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命也... (第2/2页)
宋沉点点头,又检查了一遍令牌之类,便策马出了城。
几番转道,皇城早已看不见。
前些日子官道深处封锁的禁牌也撤去了,这意味着经过调查后,皇城观评估官道是安全。
此时,风雪弥天,扑面而来。
宋沉吐出一口白气,仰头,一时间只觉天地苍茫,孑然一身。
初来异界,他并没有半点时间去适应,如今一路跌跌撞撞走来,竟是连娘子都有了。
他此时细细复盘着自穿越来的所有情形,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强烈恐惧。
他竟两次和死亡擦肩而过。
这还是他看到的。
如不是他与阙家联姻,成为了阙家人,怕不是“机缘”之事没这么简单善了。
‘低调,变强,尽可能将危险扼杀在萌芽。’宋沉暗暗握了握拳头。
此时到了野外,他心念一动,虚实宝镜浮出,正对宋沉,但...镜中却不是宋沉的脸,而是食髓凶鹤狰狞的脸。
那食髓凶鹤投映到了宋沉身上,一股可怕的力量顿时附加了过来。
对于宋沉而言,他的模样没有半点改变,只不过此刻的他周身却充斥着一股凶戾狠毒的气质,他放开感知,周边远处声息便尽传其耳。
然,这般雪天,路道却是无有人行。
宋沉维持着食髓凶鹤力量,进行着测试。
他发现损耗根本没有。
食髓凶鹤彻底融入了他。
他现在的力量,乃是食髓凶鹤加上他自身的力量。
片刻后,宋沉听到了马蹄声,他心生好奇,感知放开,强大的感知竟让他看到了那马,以及那骑马之人。
马是一匹白马,骑马之人身形强壮,面色紧张,还带着几分鬼祟。
这人,他认识。
正是那日闹婚宴的杨东笃。
为人敦厚,与娘子是同僚,在仙符卫颇受器重...
一道道信息在他脑海中浮现。
宋沉眯起了眼。
......
......
杨东笃万万没想到于家乃是大晋细作,招揽他只是因为他乃是仙符卫中的驯兽师。
那些细作想了解的更多。
他上了贼船,无可奈何,今日更是去东边接应,也算是递了投名状......
正想着,忽的他感到周边风雪变得阴冷,穿过树隙山林,发出呜呜的鬼哭狼嚎之声,有点儿瘆人。
杨东笃目光微动,瞥向不远处。
他认出此地是乱葬岗,是他抛尸毁尸的乱葬岗。
这般环境,这般氛围,杨东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旋即怒喃道:“宋沉,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抓住把柄,不会落入这地步。要不是你,我已入了阙家,裴清月也已是我的女人!那贱人,贱人...”
他低低地怒骂,发泄着这些日子的不满。
他怒的青筋暴突,以至于两侧风雪都没那么冷了。
而就在这时,杨东笃太阳穴两边的雪不知何时,竟诡异地凝聚成了细小的冰针,针身晶莹,覆笼灵气,其硬度甚至可穿精钢盾牌。
时间好似静止,下一刹,那两根冰针陡然一动,便没入杨东笃皮肤,钻入其滚热脑浆。
杨东笃,死!!
他滚落马侧,在半空中又被无形力量一抚,便高高卷起,须臾落入了不远处的乱葬岗,几此翻滚,跌入个凹处,与一个头颅粉碎、难以辨认的女尸躺在了一起。
须臾,一道阴冷的黑影出现在了旁边。
喀...
喀喀喀...
巨力碾下,杨东笃骨骼粉碎。
黑影稍作搜尸,竟是空无一物,连身份令牌都没。
黑影虽疑惑,却无搜魂术,只得迅速远去。
不知是否是幻觉,那女尸似忽的动了动,狠狠捏住了新尸脖子。
......
黑影并不知道这些。
他第一次杀人,真的有些紧张。
他为了一己私欲杀人,为的只是避免一个“为人敦厚,与娘子是同僚,在仙符卫颇受器重”的人日后对自己带来祸患。
今日,既是雪大风高,身怀利器,又是狭路相逢,无人见得。
那便是...
“命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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