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可你别忘了,岳武穆是怎么死的! (第1/2页)
奉召入宫之后,英国公张维贤便称病了。
他没有上朝,没有会客,只是将自己关在府中最深处的书房里,英国公府的大门,几十年来第一次对那些络绎不绝的公侯伯爵们紧紧关闭。
然而,一扇紧闭的大门,关不住满城风雨。
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像是一阵倒春寒的阴风,在短短两日之内吹遍了京城所有勋贵府邸的亭台楼阁。
——陛下已密旨英国公张维贤,总揽京营整饬事宜,授以先斩后奏之权!
消息传来,整个勋贵阶层,炸了。
起初是难以置信,继而是惊愕,最后...是无法遏制的愤怒。
张维贤是谁?
是他们这群开国勋贵的领头羊,是他们利益的代言人,是他们在这个文官势力日益庞大的朝堂上,最后的体面与支柱。
让他去整饬京营?
这和让屠夫去给自己割肉,有什么区别?
京营是什么?
是他们各家子弟安身立命的铁杆庄稼,是他们府邸里那上百张嗷嗷待哺的嘴的饭碗,是他们这些失去了兵权的“军功贵族”,最后一块可以染指..肥得流油的禁脔!
动京营,就是动他们的命根子!
一时间,英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却又门可罗雀。
华丽的马车停了一长串,从府门一直排到街角,但车上的主人们却没有一个能踏进那道朱漆大门。
他们派出的管家递上的名帖都如石沉大海。
张维贤,这位昔日里最讲究同气连枝..抱团取暖的老国公,第一次将他所有的同类都拒之门外。
这种沉默的姿态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恐惧。
终于,有人等不了了。
成国公朱纯臣在英国公府门前,亲自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没有让下人通报,而是径直走到府门前,对着那紧闭的大门沉声喝道:“开门!告诉张维贤,他若还认我这个几十年的兄弟,就亲自出来见我!”
府门内的家丁不敢怠慢,飞奔入内。
片刻之后,那扇沉重的大门在“嘎吱”一声长长的呻吟中缓缓打开了。
张维贤亲自站在门后。
他依旧穿着那件暗青色的素服,几日不见仿佛又老了十岁。
眼窝深陷,两鬓的白发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看着门外的朱纯臣,以及他身后那些从各自马车里探出头来的一张张熟悉而又愤怒的面孔。
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口古井不起半点波澜。
“进来说吧。”他淡淡地说道,侧身让开了路。
……
宴席设在英国公府的花厅。
厅内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温暖如春。
桌上摆着精致的八冷八热,都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玉春楼”的席面。
然而这满室的温暖与奢华,却驱不散空气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与对立。
花厅里只坐了两个人。
张维贤与朱纯臣。
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他们身后,各自站着两名贴身的小厮,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良久,朱纯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将那只价值不菲的九龙纹白瓷酒杯,重重地顿在紫檀木的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响声。
“张兄。”他开口了,声音嘶哑,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外面都传疯了,我不信,我今天来,就是想亲耳听你说一句,那些都是谣言。”
张维贤没有动。
他只是抬起眼皮,看着这位与自己相交了近五十年的老友,看着他眼中那混杂着期盼..愤怒与最后一丝希望的复杂神情。
他缓缓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纯臣,”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是谣言。”
“轰!”
朱纯臣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个响雷。
最后一丝幻想,被这句话击得粉碎。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张维贤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
“你……你疯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张维贤!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暴怒的狮子。
“整饬京营?陛下是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他一起糊涂了吗?京营是什么地方?那是咱们勋贵安身立命的根!是我大明朝二百多年的祖宗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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