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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求雨祭台 雷破谶言

  第十一章 求雨祭台 雷破谶言 (第1/2页)
  
  淇水死了。
  
  曾经奔腾咆哮的河水,如今只剩下河床深处几洼浑浊的泥浆,在烈日的炙烤下苟延残喘,散发着腐臭的气息。龟裂的河床如同巨兽干枯的骸骨,狰狞地向着天空张开绝望的裂口。两岸的桑林早已枯焦,枯黄的叶片卷曲着簌簌掉落,露出光秃秃、扭曲的枝桠,指向同样枯黄无云的天空。大地被烤得滚烫,踩上去隔着薄薄的麻履都感到灼痛,空气仿佛凝固的熔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吸进肺里,灼得生疼。朝歌城外,赤地千里。
  
  “妖妃!祸水!”
  
  “苏妲己!还我雨水!”
  
  “天罚!这是天罚啊!”
  
  鹿台之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如同蚁聚。绝望的农夫、枯槁的奴隶、面黄肌瘦的贩夫走卒……被长久的干旱煎熬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又被有心人煽动起最后一点凶戾。他们被祭司团的亲信驱赶着,聚集在象征王权的鹿台脚下。一张张被饥饿和愤怒扭曲的脸上,眼睛深陷,却燃烧着狂热的火焰,死死盯着鹿台高耸的宫墙。腐烂的菜叶、腥臭的泥块、甚至尖锐的碎石,雨点般砸在厚重的宫门上,发出沉闷而污浊的声响。几个老妪瘫坐在滚烫的尘土里,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嘶哑地哭嚎着:“旱魃出世了!是那狐妖把旱魃引来的啊!她吸干了我们的水,吸干了我们的血!”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孩子,被父亲高高举过头顶,小手奋力掷出一块小石头,稚嫩的嗓音尖利地刺破喧嚣:“打妖怪!打死吃人的妖怪!”那石头无力地撞在宫墙上,弹落尘埃。
  
  宫墙之上,女官春禾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夯土墙垛,指节泛白。她看着下方沸腾的、失去理智的人潮,听着那一声声淬毒般的诅咒,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娘娘…”她声音发紧,带着哭腔,“那些话…太恶毒了…他们怎么能…”
  
  姬娆站在她身旁,一身素色麻衣,与这华丽宫阙格格不入。她没有看春禾,目光穿透喧嚣,落在那片枯焦的桑林和远方龟裂的河床上。烈日在她脸上投下坚毅的阴影,她的声音却异常平静,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恶毒的不是他们,是操纵他们喉咙和眼睛的手。比干需要一场‘天罚’,需要一个‘罪人’来平息他口中神明的怒火,掩盖他和他背后那群蛀虫真正的罪孽。”她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宫墙下几个穿着体面、在人群中穿梭鼓动、眼神却闪烁着精明算计的身影,“看,那些真正的吸血虫,正藏在人群里,等着分食这场混乱带来的‘红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比干,大商王朝的宗室重臣,掌神权之大祭司,身着庄重的玄色祭服,宽大的袖摆绣着繁复的云雷饕餮纹。他面容肃穆,眼神悲悯,缓步登上宫墙,仿佛自带一股隔绝喧嚣的沉凝气场。人群的骚动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奇迹般地压低了几分。
  
  “大王。”比干朝着宫阙深处微微躬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墙下的喧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悲怆,“民心即天心,民怨即天怒!数月大旱,河枯井竭,田禾尽焚,此乃上天降罪之兆!非血祭无以平息神怒,非罪魁无以谢苍生!”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直刺姬娆,“苏氏妲己,身负邪祟,祸乱宫闱,其行乖戾,触怒天地!此妖不除,雨露永绝!大商危矣!”最后四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每一个听闻者的心上,也敲在宫阙深处那个沉默的身影上。
  
  墙下的民众彻底被点燃了,绝望和愤怒找到了最直接的宣泄口。“烧死她!”“祭天!祭天求雨!”“杀了妖妃!求雨啊!”狂乱的吼声汇聚成毁灭的洪流,冲击着鹿台的根基。
  
  姬娆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迎着比干那看似悲天悯人实则暗藏杀机的目光,向前一步,声音清越,如同玉磬击石,瞬间穿透了鼎沸的人声:“好一个‘非血祭无以平息神怒’!祭司大人,你口口声声天意,句句不离神明,那为何不问问神明,这数月大旱,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比干眉头一拧,眼中厉色一闪:“妖言惑众!天象所示,灾异昭彰,岂容你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姬娆冷笑,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下方因她突然发难而有些怔忡的人群,“那我倒要请教祭司大人,淇水上游,本有支流三道,引水灌溉良田何止万顷?为何自去岁秋收后,三道水闸皆被巨石封堵,断流至今?那巨石之上,分明刻着‘神禁’二字!敢问大人,这是天意封闸,还是某些人假借神名,断我朝歌水源,制造这弥天大旱?!”
  
  此言一出,墙下顿时一片死寂。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比干。比干脸色微变,他身后的几个心腹祭司更是眼神闪烁。淇水上游封闸之事,做得隐秘,这深宫妇人如何得知?!
  
  姬娆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质问:“再问祭司大人!去岁冬日,司天监观测星象,分明预示今春雨水尚可,为何开春后,司天监所有记录星象、测算节气的骨筹龟甲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掌管历法的老司星离奇失足坠井而亡?新上任的司星官,可是祭司大人您的族侄?他所颁布的‘焚桑祈雨’令,烧尽了城郊最后一片桑林,非但没求来一滴雨,反而断绝了无数养蚕户的生计!这,也是天意?!”
  
  “你…你血口喷人!”比干身后一个年轻祭司按捺不住,脸色涨红地跳出来,“妖妃!你休要在此蛊惑人心!司星大人乃是…”
  
  “够了!”一声低沉威严的断喝,如同闷雷滚过宫墙。帝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宫阙最高处的露台。他一身玄端常服,并未着冕服,却自带一股山岳般的威压。连日来的焦灼和愤怒在他眼底沉淀,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寒潭。他俯视着下方的人群,目光最终落在比干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叔父,寡人只问你一句。苏妃所言淇水封闸、司天监旧档失踪、老司星之死…是真是假?”
  
  比干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对上帝王那洞穿一切的目光,心头剧震。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脸上悲戚之色更浓,躬身道:“大王!此皆妖妃为脱罪而构陷之词!老臣一片丹心,只为社稷!当务之急,乃是平息天怒!请大王速速决断,设祭坛,行血祭,以苏氏妲己之躯,告慰上苍,换取甘霖!否则…迟则生变,国将不国啊!”他再次强调“国将不国”,将巨大的压力抛回给帝辛,同时目光扫过墙下,几个混在人群中的亲信立刻心领神会。
  
  “祭天!求雨!”
  
  “杀了妖妃!换雨水!”
  
  “大王!为了大商!杀了她!”
  
  刚刚被姬娆质问压下去一点的声浪,在刻意的煽动下,以更狂暴的姿态反扑回来,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帝辛的拳头在袖中紧握,指节捏得发白。他目光沉沉地扫过群情激愤的民众,又看向一脸“忠贞为国”、实则步步紧逼的比干,最后落在姬娆身上。那女子站在宫墙边,素衣猎猎,背脊挺直如青松,面对滔天的污蔑和杀意,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和一种近乎挑衅的决绝。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息都沉重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姬娆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而清晰,盖过了喧嚣:“大王!臣妾愿登台祈雨!”
  
  死寂。
  
  比干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更深的阴冷和讥讽。登台祈雨?这妖妃是自知死路难逃,想博一个体面的死法?还是…另有所图?
  
  帝辛瞳孔微缩,锐利的目光锁住姬娆:“你可知,祈雨不成,便是坐实妖名,烈火焚身?”
  
  “臣妾知道。”姬娆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声音斩钉截铁,“但臣妾更知,这雨,必须由臣妾来‘求’!非如此,不足以破奸佞之谋!不足以正煌煌天听!臣妾,愿立军令状!”她猛地转身,素手指向鹿台东南方一片空旷的高地,那里曾是演练军阵的校场,“请大王命人,于彼处高台之上,依臣妾之法,立一神木!三日内,若天降甘霖,自证清白!若然无雨…臣妾甘愿领受炮烙之刑,以息神怒!” “炮烙”二字出口,带着森然的寒气,让墙下喧哗的人群都为之一窒。
  
  比干心头冷笑更甚。立神木?装神弄鬼!三日内求雨?痴人说梦!这妖妃,不过是垂死挣扎!他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大局已定”的悲悯:“大王!苏妃既有此‘悔悟’之心,愿以身求雨,此乃上苍予我大商最后一丝转机!老臣恳请大王恩准!立神木,设祭坛!三日后,天意自见分晓!”他刻意加重了“天意”二字,将姬娆逼到了悬崖绝壁,再无退路。
  
  帝辛深深地看着姬娆,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疑虑,更深处,却有一丝被那决绝点燃的、孤注一掷的火焰。他沉默片刻,大手一挥,声音如同金铁交鸣,传遍四方:“准!即日起,于东南高台,依苏妃之法,立通天之木!三日后,祭天祈雨!成败…由天!”最后三字,带着沉重的回响,既是给姬娆的枷锁,也是给所有人的宣告。
  
  一场以性命为注的豪赌,在这烈日炙烤、人心如沸的绝境下,悍然开场。
  
  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姬娆在春禾和几名心腹甲士的护卫下,如同穿过怒涛的小舟,艰难地挤出汹涌的人潮。污言秽语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的耳膜,腐烂的秽物擦着她的衣角飞过。她目不斜视,步履坚定,径直走向东南方那片被烈日烤得白晃晃的校场高地。“快!按图施工!一丝一毫都不能错!”姬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她迅速摊开早已准备好的、画在粗糙麻布上的草图。图纸的核心,是一根需要两人合抱的巨大、笔直的杉木,顶端并非寻常的祭台或神像,而是奇特地分叉出九根尖锐如矛的青铜枝桠,呈伞骨状向天空刺出。枝桠末端并不相连,闪烁着新铸青铜特有的冷硬光泽。图纸下方,则标注着详细的尺寸、角度,以及深埋地下的部分——竟要求挖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铺设厚厚的、混杂着木炭碎屑和粗盐的砂石层。
  
  “九枝青铜…深坑…炭盐…”工正(掌管百工的官员)满头大汗,看着这前所未见的“神木”图纸,一脸茫然和惊骇,“娘娘,这…这与历代祈雨神木规制全然不同啊!恐…恐亵渎神灵…”
  
  “按我说的做!”姬娆打断他,眼神凌厉如电,“此乃沟通天地之秘法,非常时当用非常器!三日为限,若误了时辰,尔等皆担待不起!”她指向图纸上那九根青铜枝桠,“记住!此青铜枝桠,需用纯度最高的红铜与锡按七三之比熔铸,一体成型,表面必须打磨至光可鉴人!埋入地下的部分,要超过地上两倍!坑底的砂石炭盐层,务必夯实!”她又指向校场边缘早已堆放好的大量粗陶瓦罐,“还有这些瓦罐,全部灌满清水,环绕神木基座摆放!要密!要满!”
  
  工正被她气势所慑,又想到王命和三日期限,不敢再问,擦着汗连连应诺,嘶吼着催促早已被烈日晒得脱皮的工匠和奴隶们立刻动工。沉重的号子声、木材的砍伐声、青铜的熔铸敲打声、挖掘深坑的泥土翻动声…瞬间打破了校场的死寂,带着一种与祈雨氛围格格不入的、近乎暴烈的工程气息。
  
  比干派来的几个心腹祭司,穿着宽大的祭袍,如同不祥的乌鸦,远远地站在校场边缘的阴凉处监视着。他们看着那怪异的“神木”雏形,看着那些灌满清水的瓦罐,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讥笑。
  
  “哼,装神弄鬼!弄这些瓦罐作甚?给旱魃解渴吗?”
  
  “九根铜叉?怕不是想把自己串在上面烤!”
  
  “三日后,便是这妖妃现出原形,灰飞烟灭之时!”
  
  他们的窃窃私语,如同毒雾在灼热的空气中弥漫。校场上劳作的奴隶们麻木地挥动着工具,眼神空洞。围观的民众则指指点点,疑虑和恶意的揣测交织。没有人相信,这根怪模怪样的木头和那些水罐,能求来一滴雨。这不过是妖妃拖延时间的把戏,是走向毁灭前最后的疯狂舞蹈。
  
  姬娆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她亲自站在毒辣的日头下,汗水浸透了素麻衣衫,紧贴在身上。她指挥若定,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每一个关键环节。当那根巨大的杉木被数十名奴隶喊着号子,艰难地竖立起来,深深插入那个填满了特殊砂石炭盐的巨坑时,当地上部分被固定,九根打磨得寒光闪闪的青铜枝桠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眼锐芒时,当数百个灌满清水的粗陶瓦罐被密密麻麻、一圈圈地环绕堆砌在神木基座周围时…她的心,才稍稍落下半分。这简陋的“避雷针”,是她在这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来自未来的科学稻草。原理简单:高耸的金属导体引雷,深埋地下的导体末端和湿润的沙土炭盐层泄放电流。环绕的瓦罐,则是为了增加神木基座周围的空气湿度,在雷暴形成的关键前期,提供必要的凝结核!她在赌,赌这三日内,被压抑已久的大气能量终将爆发,赌那必然到来的积雨云和雷霆!
  
  时间在焦灼中流逝。第一日,烈日依旧,瓦罐里的清水在高温下无声蒸发,水位悄然下降。围观的人群散去了大半,只留下比干派来的祭司和少数顽固者,带着幸灾乐祸的冷漠。工正愁眉苦脸地向姬娆汇报蒸发的水量,姬娆只是命人立刻补满。
  
  第二日,天空依旧湛蓝得刺眼,一丝云也无。空气更加闷热粘稠,仿佛凝固的油脂。瓦罐里的水蒸发得更快了。校场上弥漫着绝望的气息。监视的祭司们脸上的讥笑几乎不加掩饰,甚至有人开始低声哼唱起送葬的调子。连春禾都忍不住偷偷抹泪,看着自家娘娘在烈日下嘴唇干裂起皮,身形却依旧挺直如标枪。
  
  姬娆的心,也如同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炙烤。她一遍遍回忆着现代气象知识,回忆着积雨云形成的条件——充足的水汽,强烈的上升气流,不稳定的大气层结…朝歌位于黄河下游平原,春末夏初,正是强对流天气高发季!这场大旱,本身就是能量积蓄失衡的表现!高压锅的盖子,终将被掀开!她强迫自己冷静,一遍遍检查神木的稳固性,青铜枝桠的光洁度,基座砂石的湿润度,瓦罐是否补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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