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也是 (第1/2页)
墨画进来后,会堂内明显安静了几分。
「这小子,就是那个神祝?」
片刻后,一个公子哥模样的金衣修士,颇有些无语道。
「真人————」金衣贵公子看向华真人,问道,「您不是在糊弄我们吧?」
他语气还算客气,但态度并不算恭敬。
华真人是羽化境的真人,这金衣贵公子只有金丹巅峰的修为,但他也并没有那么忌惮华真人。
其他子弟也都纷纷阴阳怪气道:「这小子不过筑基,也能当神祝?」
「你们华家,莫非是把我们当蛮子整?」
会堂之内,一时言语轻佻,议论纷纷。
真正大世家的子弟,混在一起,拼的更多的是背景,是人脉,是地位。
有时候,境界高一点,低一点,并不会起决定性作用。
这满堂权贵子弟,尽管大多都是金丹后期,或金丹巅峰。
但能混在一起的,无不都是出身极好,血脉尊崇,掌着嫡系的实权,背后有着裙带关系,更有不知几个老祖撑腰的真正「贵胄」。
出门在外做事,彼此都代表着自家的脸面,不可能在别家子弟面前,弱了自己门阀的威势。
他们对华真人,能保持表面上的「客气」,已经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了。
更何况,他们之中很多人,境界也都在金丹巅峰了。
羽化境对他们而言,也就是一步之遥。
尽管这一步,能不能跨过去,既看天赋也看命,但终究是近在眼前的门槛,不至于觉得高不可攀。
华真人也不会真的,不将这些子弟放在眼里。
华家是大世家,但这些人的世家也都不差,攀起关系来,更是牵枝连节,深不可测。
「此子确是蛮荒的神祝,是————」华真人微顿,又道,「是老祖亲自破了他的因果,我前些时日,亲自从蛮荒抓出来的。」
华家老祖————
众人微滞。
老祖的事,他们不敢置喙,但别的事,就不好说了。
那金衣修士看着华真人道:「您确定没抓错?」
华真人淡淡道:「自然。」
「可审过了?」
「审了。」
「他承认了?」
「没————」
金衣贵公子摇了摇头,「他都没承认,你怎能断定,他就是蛮荒的神祝?」
华真人默然道:「有画像————」
金衣贵公子笑了笑,「真人,您莫不是————真的拿我们当傻子?都是修士,谁还看这等表面的皮肉证据?」
「还有————」
金衣贵公子打量了墨画一眼,见墨画虽然穿着囚衣,脏兮兮的,但精神饱满,脸蛋也被补得红扑扑的,不由皱眉道:「您不会————都没舍得用刑吧?」
华真人无奈道:「他体弱,暂时受不了刑罚。」
金衣修士神情古怪,斟酌道:「他是神祝,是蛮荒动荡的元凶,是道廷的大反贼,您————怕他体弱,舍不得用刑?」
其他人看华真人的目光,也都微妙了起来:「也就是说,你们华家抓了这个神祝」,没审问他,没对他用刑,甚至都没逼他承认他自己是神祝?」
也有人冷笑,「他承认又能如何?他承认他是神祝,他就是神祝了?」
「他这个鸟样子,金丹也没结,气海又弱,身子又薄,除了有几分俊俏,丢进人群里,看都懒得看一眼。这能是神祝?」
「真当我们是没脑子的蛮子?」
这种时候,被人看不起,其实是好事,但墨画心里还是有点来气。
其他人也附和道:「不错,这小子承认有什么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还说我是阁老呢?我就是阁老了?」
「你们华家编谎话,也至少拿出点诚意来,换个像样一点的货色,再来冒充这个神祝。」
「别的不说,至少用点刑,抽他几鞭子,断他几根手指,废他一条胳膊————
」
「你这样审也不审,不打不杀的,说他是神祝,谁信呢?」
「你们华家,是不是舍不得审他?这样吧————如果你们华家舍不得审,不如————」
那金衣贵公子,目光一沉,「交给我们来审吧?」
此话一出,室内的气氛,瞬间沉了几分。
所有人都看着华真人,目露精光,此前他们像是无理取闹的纨,但此时又像是一只只嗜血的鹰犬。
一直沉默的华真人,此时心中明白了过来。
这些二世祖————是抢人来了。
华真人皱眉。
之前他就觉得蹊跷,自己以华家的千里步行图,穿过饥灾之雾,将这小子抓过来的事,应该并无外人知道。
可这些二世祖们,一个两个,竟像闻着血腥味的鳄鱼一样,围聚了过来。
他们到底————是从哪得到的风声?
我华家内部,有了内奸?
华真人一时,也有些头皮微麻。
「如何?」金衣贵公子道,「你华家下不去手,我轩辕家可以,到时候将这小子,丢进那刀山火焚中走一遭,不愁撬不开他的嘴。」
华真人收敛了心思,脸色冷漠,「我若不给呢?」
金衣贵公子脸色也淡漠了几分:「蛮荒的神祝,是重要的反贼,违逆的是道廷大律,这也不是你华家,能够做主发落的。除非————」
金衣贵公子拱手向天,面色虔诚,「你华家,敢不把天命所归的道廷,放在眼里?」
华真人脸色难看,「你轩辕家,能代表道廷?」
金衣贵公子笑了笑,「我轩辕家自然也不行,世家终归是世家,但是————」
他衣袖往周边拂了拂,「这满堂世家,皆乃道廷肱骨,我们忠于道廷,来问一下蛮荒大逆」的事,你华家总该给个答复才好,我们回去也好向各族老祖交代。」
华真人一言不发,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其他大世家公子也都鹰视狼顾,气氛于沉默中,有些剑拔弩张。
墨画抿着嘴,也没说话。
他一个「阶下囚」,也没资格说话。
虽说落在华家手里,他下场必然不会好。
但这满堂勋贵,个个公子,代表的是道廷的各大世家,自己落在他们手里,下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墨画没忘了,他还有「公子阁」那罂粟一般的因果背在身上。
这一堂贵公子,个个雍容华贵,金玉其外,谁也不知他们内在,究竟包裹着什么。
这里面保不齐,就有「公子阁」的人。
有当年上过「胭脂舟」的人。
自己落在他们手里,一旦被查出跟脚,那肯定就完蛋了。
可以说这满堂勋贵,对墨画而言,全员都是恶人。
而这些恶人之中,可能还藏着道德更为败坏的「大恶人」。
墨画正心凉之际,忽然察觉有一道目光在盯着他,这道目光,给了他非比寻常的冷峻的压迫感。
墨画循着目光望去,便见不远处,屏风后面,一个身穿青色道袍,面容瘦削的修士,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人的气息,十分寻常。
但墨画能察觉到,他的境界比其他人更强。
羽化!
这是另一位羽化。
这会堂之中,不止华真人一位羽化。
而当墨画的目光,与这位青衣羽化对视时,他体内乙木的气息,竟然不受控制地运转了起来。
乙木————
这青衣羽化瞳孔一震,当即身形一闪,化为羽状的灵气消失,再出现时,已经靠近了墨画身旁,伸手就要去抓墨画。
华真人神色一变,一把将他的手攥住,冷漠道:「清木真人,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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