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玄圭定岁序·历法之争·终 (第1/2页)
帝丘的夜,被血腥与火光撕裂。
黎亲率如狼似虎的锐士,直扑鬼臾区族地。
激烈的搏杀声、濒死的惨嚎声、建筑损毁的轰鸣声,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最终,浑身浴血的黎提着鬼臾区白发苍苍、怒目圆睁的头颅复命。
这位潜伏极深的九黎遗老,至死未曾吐露半句,其家族亲信,尽数伏诛。
浓烈的血腥味在夜风中弥漫,久久不散。
羊舌度、玄圭、巳吏等从犯,经颛顼亲自裁定,于次日黎明枭首于帝丘南门外。
血淋淋的头颅高悬示众,震慑着所有心怀叵测之徒。
被构陷的辰洗刷冤屈,当场释放。
更令人动容的是,即使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辰竟用碎石在墙上刻满了校验数据的算式,其心算结果竟与重最终的观测相差无几!
颛顼感其忠贞与才华,破格擢升。
被无辜牵连、饱受酷刑的参宿族头人及族人,颛顼亲自抚慰,赐予丰厚的粟帛补偿,并下令严斥地方,妥善解决其与实沈部的猎场争端。
参宿族人捧着救命的粮食,望着族中勇士身上尚未结痂的鞭痕,眼神空洞麻木,唯有劫后余生的茫然。
尘埃落定,重排除所有干扰,将最终校准的《颛顼历》刻于特选的、象征天命所归的玄色玉版(玄圭)之上。
其核心确立:以圭表精确测量日影长度变化,厘定冬至、夏至、春分、秋分四时,并细化为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八节”;同时,保留大火星(心宿二)于黄昏时分在东方地平线升起(昏见)作为确定春分点的重要辅助标志;谨慎采纳了参宿族提供的部分北斗星指向数据以及数个可靠部族的独特物候现象作为次要参考。
玉版立于帝丘神坛之侧,在黎的卫队森严护卫下,由重亲自宣读,昭告天下万民。
浑厚的声音在帝丘上空回荡,宣告着一个新时代时间秩序的诞生。
黎的铁蹄再次踏出帝丘城门,石钺的寒光映照着初升的朝阳。
新历法伴随着鬼臾区灭族的血腥余威,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强制推行向颛顼统治的每一个角落。
初期,在偏远山区,仍有零星的部族以“祖灵授时不同”为名进行软性抵制,拒绝按照新历安排农事祭祀。
黎的处置方式简单而高效:石钺所指,人头落地!
敢于公开质疑者,其部族祭坛被捣毁,头人被枭首示众。
在绝对的武力威慑下,反抗的星火迅速熄灭,新历如同冰冷的铁律,烙印在刚刚经历“绝地天通”洗礼的大地上。
楚易观独立于新竖立的玄圭玉版前。
玄圭冰冷坚硬,刻痕规整森严,在阳光下反射着幽邃的光,象征着王权对“时间”这一宇宙基本法则的绝对丈量与掌控。
他超然的感知掠过帝丘:
颛顼独自立于高台之巅,玄玉钺悬于腰间。他凭栏远眺,目光似乎穿透了万里河山。帝王的威严依旧如山岳,但楚易观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疲惫,以及对鬼臾区那近乎完美潜伏的深深余悸。为了新历的迅速定鼎和表面的稳定,他牺牲了追求“绝对精确”的执念(未深究所有数据矛盾,也未公开鬼臾区隐藏“星位密码”的真相,而是选择彻底销毁相关记录),这是帝王冷酷的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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