯吓得够呛。
李绛淳苦笑摇头,答道:
“此言不实!”
李周巍抬起头来,饶有趣味地道:
“宋帝这三子,如何?”
李绛淳正色:
“大皇子勤于政事,好收人心,布政爱民,有人君气象…我也曾见过几面的,甚至早些时候还见过他布政,只是…”
他低眉道:
“晚辈看来,他只得了君上的聪慧与野心,却不得神武性情,爱民多由矫饰,勤政多为私心,行事明而无爱,却有擅忌专横之心,足为一国之君,却不足为天武一系的帝王。”
“一言以蔽之,不仁。”
这批评可谓是极为锋利,又出自这位面见帝王的剑仙之口,若是传出去,足以对这位大皇子的威严造成极大的打击!
“至于二殿下…”
李绛淳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
“他虽然屡屡生事,却有纯心,听说我归湖,还丢了宝剑,称我只要一日不归来,帝都便不配有人让他拔剑…”
“此人得了君上的率然之心,亦是极聪慧的人物,志气不在帝王之业,亦不在修行,反而在剑艺、丹器之上,却玩心太重,散而不精,过于聪慧,凡事反而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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