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门遗孤的平行自我认知战 (第1/2页)
在狼妖冲营后的三十天里,漠北草原只有烽铁军这支部队的身影,再别无他物。
中军大帐内,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弥漫的凝重。
四位身披甲胄的将领围着一张粗糙的漠北地形图,争论之声几乎要掀翻帐顶。
“要我说,就该兵分几路,沿着这条河的上游疾进!”
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急切率先打破僵局。
“然后撒开网,四散搜寻!把这帮藏头露尾的狼妖崽子们从雪窝子里揪出来!拖久了,天知道他们又会流窜到哪里去祸害!”
他的提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和急于建功的冲动。
然而,话音未落,一个沉稳却带着明显不赞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如同冷水浇在炭火上:
“乐川!”老将李承越(崇山)抬起布满风霜的脸,一双阅尽沧桑的眼睛盯着章博远,枯槁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划过,“你能想到沿河搜寻,难道那些在漠北雪原上活了几十年、狡诈如鬼的狼妖们……就想不到?”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每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头砸在舆图上:
“这河,是漠北的命脉,也是陷阱。你以为他们是待宰的羔羊,等着你去搜寻?只怕是张好了口袋,等着你这莽撞的后生往里钻!”
章博远被李承越噎得脸色涨红,正要反驳,一个冰冷、几乎不带起伏的声音插了进来,如同在燃烧的炭火里投入一块寒铁:
“探子不够。”
说话的是王楠(忠腾)。
“再派三批,分不同时段,沿上游三十里扇形散开。妖狼也要吃喝,也要露头。总能探出点痕迹。”他的提议简洁、直接,透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仿佛探子的性命只是计算中的砝码。
“忠腾!”薛平(伯安)——那位在点兵场上慷慨激昂的主帅——猛地拍案而起,声音如同炸雷,瞬间压过了帐内所有声音。
他虎目圆睁,脸上因愤怒和痛心而涨得通红,死死盯着王楠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我们已经折损了整整两批探马!十五个好儿郎!连尸首都埋在雪里找不回来!”
他指着帐外呼啸的寒风,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你以为漠北的雪是棉花?那雪会吃人!那些狼妖比雪更狡猾、更凶残!再派?再派多少?用士兵的命去填这个无底洞吗?!”
他胸膛剧烈起伏,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在地上:
“士兵的命,不是这么用的!更不是这么白白糟蹋的!”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炭火噼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王楠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了薛平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李承越眉头紧锁,章博远也抿紧了嘴唇。薛平这饱含血性与责任的怒吼,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急于求成的方案之上。
“够了!!!”
一声炸雷般的怒喝,如同惊雷劈开冻土,瞬间撕裂了帐内紧绷的死寂!
一直端坐主位、闭目揉捏着眉心的上将军嬴佩(华源),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砰”地一掌重重拍在面前厚重的帅案上。
“吵!吵!吵!从辰时吵到此刻日头都快偏西了!”嬴佩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烦躁而微微发颤。
“一个要冲,一个要守,一个要拿人命去填坑,一个要护犊子护得寸步难行!!”
他凌厉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狠狠扫过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瞬间噤声的四位将领,将他们脸上残留的愤怒、冷硬、急切、痛心尽数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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