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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风流灵巧招人怨

  第一百四十四章 风流灵巧招人怨 (第2/2页)
  
  陈斯远一怔,生怕自个儿听错了,忙问:“你说谁?晴雯?”见芸香点头,又问:“因着什么啊?”
  
  芸香便道:“说是晴雯染了肺痈、女儿痨之类的恶疾,晌午时被太医瞧了出来,刚巧太太也在,生怕过了病气给宝二爷,紧忙打发粗使婆子将晴雯丢出了后门。”
  
  “然后呢?”
  
  “赖管事儿去寻了晴雯的表哥多官,那多官到后门远远瞧了一眼,丢了家门钥匙给晴雯,余下的就不管了。我隔着后门瞧见,晴雯一边抹着泪一边踉踉跄跄往多官家去了……啧啧,真真儿是可怜啊。”
  
  芸香这般说着,脸上分明有些幸灾乐祸。是了,她先前便在宝玉房外伺候着,心下说不得早就对晴雯艳羡不已,加之晴雯那刀子嘴,这艳羡就成了厌嫌,是以这会子才会幸灾乐祸。
  
  陈斯远心下费解不已,书中晴雯是被撵出府去的,可怎么也不该是这时候吧?到底生了什么变故?
  
  他纳罕着进得内中,又听红玉道:“大爷,下晌时刚巧遇见雪雁,她说那物件儿林姑娘极得意呢。哦,她又说了,林姑娘又犯了旧疾,如今咳嗽不已,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呢。”
  
  陈斯远忙问道:“林妹妹可曾用了药?”
  
  红玉道:“王太医开了些治风寒的,私底下林姑娘还吃着人参养荣丸,雪雁说总要十几日才会好转。”
  
  陈斯远学了不少杂学,便是医术也略有涉猎,因是便道:“此药好似以人参为主?”
  
  红玉说道:“听说金贵着呢,非得用十年往上的老参才中用。”
  
  陈斯远思忖道:“人参虽大补,可也不好多用……”
  
  有些事如今陈斯远只能想想,却不好多做……比如为黛玉另寻名医诊治。人参养荣丸再是补身子,也没有经年累月一直吃的道理。中医开方,哪儿有一成不变的道理?从来都是因时而变。
  
  奈何如今他与黛玉婚事未定,此事实在不好插手。
  
  幸好黛玉这几年还算无恙,陈斯远便暂且不去想。
  
  香菱这会子行过来问道:“大爷可要用晚点?”
  
  陈斯远随口回:“方才吃过,取了晚点来你们分着用就是了。”
  
  红玉就笑道:“这倒好,芸香那丫头一准儿高兴。”见陈斯远瞧过来,红玉道:“大爷不知,每回芸香吃得最多,不信大爷仔细瞧瞧,她可比去年足足胖了一圈儿呢。”
  
  陈斯远笑着颔首,不经意又想起晴雯来,心下总觉得是因着自个儿方才生出这等变故来。忽而想起先前芸香说赖大家的四下扫听自个儿与晴雯的事儿……嘶!莫非赖家为了缓和,干脆设计将晴雯撵了出去?
  
  陈斯远暗暗攥拳,越琢磨越有可能。
  
  心下不由得暗忖,无怪书中赖家一直屹立不倒,这般善于审时度势,哪怕明知赖家好似藤蔓一般寄生贾家大树之上,贾家上下也对其生不起厌嫌来。
  
  又想起书中晴雯叫了一夜的娘方才死去,陈斯远顿时心生不忍。一边厢暗恼赖家迟迟不来送人情,一边厢又实在忍不住。
  
  春日渐长,陈斯远心下焦躁,连连饮了两盏茶水,忽而便释然起来。心中既放不下,那又何必绷着自个儿?前一世自个儿处处给人当孙子,临了也没讨得了好儿,既重来一回,何不恣意几分,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便好。
  
  拿定心思,陈斯远霍然起身。
  
  香菱正在一旁打络子,迷糊地瞧了一眼,问道:“大爷往哪儿去?”
  
  “我带芸香四下转转。”
  
  香菱是贵妾,总不能让香菱去照料晴雯;红玉须得在家中坐镇,自个儿不在,有红玉在好歹能应付。
  
  柳五儿本身就是个病秧子的娇小姐,算来算去可不就只剩下个小丫鬟芸香了?
  
  当下陈斯远与红玉交代一声儿,起身到得庭院里,招呼一声,那芸香便从厢房里跑了出来。
  
  “大爷唤我?”
  
  陈斯远点头道:“跟我走一趟,下个月再给你加一串钱。”
  
  芸香眨眨眼,顿时喜形于色。二人出得小院儿,陈斯远吩咐芸香将小厮庆愈叫到后门来。
  
  待芸香寻了庆愈到了后门儿,陈斯远便问道:“你们可知多官家在何处?”
  
  芸香道:“好似就在后街巷子里。”
  
  庆愈思量道:“好似听人说过,就在小花枝巷后头的横三条胡同。”
  
  芸香眨眨眼,纳罕道:“大爷要去瞧晴雯?”
  
  陈斯远也不答话,扭身便出了后门。
  
  行了一刻,便进了横三条胡同。与小花枝巷三合院、四合院的格局不同,此地多是单独的三间民房外带个小院儿。
  
  庆愈寻了人扫听一番,回来指着一处柴门道:“大爷,多官便赁居在此处。”
  
  陈斯远点点头,几步到得近前,往内中扫量了一眼。便见内中漆黑一片,当前的柴门虚掩着,他略略一推便吱呀呀开了。
  
  内中三间正房,东侧有两间逼仄偏厦,想来是作厨房、仓储之用。
  
  陈斯远快行几步到得房前,与芸香递了个眼神儿,芸香清了清嗓子嚷道:“晴雯,晴雯,我家大爷来瞧你了!”
  
  叫嚷了几声,始终不见内中回应,陈斯远顿时心生不妙。上前推了下房门,偏那房门落了门栓。
  
  此时就听芸香低声说道:“大爷,你……你还真要去瞧她啊?听说是女儿痨呢,过了病气可怎么是好?”
  
  陈斯远心下笃定此番必定是赖家使的手段,瞥了芸香一眼笑道:“你害怕?”
  
  芸香缩了缩脖子道:“那可是女儿痨,哪个不害怕?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陈斯远笑着没言语,正思量着破门之法,身后的庆愈便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递了过来。
  
  见陈斯远面上纳罕不已,那庆愈便哂笑道:“小的怕大爷夜里游逛遇了歹人,临出门时这才寻了把匕首。”
  
  陈斯远点点头,接了匕首,一手推着门扉,一手将匕首探进去来回拨动。半晌光景,就听铛啷啷一声,那门栓掉落地上,门扉顺势推开。
  
  庆愈又递了火折子来,陈斯远吹燃了往内中行了几步,扭头见芸香与庆愈定在门口面上讪讪。陈斯远便吩咐道:“你们二人在此等着就是了,我进去瞧瞧。”
  
  庆愈自是不用多说,内中只晴雯一个,他不好进来。芸香鼓着腮帮子好一番运气,终于战战兢兢往里迈了一步:“我,我还是跟着大爷吧。”
  
  陈斯远翻身戳了下芸香额头:“让你等着就等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当下再不理会芸香,自个儿举着火折子往梢间寻去。少一时,陈斯远便在东梢间炕头上瞧见了裹紧被子浑身哆嗦的晴雯。
  
  仔细聆听,便听得晴雯声如蚊蝇一直叫着‘水,水……娘,娘……’。
  
  借着火折子照了下,便见晴雯面色通红,身子好似打摆子一般哆嗦个不停。探手触碰,只觉晴雯额头滚烫。
  
  陈斯远心下暗骂,这赖家行事实在过分,错非自个儿来这一遭,晴雯哪里还有命在?
  
  当下先行寻了油灯点亮,又在桌案上寻了半碗水,回转炕头落座,将晴雯扶在怀中,小心翼翼喂其喝了一些水。
  
  那晴雯烧得迷迷糊糊,喝罢了水方才倏然半睁开眼睛,仰头扫量陈斯远一眼,便嘶哑着嗓子道:“娘,别把我卖了,娘——”
  
  也不知晴雯哪里生出来的气力,当下死死搂住陈斯远不放手。
  
  造孽啊!
  
  陈斯远拍着其背脊安抚道:“不卖不卖,乖,你先睡一会子。”
  
  外间听得动静,芸香战战兢兢寻了过来,进得内中道:“大爷?她……如何了?”
  
  陈斯远叹息道:“烧糊涂了。你让庆愈先寻一些烈酒来,再去鹤年堂请了丁郎中来一趟。你自个儿再烧些热水,煮一些菜粥来。”
  
  芸香得了差事,不迭应下,扭身飞快行了出去。
  
  此时晴雯逐渐松开手,陈斯远便将其放平了,又往外头吩咐道:“芸香,先打一盆水来。”
  
  “哎。”芸香飞快应下,须臾便端了一盆井水来。
  
  陈斯远四下寻不见帕子,干脆掏出自个儿的打湿拧干,而后敷在晴雯额头上。
  
  冰凉的帕子甫一贴上,冷得晴雯一个激灵,随即蜷缩起来。待过得须臾,这才舒展了眉头。
  
  又过半晌,芸香将一瓶酒丢下,飞快跑出去才嚷道:“大爷,庆愈从前头羊肉铺子买的烧刀子,说是最烈的酒了。”
  
  陈斯远应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芸香这两回一直憋着气儿呢,这是怕被传染上女儿痨啊。
  
  哑然失笑一番,陈斯远仔细端详了晴雯一眼。许是湿帕子起了效用,晴雯面上的红润褪去了少许,眉头也舒展开来。眼帘紧闭,一张瓜子脸俏生生的呈现在其面前。
  
  陈斯远自炕稍寻见了一方帕子,他便用酒水浸润了,先行往晴雯的脖颈、耳根擦拭,跟着又是手心、足心。
  
  眼见效用不大,陈斯远一狠心,干脆为其褪去了外衣,又在那白生生的胳膊、腿上擦拭了一番。
  
  如此再三擦拭,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间芸香叫道:“大爷,没寻见旁的,只熬煮了一锅小米粥,另外热水也烧得了。”
  
  “那你端一碗粥进来。”
  
  陈斯远为晴雯掖好被子,转头仔细观量,果然便见小丫头芸香屏住呼吸,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端了进来。
  
  陈斯远原本心生戏谑,还想逗弄一番。转念一想,这丫头可不知晴雯不曾得劳什子的女儿痨,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
  
  于是等芸香出了东梢间,陈斯远便道:“现下无事,你先去西梢间歇息一会子吧。”
  
  芸香乖顺应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陈斯远分明听其松了口气。
  
  陈斯远等着小米粥晾凉了,这才又将晴雯扶起来。
  
  那晴雯迷迷糊糊坐起身来,许是先前退烧有了些效用,借着油灯仔细观量一眼,顿时骇然道:“远……远大爷?咳咳……怎么是你?”
  
  陈斯远端了粥碗道:“入夜时听了你的事儿,一直放心不下,便过来瞧一眼。谁知你竟烧成这样。莫多说了,先吃些东西吧。”
  
  晴雯鼻子一酸,顿时掉了眼泪。
  
  她晌午时被两个婆子丢出后门,等了足足两刻,表哥多官才隔着老远丢了钥匙来。晴雯那会子万念俱灰,捡了钥匙背了包袱,一路踉跄着寻到了此间。大哭了一场,也顾不得用饭食,便卷了被子酣睡过去。
  
  谁知这一睡竟高烧不起。
  
  羹匙递将过来,晴雯张口吞下,擦着眼泪瞧着陈斯远含混道:“远大爷为何要来瞧我?”
  
  陈斯远笑着道:“还等着你那腰扇呢,你若病了过去,我那二十两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晴雯噗嗤一声笑出来,顿时冒了鼻涕泡。她羞怯着偏过头去,寻了掉落炕上的帕子擦拭,心下自是知晓陈斯远不过是顽笑之语。
  
  低头又见那帕子并非自个儿的,举目四下瞧了瞧,地上有一盆水,炕稍还有一瓶酒。晴雯只觉心下既酸涩又熨帖,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
  
  自个儿好悬死了过去,不见那平日里待自个儿亲人也似的赖嬷嬷,也不见有些交情的麝月,更不见当做朋友的宝二爷,偏生是只见过几回的远大爷舍身来救。
  
  忽而想起自个儿好似得了肺痈,晴雯慌乱往后退去,掀了被子遮挡口鼻,厉声道:“远大爷快远一些,我得了肺痈……可不能过给远大爷!”
  
  却见陈斯远略略蹙眉,撂下粥碗,随即便从袖笼里摸索出个物件儿,转眼戴在脸上,将口鼻遮挡了个严实。
  
  “病从口入,我遮住就不怕了。你别想那么多,快将这粥都吃了,不吃饭哪儿来的气力熬过去?哦,我叫人请了郎中,过会子就到。”
  
  晴雯顿时感念得连连掉泪珠子,任凭陈斯远如何说也不肯撂下被角。正当此时,外间传来庆愈的声音:“大爷,丁郎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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