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识海惊现执棋子,血獠夜袭反遭擒 (第1/2页)
陈玄铮盘坐在凉席上,指尖抵着眉心。
方才与裂隙巨眼对峙时耗损的法力正顺着奇经八脉缓缓流转,像细流漫过干涸的河床。
玄月佩忽然从袖中飞出,悬浮在他胸前三寸处,玉面泛起幽蓝微光,纹路如活物般游走,似在绘制某种古老的契约图。
“咚——”
这声轻响不在耳中,而在识海最深处。
陈玄铮猛然睁眼,只见虚空里立着道白衣虚影,面容像被水雾笼罩,声音却清晰得渗人:“欢迎你,因果操盘手。”
他下意识要念静心咒,却发现喉间发紧。
虚影抬手,指尖掠过他额心,法力竟无阻碍地被引着流转:“我是‘执棋子’,你的引路人。”话音未落,一片半透明光幕在眼前展开,最上方赫然写着【因果值:0】,任务栏空荡荡的像张白纸。
“系统?”陈玄铮想起取经时听过的话本里那些神仙洞府的灵智器物,喉结动了动,“方才裂隙里的金纹……是你?”
“因果线断裂时总会漏点光。”执棋子轻笑,声音里带着点促狭,“别急着问前因,试试输入法力到玄月佩。第一张‘剧情推演卡’,该激活了。”
陈玄铮盯着悬浮的玉佩,想起白璃说这是她用千年骨玉所铸。
他屈指按在佩上,法力如溪流注入,玉面突然灼烫起来。
下一刻,无数画面在识海里炸开——枯井边老妇喂猫的侧影、小蛛儿蹲在檐下补蜘蛛挂饰、白璃倚在廊柱上用骨剑挑烛芯……最后所有画面汇聚成一行血字:【夜半三更,血獠借“魂影迷雾”潜入白骨洞,意图刺杀白璃以乱军心。】
他猛地攥紧玄月佩,指节发白。
血獠,黑风老妖最器重的堂主,擅长幻术,当年在黑风山曾屠过三个灵界小宗门。
而白璃今早还说,黑风岭的人最近在边界频繁试探……
“这是未来六个时辰会发生的事。”执棋子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因果操盘手的第一步,是让该发生的事,变成你想发生的。”
陈玄铮深吸一口气,袖中玉佩的热度透过布料烫着掌心。
他想起白璃昨夜系发带时后颈的薄汗,想起她被泪水晕开的朱砂痣,喉间突然发紧。
天刚蒙蒙亮时,他站在白璃的寝室门外,听着里面传来骨剑出鞘又归鞘的轻响——她向来醒得早。
“夫人。”他推开门,晨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她红裙上洒了片碎金。
白璃正用骨剑挑着案上的蜜饯,闻言抬眼,眼尾朱砂痣在晨光里像滴将落未落的血:“圣僧今日起得倒早,莫不是昨夜想通了要给我捶腿?”
陈玄铮走近两步,压低声音:“今晚有人要动手。”
案上的蜜饯“啪”地掉回瓷盘。
白璃的骨剑微微一顿,指尖在剑脊上敲出轻响:“哦?夫君何时这般神通广大了?”她歪头笑,发间银饰晃动,“莫不是昨夜在我房外听墙角,偷学了什么?”
陈玄铮望着她眼底极淡的警惕,忽然伸手按住她握剑的手背。
她的手比他凉,骨节却硬得像淬过冰:“我有办法预知。”他顿了顿,“可信我一次?”
白璃盯着交握的手,忽然低笑出声。
她抽回手,骨剑“噌”地插入案几,震得蜜饯跳起来:“小蛛儿!”
“在呢在呢!”红影从廊下窜进来,发辫上的蜘蛛挂饰叮铃作响。
白璃指了指窗外:“去把洞外十里的雾瘴全换成蚀骨毒雾,再给每个守卫发三枚破幻符——记得用你新炼的,别拿去年的陈货。”
小蛛儿吐了吐舌头,掏出个绣着蜘蛛的布囊:“知道啦,夫人总说我藏私!”她跑出去时,发梢扫过陈玄铮的衣袖,带着股淡淡的草药香。
“骨无名。”白璃又喊了一声。
庭院里传来骨甲摩擦的轻响,那具千年骷髅兵从影里走出来,头骨上的鬼火明灭:“主上。”
“今晚子时到丑时,带二十个骨卫在西墙巡逻。”白璃拈起案上的蜜饯咬了一口,甜得眯起眼,“若有雾气凝成影子,直接砍碎——别留全尸。”
骨无名的鬼火骤然亮了三分,他弯腰行礼时,肋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遵命。”
陈玄铮望着白璃漫不经心拨弄蜜饯的指尖,忽然明白她的“小恶魔”不过是层糖衣。
就像这盘蜜饯,表面裹着甜霜,内里藏的是她亲手种的蚀骨花汁——他昨日尝过,甜到喉间时突然泛起刺心的凉。
夜幕降临时,陈玄铮站在庭院里。
风裹着潮湿的雾气漫进来,他望着西墙方向,那里的雾色比别处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
玄月佩在袖中微微发烫
子时三刻,庭院里的铜鹤灯突然爆起一簇绿焰。
陈玄铮喉结动了动,玄月佩在袖中烫得几乎要灼穿布料——那是系统预警的灼热感。
西墙方向的雾气骤然翻涌,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搅动墨汁。
他眯起眼,看见雾中浮起两团幽红,如浸在血里的琉璃珠——是血獠的眼睛。
“百鬼幻术,起!“沙哑的低喝裹在风里,守卫们的兵器突然“当啷“坠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