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京都 (第1/2页)
烛火摇曳,密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潮湿的砖墙上凝结着水珠,在沉默中滴落,发出细微的声响。
陆淮安盯着周老三手中那块残破的金令,喉咙发紧。金令边缘已经氧化发黑,但中央的龙纹依旧清晰,尤其是那双龙目,即便历经岁月,仍透着凌厉的威严。
"这是......"他伸手接过,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一阵尖锐的刺痛突然袭来——不知何时,他的虎口在厮杀中裂开了一道伤口,血珠顺着金令纹路蜿蜒而下。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滴血竟如活物般在凹槽中游走,原本黯淡的纹路在血线浸染下逐渐亮起暗金色的光芒。残缺的"太子府"三字下方,缓缓浮现出更多字迹:
"——皇长孙承嗣,见令如见君。"
"这不可能......"周老三的嗓音发颤,烛光映照下,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金令背面,原本模糊的龙纹此刻完全显现。更令人心惊的是,龙目处镶嵌的两颗细小红宝石在血光映照下,竟如活物般流转着妖异的光芒。
沈明兰颤抖着捂住嘴,踉跄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墙:"淮安,你......"
陆淮安太阳穴突突跳动。
一些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冲天火光中,一个华服妇人将他塞进密道,沾血的手指在他额头画下奇怪的符号:"记住,你姓朱!永远不要回来!"
诏狱最深处的铁门后,那个总是偷偷给他多盛半勺饭的老狱卒,在某天夜里递来的药汤中,浮着一枚龙纹玉佩......
二十年来,每逢雷雨夜,背后那道旧伤便灼烧般疼痛,仿佛有火蛇在皮肤下游走......
"原来如此。“他突然低笑出声,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冯保要杀的从来不是陆淮安,而是......"
话未说完,头顶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土石簌簌落下。
"他们找到密道了!“周老三猛地拔刀出鞘,”走!去西城醉仙楼,那里有——"
一声弩箭破空的锐响打断了他的话。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东厂提督冯保正立于御书房外的汉白玉阶上。
月光如水,照在他手中那份染血的密奏上。绢帛中央是陆淮安的画像,画工精细到连他眉间的断痕都分毫不差。画旁朱批刺目:
"宁错杀,勿放过。"
"督公,沈明失手了。"阴影中跪着的番子低声道,"诏狱大火没烧死他,现在带着太子府金令逃了。"
冯保面白无须的脸上浮现一丝阴笑。他抬手抚过自己光洁的下巴,这个习惯性动作让蟒袍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陈年箭疤。
"无妨。"他的声音像毒蛇游过枯叶,"把消息透给北镇抚司赵千户——就说陆淮安勾结白莲教余孽,盗取传国玉玺意图谋反。"
番子闻言一震:“可赵千户是皇上安插在锦衣卫的眼线,若他知道陆淮安可能是......"
"正因为他是皇上心腹。”冯保袖中突然射出一根银针,番子喉间顿时沁出黑血,"才会更拼命追杀‘谋逆’的皇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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