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罗贯中撕了三国演义 (第1/2页)
千里之外,钱塘江畔,一处临水而筑的僻静草庐内,墨香与窗外湿润的水汽交融。
面容清癯的罗贯中正伏在案前,眉头紧锁,手中的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
桌案上,摊着他呕心沥血创作的《三国志通俗演义》初稿,墨迹犹新。
此刻,他正修改到曹操迎奉汉献帝迁都许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关键篇章。
如何刻画曹操那份隐藏于恭敬之下的深沉野心与权欲,他反复斟酌,力求在枭雄的“雄”与“奸”之间找到微妙的平衡。
案头的小窗敞开着,将天空那奇异天幕的光影清晰地投射进来。
然而,当朱寿那句“把空白圣旨拿出来!”带着混不吝的嚣张穿透时空,清晰地砸进草庐时,罗贯中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刚写好的稿纸上,晕开一大团刺目的墨污。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天幕。
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
太监恭敬地捧出加盖了鲜红玉玺的空白黄绢;
朱笔如儿戏般在上面写下任命;
谷大用跪地叩谢“镇国公天恩”,那谄媚之态仿佛朱寿便是真龙天子;
守关士兵在混乱中脱口而出的“镇国公万岁”;
朱寿那随意挥手、浑不在意的背影……
这一幕幕,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罗贯中关于“权臣”认知的根基上!
“嘶……”罗贯中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冰凉。
他苦心孤诣塑造的曹操,那份还需要“挟天子”的伪饰,那份还要在“礼贤下士”与“梦中杀人”间反复横跳的复杂心机……
在天幕中这个朱寿面前,显得如此……矫情!如此……小家子气!
“荒谬!荒谬绝伦!”一个苍老而带着惊怒的声音在罗贯中身后响起。
他的老师,同样隐居于此、正在另一张书案前整理《水浒》书稿的施耐庵,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后,同样被天幕的景象惊得须发微颤。
施耐庵指着天幕中朱寿远去的背影,手指都在哆嗦:
“空白圣旨,玉玺私盖,守将跪呼万岁如拜帝王……这……这朱寿,视皇权纲常为何物?!视天下法度为何物?!他……他连‘挟天子’这一步都省了!他直接把龙椅踩在了脚下!曹操与之相比……简直成了守规矩的良善之辈!”
罗贯中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苦涩与荒谬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指着自己稿纸上刚写好的段落,声音干涩沙哑:
“老师……您看这‘曹操迁都许昌’,我还在费尽心思写他如何礼遇献帝,如何假惺惺地流泪诉说自己是为大汉江山……可这朱寿呢?他需要吗?他需要向谁解释?他需要演给谁看?他只需要一句话,一张空白黄绢,一个谄媚的阉奴,一群吓破胆的丘八!这……这才是真正的肆无忌惮!这才是真正的权倾天下、视万物为刍狗!”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撼和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茫然。
他们笔下那些翻云覆雨的枭雄、那些祸乱朝纲的奸佞,此刻在天幕这个活生生的“镇国公”面前,仿佛都成了戴着镣铐跳舞的戏子!
“不行!”罗贯中眼中突然燃起一股不服输的火焰,他猛地抓起一张新纸,朱笔饱蘸浓墨,“我要重写!写一个比曹操更黑、更狠、更无法无天的权奸!他要……”
他飞快地在纸上勾勒,语速急促,“他要直接逼宫,要当着皇帝的面在龙椅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他要让百官每日上朝先拜他再拜皇帝!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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