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那年的冬天 宁宗的故事 (第2/2页)
宁宗惊醒了正在走神的宋宇。宋宇赶紧拿衣袖挡在脸前,偷偷的擦干了泪花。至于宁宗问的啥,宋宇真没听。
不过还是配合的掩面说道“:嗯,是,父皇。”
宁宗并未看到宋宇流泪,依然一路兴高采烈的拉着宋宇向自己的轿子走去。
宋宇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宁宗身后,盯着宁宗的背,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身穿灰布棉袄的老爹,在漫天的大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拉着自己,兴高采烈的去买糖。
在宁宗快步疾走下,三人不多时就来到了一架装饰豪华的金黄大轿前。
宁宗微笑着拽了拽宋宇得手“:皇儿,走,朕有好些话要和皇儿说。”说着将宋宇拽入轿内。一进轿内,宋宇暗暗赞叹,这可比自己那顶小轿子大多,气派太多了。
光窗口便有五个,左右两侧各两个,轿子后面一个。里面襄龙描凤,玉幔金帷,好不奢华。这要搁后世,怎么也得是林肯级别的吧?
宁宗径直坐在了最里侧。宋宇则顺势坐在宁宗身旁。
没办法,自始至终,宁宗的手就未曾放开过。
都坐定后,宁宗拍了拍宋宇的手,夸奖道“:皇儿今日遇到诸多大事,却始终有条不紊,一一拆招。朕都自叹不如。”说完哈哈大笑。
宋宇赶忙谦虚道“:父皇高看皇儿了,若无父皇暗中相助,皇儿今日怕是便折在此处了。”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宁宗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收起了笑容,露出惆怅之色,长叹一声“:唉!想朕当年被朝臣拥戴为帝之时,自知不是做皇帝的料,便百般推辞。哪知‘大妈妈’(宋高宗皇后)硬是将皇袍披在了朕的身上。朕无奈,便做了这一代帝王。可自古靠内宫与权臣而得皇位者,又有几人好过?先是韩侂胄赵汝愚,两党互相争斗。最后韩侂胄技高一筹,流放了赵汝愚,接着韩侂胄大权独揽,执意北伐,朕齿于以侄礼视金国,也是极力赞同。可这韩侂胄争权夺利尚可,排兵布阵,却是一塌糊涂。北伐失利,韩侂胄被史弥远杖死玉津园,朕却直到三日后方知韩侂胄已死,首级早已解赴金国。而史弥远与金国所协商之条件,更是令朕不齿。怎奈何史弥远已得金国信任,朕也动不得他。唉,朕现如今真正是个光杆皇帝啊。”
宋宇看宁宗一股脑说出一大堆自己的心里话,知道这宁宗肯定是心里苦水。便好生劝慰道“:父皇,莫要动气,父皇能将我大宋朝维持成现在这样,已经殊为不易了。”
宁宗欣慰的拍了拍宋宇肩膀“;观今日皇儿朝堂上表现,朕相信,皇儿他日定然会是一代明君。现如今朕已五十有三,只要皇儿有要求,朕自会暗中助皇儿一臂之力,皇儿有何难处,尽管向朕讲来。”
宋宇心中暗喜,自己还真有一件事想要宁宗帮忙,赶忙说道“:父皇,皇儿却有一件事,想要父皇帮忙。”
宁宗反问道“:哦?皇儿有何难处,只管讲来,不过朕可没兵没权,许不得你这些。”
宋宇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位憋屈的皇帝说道“:这件事对父皇说来,简直易如反掌,皇儿想要去我大宋国库之中挑选几样防身的兵器,顺带皇儿想向父皇借些银两。”
宁宗一听宋宇提的条件,哈哈一笑“:皇儿原来是为这事,父皇虽然没兵没权,但这些年省吃俭用,也颇有些积蓄,父皇这里给你一面令牌,皇儿想要什么,尽可去国库支取。”说完从怀里取出一物,递到宋宇手上。
宋宇细细端详,只见令牌通身用黄金铸造,正面书有两字“大内”。背面则是瞄着一条威武金龙。
宋宇高兴地将此令牌放入袖兜。跪下向宁宗谢恩“;多谢父皇赐牌。”
宁宗微笑着将宋宇扶回了座位“:皇儿不必多礼,有此令牌,皇儿可随便出入这皇宫大内的任何地方。等用膳完了以后,父皇安排一位内侍,带着皇儿去国库。
宋宇心里这个高兴啊,大宋国库自己随便去了。这下自己心中的打算有银子做基础了。
高兴的再次谢恩之后。父子俩便拉起了闲话家常。约莫半个小时后,轿子才缓缓落下。
历史人物志:华岳,华岳这个人,性格鲜明,只对事不对人,韩侂胄北伐之前,就曾上言力劝,认为金国主贤臣直,不是北伐良机。韩侂胄迫于无奈收监了他。之后史弥远掌权,他被放出,结果出来以后,又上书痛批史弥远误国,关系到南宋中期发展的两位主要人物,他一个没错过,全批评了。命运的必然性,毫无意外降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