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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饲兽险遇铁爪猿

  第三章 饲兽险遇铁爪猿 (第1/2页)
  
  杨恬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像被活活剥了皮扔进盐堆。每一次抽搐都牵扯着经脉里残留的暴虐痛楚,如同无数烧红的细针在他体内反复穿刺、搅动。喉头滚动,腥甜的血沫混合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呜咽从嘴角溢出,在冰冷的地面洇开一小片暗色。
  
  “哐当!”一声刺耳的噪音在死寂的石屋里炸开。
  
  是那只被他失手碰倒的破木桶,在凹凸不平的地面骨碌碌滚了半圈,撞在墙角堆放的杂物上才停下,空洞的回响在狭窄空间里来回震荡。
  
  “操!哪个狗娘养的大半夜作死!”李壮被彻底惊醒了,粗嘎的咒骂声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暴怒。他猛地从硬板床上坐起,黑暗中,那双小眼睛里凶光毕露,如同被激怒的野猪。
  
  孙猴也揉着眼睛坐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妈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又是这废物点心!”他借着破窗纸透进来的惨淡月光,看清了墙角蜷缩成一团、还在微微抽搐的杨恬,脸上立刻堆满了毫不掩饰的厌烦和幸灾乐祸。
  
  李壮骂骂咧咧地翻身下床,几步就跨到杨恬身边,抬脚就狠狠踹在那只碍事的破木桶上。“哐啷!”木桶被踹得撞在石墙上,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
  
  “装什么死狗!”李壮低头,朝着蜷缩在地的杨恬啐了一口浓痰,那口黄绿色的粘液不偏不倚,正落在杨恬沾满冷汗和污渍的额发上。“再他娘弄出响动吵老子睡觉,老子把你扔井里清醒清醒!”
  
  冰冷的痰液顺着额角滑下,带着浓重的口臭和难以言喻的羞辱感。
  
  杨恬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滚动的呜咽被硬生生掐断,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他死死闭着眼,指甲更深地抠进冰冷的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将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屈辱和暴戾死死压回喉咙深处。不能动,不能出声……像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才是此刻唯一的活路。
  
  李壮又狠狠踢了那破桶一脚,见杨恬彻底没了动静,这才骂咧咧地爬回自己床上。沉重的翻身声后,粗野的鼾声很快又响了起来。
  
  孙猴撇撇嘴,嘟囔了一句“晦气”,也重新躺倒。
  
  黑暗中,杨恬蜷缩着,像一块被遗弃在角落的破布。后背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寒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毛孔刺入骨髓。经脉里残留的剧痛如同余烬,还在隐隐灼烧,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丹田深处那片被撕裂般的虚空。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冰冷的铅块,连动一下小指都无比艰难。
  
  他不敢回到那张冰冷的硬板床上,生怕再弄出一点声响。就这样蜷在角落里,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寒冷、剧痛和极度的疲惫中沉沉浮浮,如同溺在冰冷粘稠的泥沼里,每一次试图挣扎上浮,都只换来更深的窒息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呜——呜——呜——!”
  
  那如同厉鬼哭嚎般的尖锐竹哨声,再次撕裂了落霞坳死寂的凌晨,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杨恬昏沉的意识。
  
  他猛地一颤,身体本能地想要蜷缩得更紧,却牵扯到全身的筋骨和丹田深处残留的剧痛,让他眼前又是一阵发黑。汗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冷冰冰地贴在皮肤上。
  
  卯时三刻!该起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鞭子抽在神经上。他挣扎着,用尽全身仅存的一点力气,双手撑住冰冷的地面,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将自己从地上“拔”起来。骨头缝里发出不堪重负的**,每一次动作都带来新的、钻心的疼痛。
  
  摸索着穿上那双破草鞋,脚底的冰冷和坚硬透过薄薄的鞋底直冲脑门。他扶着冰冷的石墙,一步一挪地向外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腿脚虚浮发软,如同踩在云端。清晨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非但没能提神,反而激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牵扯得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痛。
  
  集合的石坪上,人影幢幢,压抑的咳嗽和抱怨声此起彼伏。王执事那张橘子皮似的脸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更加阴鸷刻薄。他浑浊发黄的眼珠如同两盏幽暗的油灯,缓缓扫过集合的队伍,最终停留在杨恬身上。
  
  杨恬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低下头,缩了缩脖子,想把自己藏进人群的阴影里。
  
  “哼!”一声冰冷的、带着浓浓不屑的冷哼从王执事鼻腔里喷出,像两粒冰雹砸在杨恬心口。“站直了!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百草园的,滚出来!今天去‘豢兽谷’帮手!手脚麻利点!误了时辰,仔细你们的皮!”
  
  豢兽谷?
  
  杨恬心头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在杂役间流传时,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忌惮。那里豢养着宗门用于拉车、守山、甚至辅助战斗的各种灵兽妖兽,性情各异,有的温顺,有的却极其暴烈凶悍。
  
  杂役去那里帮手,干的往往是最脏最累也最危险的活计——清理兽栏、搬运沉重的饲料、甚至直接面对那些爪牙锋利的猛兽!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混合着身体深处未消的疼痛,让他手脚冰凉。
  
  队伍沉默地移动,气氛比往日更加压抑。通往豢兽谷的路更加崎岖难行,穿过一片茂密的原始山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浓重的晨雾在林间弥漫,带着一股植物腐败和野兽粪便混合的腥臊气息。脚下是厚厚的、湿滑的腐殖土,混杂着盘根错节的树根和尖锐的碎石。
  
  杨恬拖着那条昨天被铁线头咬伤的腿,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脚踝处依旧青紫肿胀,麻木感并未完全消退,每一次踩在不平的地面上,都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更糟的是,丹田那片被昨夜引气反噬撕裂的虚空,似乎成了一个无形的旋涡,不断吞噬着他的力气,让他头晕眼花,脚步虚浮。
  
  “废物!走快点!没吃饭还是腿瘸了?”孙猴不知何时又凑到了他身边,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讥笑道,“听说昨天被铁线头咬了?啧啧,没麻成死狗是你小子走狗屎运!不过嘛……嘿嘿,今天去豢兽谷,可没人再给你这运气了!那里头的大宝贝们,一口就能把你那小身板嚼得骨头渣都不剩!”
  
  杨恬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前面的杂役身上。他死死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摔倒。他没有回头去看孙猴那张写满恶意的脸,只是低着头,更加用力地迈动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在湿滑的林间小道上艰难前行。
  
  不知是不是错觉,脚踝伤口深处,那昨夜引气反噬时一闪而逝的悸动和恐惧残留之地,似乎……又极其微弱地渗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微弱得如同幻觉,却奇异地让伤口那尖锐的刺痛似乎又减轻了半分。
  
  他甩甩头,将这荒谬的念头驱散。一定是痛得麻木了。
  
  穿过浓雾弥漫的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但景象却让所有第一次来的杂役都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巨大的山谷被陡峭的山壁环抱,谷内怪石嶙峋,植被稀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刺鼻的野兽腥臊、粪便堆积发酵的恶臭、血腥气、还有某种带着硫磺味道的焦糊气。它们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沉甸甸、粘腻腻的瘴疠,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谷口矗立着一道由粗大圆木和尖锐铁刺构成的巨大栅栏,栅栏后,隐约可见一个个用更粗大铁栏分隔开的巨大兽圈。低沉的兽吼、尖锐的嘶鸣、沉重的撞击声、还有翅膀扑棱的巨响,如同闷雷般从谷内深处隐隐传来,撞击着耳膜,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悸的野性和力量感。
  
  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虬结如铁的黝黑肌肉的光头壮汉,如同铁塔般矗立在谷口。他腰间缠着一条不知何种兽皮鞣制的粗糙腰带,上面挂着一圈沉甸甸的青铜兽圈钥匙和一根缠绕着暗红色纹路的黝黑长鞭。鞭梢垂在地上,隐隐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血腥气。
  
  他便是豢兽谷的执事,姓屠,杂役们私下里都叫他“屠夫”。
  
  屠夫那双铜铃般的牛眼扫过战战兢兢的杂役队伍,目光凶悍如猛兽巡视领地,最终落在领头的王执事身上,声音如同两块粗糙的铁片在摩擦:“老王,送柴火来了?”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王执事那张橘子皮似的脸上难得地挤出一丝近乎谄媚的干笑,腰都微微弯了几分:“屠师兄辛苦!今天人手都带来了,听您吩咐!”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一群面如土色的杂役。
  
  屠夫鼻子里哼了一声,蒲扇般的大手随意一指:“你,你,还有你!”他粗壮的手指如同铁棍,点向几个看起来还算壮实的杂役,“去北边三号兽栏,清理‘铁甲犀’的粪便!一人一把铁铲,犀牛粪堆起来比你们个头都高!天黑前给我铲干净运到堆肥区!少一铲,老子抽死你们!”
  
  被点到的几人脸都白了,铁甲犀力大无穷,性情暴躁,稍有惊扰便可能暴动冲撞,清理它的粪便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你们几个!”屠夫的手指又点向另外几个,“去西边草料房!铡草!要细!要匀!够所有‘青鳞马’和‘踏云驼’吃一天的!铡不匀,饲料里见了粗梗,饿着了灵兽,老子把你们铡了喂兽!”
  
  最后,他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睛,像两盏探照灯,落在了队伍末尾那个最瘦小、脸色最苍白的身影上——杨恬。
  
  “你!”屠夫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还有那个猴崽子!”他手指一并,将杨恬和孙猴同时点出,“去南边七号兽栏!给‘铁爪猿’喂食!动作要快!要准!别他妈磨磨蹭蹭惹毛了那祖宗!”
  
  “铁爪猿?!”
  
  这两个字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杨恬和孙猴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连旁边那些被分派了危险任务的杂役都投来了混杂着同情和庆幸的目光。
  
  铁爪猿!豢兽谷里有名的凶物!成年铁爪猿体型堪比巨熊,双臂过膝,末端生着乌黑发亮、如同精铁铸就般的巨大钩爪,能轻易撕裂金石!性情更是出了名的暴戾乖张,嗜血好斗,稍有不如意便会狂暴发难,撕碎眼前的一切活物!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豢兽弟子,面对它也需格外小心,更别提他们这些毫无修为的杂役!
  
  “屠…屠师叔…”孙猴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腿肚子直打哆嗦,“那…那铁爪猿…我们…我们…”
  
  “嗯?”屠夫牛眼一瞪,凶光暴涨,手中那根暗红纹路的黑鞭“啪”地一声脆响,抽打在旁边的岩石上,石屑纷飞!“怎么?有意见?还是觉得老子安排得不对?”
  
  那鞭声如同催命符,吓得孙猴一个激灵,差点瘫软在地,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意见!弟子…弟子遵命!”
  
  杨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心脏在瘦弱的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惊呼。他低下头,不敢去看屠夫那凶戾的目光,更不敢去想那铁爪猿的恐怖,只是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遵命。”
  
  屠夫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们,对王执事道:“老王,规矩你懂。人交给我了,生死自负!滚吧!”
  
  王执事如蒙大赦,干笑着拱了拱手,看也没看杨恬和孙猴一眼,带着剩下未被点到的杂役,转身就走,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迅速消失在来时的林间小道上。
  
  屠夫转身,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堵移动的肉山,朝着谷内走去,粗嘎的声音如同破锣:“跟上!别他妈磨蹭!”
  
  杨恬和孙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恐惧。孙猴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一丝被连累的怨毒,狠狠剜了杨恬一眼。两人不敢耽搁,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在令人窒息的腥臊恶臭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屠夫身后,走向那如同巨兽之口的豢兽谷深处。
  
  谷内景象更是触目惊心。巨大的兽栏星罗棋布,粗如儿臂的铁栏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栏内,各种奇形怪状、气息凶悍的灵兽妖兽或卧或立,冰冷或暴戾的目光扫过栏外渺小的人类,带着毫不掩饰的食欲和漠然。
  
  有的兽栏里堆满了小山般的骸骨,有的地面被暗红色的血垢浸透,散发出浓烈的铁锈味。沉重的喘息声、低沉的咆哮声、尖锐的嘶鸣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的威压和野性,让杨恬每一次呼吸都感到无比艰难,胸口如同压着巨石。
  
  南边七号兽栏,位于山谷最深处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地势稍高,紧邻着一片怪石嶙峋的石壁。
  
  兽栏由异常粗壮的玄铁铸就,栏柱上布满了深深的抓痕和撞击的凹坑,无声地诉说着里面住客的狂暴力量。栏内空间极大,地面是坚硬的黑褐色岩石,被磨得光滑。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啃噬过的巨大兽骨,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和腐臭味。
  
  一个巨大的身影背对着栅栏,蹲在兽栏深处靠近石壁的地方。它背脊宽阔厚实,覆盖着一层钢针般粗硬、呈暗青色的短毛。仅仅是蹲伏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它正是此间的主人——铁爪猿!
  
  屠夫在距离兽栏足有五六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指着旁边地上两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血腥气的木桶,桶里堆满了还带着筋膜和碎骨的鲜红肉块,冷冷道:“肉在那!用那边的长柄铁叉,叉起肉块,从铁栏顶端的投食口扔进去!记住!动作要快!扔完立刻后退!眼睛不准盯着它看!更不准发出任何大的声响!要是惊动了它……”他掂了掂手中的黑鞭,鞭梢的血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透出丝丝煞气,“老子这‘血煞鞭’,正好缺几道新魂祭炼!”
  
  交代完,屠夫竟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仿佛多待一刻都嫌晦气。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杨恬和孙猴。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看着那背对着他们、如同小山般的暗青色背影,两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快…快动手啊!废物!”孙猴声音发颤,带着哭腔,用力推了杨恬一把,自己却缩在后面,眼神惊恐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逃跑的路线。“你去!你先去!动作快点!扔完我们就跑!”
  
  杨恬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撞到那腥气扑鼻的肉桶上。他看着桶里血淋淋、还带着内脏碎屑的肉块,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腾的胃液和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恐惧,颤抖着拿起靠在桶边那柄沉重的长柄铁叉。
  
  铁叉冰冷沉重,叉尖残留着暗褐色的血垢。杨恬用尽力气才勉强将其举起,叉尖对准桶里一块相对小些的肉块,用力戳下!
  
  噗嗤!叉尖刺入肉块的闷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就在铁叉刺入肉块的瞬间,兽栏深处,那蹲伏着的巨大暗青色身影,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杨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握着铁叉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他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串着肉块的沉重铁叉慢慢举起,对准兽栏顶端一个仅供投食的、狭小的方形铁口。
  
  “快…快扔啊!”孙猴在后面压着嗓子急促地催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杨恬猛一咬牙,手臂发力,将铁叉连同上面血淋淋的肉块,奋力朝着那投食口掷去!
  
  沉重的肉块在空中划过一个笨拙的弧线,“咚”地一声闷响,砸在投食口下方的铁栏内侧边缘,并未完全落入栏内,而是弹了一下,半边挂在铁栏上,血水顺着冰冷的铁柱汩汩流下。
  
  糟糕!
  
  这个念头刚在杨恬脑中闪过,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戾凶煞之气,如同实质的飓风,猛地从兽栏内炸开!
  
  “吼——!!!”
  
  一声震耳欲聋、充满了狂怒与嗜血欲望的咆哮,如同平地炸雷,轰然响起!整个山谷似乎都在这声咆哮中颤抖!
  
  那蹲伏着的巨大身影猛地转过身来!
  
  杨恬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那是一张何等狰狞可怖的脸!暗青色的面皮紧绷在粗大的骨架上,獠牙外翻,如同两把弯曲的匕首,闪着森冷的寒光。血盆大口张开,猩红的舌头如同蛇信般吞吐,粘稠的唾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灼烧出嗤嗤的白烟!一双铜铃般的巨眼,此刻完全被暴虐的血红色充斥,死死锁定在栏外两个渺小的人类身上!那眼神,充满了最原始的杀戮欲望,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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