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谁动了我的神木 (第1/2页)
灰袍怪人带着秦夭夭跑得没影了,寒风呼呼地从破开的洞口往里灌。
洞口跪着的铁甲将军铁岩和他那帮凶悍骑兵,动都不敢动。铁岩额头上的冷汗早就冻成了小冰疙瘩,但他硬是挺直腰板,像块石头似的杵着。他偷偷抬起一点眼皮瞄了一眼。
陆凌雪依旧像座冰山,挡在熟睡的萧闲前面。她的蓝眼睛像两块寒冰,冷冷地盯着铁岩,意思很明白:“别乱动,也别乱看!”铁岩脖子一缩,赶紧把头埋得更低——这位“少主”的脾气,好像比万载寒冰还难琢磨!
洞里面,桑红袖坐在地上,抱着慕容师兄的小冰棺,脑子还在嗡嗡响。今天发生的事太怪了:陆姐姐突然成了什么“少主”?一大群凶神恶煞的铁罐头跪在门口不敢动?大佬……大佬居然还在睡觉?!
桑红袖实在忍不住了,小心地往大佬那边挪了挪,小声嘀咕:“大佬……大佬?您醒醒呀?外面……外面跪了一地人等着呢……”声音小的像蚊子叫,生怕吵到陆姐姐,也怕大佬没睡醒脾气更大。
结果……
“……呼……嗯……酒……”萧闲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几声,像是在说梦话。他埋在破布底下的脑袋还往陆凌雪的腿边(他现在半靠着陆凌雪的小腿)蹭了蹭,跟找舒服窝睡觉的懒猫似的,顺便还伸出另一只手在自己怀里那件破旧油腻的道袍内袋……摸索摸索……掏了好一会儿……竟然摸出个……缺了几个口子的小葫芦!
那小葫芦灰不溜秋的,一看就有些年头。
他用大拇指有点费劲地顶开那塞得挺紧的木塞子。刚拔开一小条缝……
“嘶——!”
一股极其浓烈、纯粹的酒香,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突然冲出来!瞬间喷涌而出!霸道地弥漫开来!
那酒香太奇怪了!闻着好像很清冽,带着寒潭深处的水汽,让人精神一振!但深吸一口,又感觉里面烧着一团火,一股暖洋洋的热气“呼”地往四肢百骸钻!身体里的寒意好像都驱散了几分!鼻子痒痒的,喉咙跟着发烫,可又忍不住想再闻闻!
这股突如其来的酒香,就像往平静的水潭里砸了块石头!
门口,像木头人一样跪着的铁岩将军,那挺得笔直的身板,猛地一震!他的鼻子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几下,像是在沙漠里渴了三天的人突然闻到水汽!他那掩盖在头盔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万……万年冰芯焰?!!!”他差点惊呼出声,硬是咬住牙关才把这几个字憋回肚里。这味道……这霸道又独特的酒味,这冰火交融的劲头……他只在一个极其隐秘、属于星垣墟绝密传承、传说能点醒沉睡冰魂的古老秘方里见过记载!怎么会在这里,从一个睡觉的懒鬼手里闻到?!
他握着巨矛的手都紧张得有点发颤。
而正在风雪中仓皇逃窜的灰袍怪人,猛地停住脚步!他像被踩了尾巴的毒蛇,全身绷紧!干枯的爪子死死抓住吓得魂不附体的秦夭夭!
不是因为铁骑可能的追击。
而是……
一种极其隐晦、源自血脉深处的……被剥夺感!一种仿佛自己最重要的根基被悄然撬动的……心悸!
他的眼睛血红,布满灰鳞的脸上肌肉扭曲,猛地转过头,隔着风雪死死盯着矿洞方向!
“不对!有人动了【金乌神木】的核心!引动了我们……血魂根基!”他声音嘶哑尖锐,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无法理解的愤怒,“回去!必须弄明白!!秦夭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猛地一把扯开秦夭夭肩头的衣服!
秦夭夭肩胛骨位置,一个淡淡的、原本色泽黯淡不易察觉的——金色三足乌纹身!
此刻,那原本像是用普通金粉描绘的乌鸟图案,正微微发亮!尤其是它的三只足爪部位,隐隐透出……和洞口方向弥漫开的同款霸道酒香几乎一致的……一丝……极其微弱、却灼热异常的红线!!
那红线像烧红的烙铁印子,仿佛正在灼烧她的肌肤!
“啊!!!”秦夭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剧痛袭来,比当年背叛青云峰被反噬还要痛苦百倍!她浑身痉挛,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神火之上煎熬!同时一种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
是谁?!是谁引动了这种只属于金乌神木血脉核心的力量?!难道是……洞里那个废物?!他到底用了什么东西酿酒?!
矿洞内。
酒香弥漫。
萧闲似乎很满意这味道,半梦半醒间抱着他的破酒葫芦又蹭了蹭,喉咙里再次发出那种舒服的咕噜声,“嗯……暖和……”然后……抱着酒葫芦……又没了动静……似乎抱着暖炉又睡死过去了?!!!
陆凌雪垂眸,冰蓝的瞳孔看了一眼靠在她腿边、还抱着破酒葫芦的萧闲,又淡漠地扫过门口依旧匍匐的铁岩众人。对萧闲这种近乎无赖的睡相,她似乎毫无意外,更无阻止,只是守护的姿态未曾改变分毫。
那股令铁岩心魄震动、令灰袍惊怒交加、让秦夭夭痛不欲生的霸道酒香,此刻仿佛成了这冰寒矿洞里唯一的暖源,也成了最迷离的催人醉眠的梦呓。
洞口,铁岩将军深深吸了一口那霸道又温暖心脾的酒气,眼中挣扎翻滚——少主的身份必须确认!这股引动金乌神木核心气息的力量必须查清!这事太大了!
他悄悄握紧了拳头,一根手指在跪地时,极其隐秘地,用指甲在坚硬的冰面上……刻划了几个微不可察的符号……
符号指向东南——神木圣庙的方向!
洞口的寒风呼呼灌进来,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凉。
铁岩将军带着他的铁疙瘩兵还跪在那儿,像一群冻僵了的铁皮雕塑。陆凌雪跟座冰雕似的杵在萧闲前面,蓝眼睛瞪着铁岩,意思很明白:安静,不准吵,不准看!铁岩只能老实埋着头,心里火烧火燎地琢磨这位“少主”的来头和旁边睡觉那位大爷的身份。
桑红袖抱着小冰棺,坐在冰凉的洞壁边上,看着熟睡的大佬,又瞅瞅堵门的铁骑,小脑袋瓜都快想冒烟了。
就在这诡异的安静里……
靠在她腿边呼呼大睡的萧闲……忽然动了动!
不是醒,是睡迷糊了,好像在梦里砸吧嘴。他抱着那个缺了口的小葫芦,哼哼唧唧地嘟囔:“呃…好渴……水……”那声音干巴巴的,透着点委屈劲儿,活像渴醒的小孩闹脾气。
然后,他那双藏在油腻旧道袍袖子底下的手……开始笨拙地摸索……翻着怀里那个被他当枕头的破酒葫芦……大拇指蹭了好几下,才把那个塞得死紧的木塞子……勉强顶开了!塞子歪斜地卡在葫芦口,露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儿……
“噗……”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霸道、跟之前逸散酒香一脉相承的烈味儿!像憋了千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个小喷口!猛地!从那条缝里冲了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