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张大人 (第1/2页)
"张阁老早知陆兄身份。"戚继光压低声音,"三个月前,冯保将真皇长孙溺死南海的密报,已由海瑞大人呈送御前。"
沈明兰闻言突然挣扎起身:"不可能!我亲手将人藏在......"
戚继光刀光乍起,人头落地时血溅密信。陆淮安拾起染血的信纸,看着「双生子」三字被血污浸透,忽然放声大笑。
原来二十年前被送出宫的,从来只有一人。
七日后,陆淮安着囚衣立于丹墀之下。龙椅上的万历帝把玩着北疆虎符,冯保侍立旁侧面色阴沉。
"罪臣要参东厂三大罪!"陆淮安声震屋瓦,"其一,私调蓟辽守军伪造兵变;其二,勾结波斯意图掌控海运;其三......"他猛地扯开囚衣,露出背后陈旧箭疤,"谋害孝恪皇后嫡脉!"
冯保手中拂尘落地。满朝哗然中,张居正捧出宗人府玉牒:"经查证,陆淮安乃孝恪皇后胞妹之孙,当年为避宁王之乱......"
"好个忠贞之后!"万历突然拍案,"只是这箭疤从何而来?"
陆淮安抬头直视天子:"嘉靖三十八年,臣随戚将军抗倭时中箭——那放冷箭的倭寇头目,会说一口流利京片子。"
冯保袖中暗弩正要发射,却被张居正按住手腕:"督公可知,今晨波斯使团进贡的箱笼里,多了具心口中箭的尸首?"
午门钟声恰在此刻响起,陆淮安看着冯保被锦衣卫拖走,忽然想起地宫壁画里那盘残局——原来自己始终是过河卒子。
子时的诏狱死牢,张居正蟒袍上的金线在油灯下泛着冷光。他指尖轻叩檀木食盒,盖子掀开时,左边是雕龙玉杯,右边是卷泛黄的辽东舆图。
"戚继光今晨战报。"张居正推来密信,"冯保押送队伍在沧州遇袭,倭寇用的鸳鸯阵——与你嘉靖三十八年在台州所破之阵,连旗语都分毫不差。"
陆淮安扫过信上"伤亡七百"的字样,突然轻笑:"当年台州大捷的阵图,我只呈过两份。一份给胡宗宪,另一份......"他蘸着酒水在桌上画出简图,"在严世蕃书房。"
烛火爆出灯花。张居正袖中滑出半枚带血的玉佩——正是陆淮安当年赠予沈明兰的定情信物。
"明日朝会,波斯使团要献十二箱南海明珠。"他忽然转了话锋,"其中有个叫阿依莎的圣女,声称要寻十六年前走失的汉人夫君。"
五更天,奉天门前的波斯商队正在卸货。使臣操着生硬官话:"此乃苏门答腊夜明珠,需以处子体温养护......"
突然一声尖叫,某口箱子渗出鲜血!侍卫掀开锦缎,里面蜷缩着个昏迷的胡女,腕间金铃与沈明兰生前所戴一模一样。更骇人的是,她怀中紧抱的襁褓内,赫然是半块染血的北疆虎符!
"拦住他们!"司礼监太监尖声厉喝,"那女子是白莲教妖女!"
混乱中,阿依莎突然跃起,袖中软剑直刺御道銮驾。千钧一发之际,本该在诏狱的陆淮安破窗而入,徒手攥住剑锋:"三年不见,阿诗玛部的易容术倒是精进了。"
面皮撕下的瞬间,露出沈明兰贴身婢女春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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