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生的代价 (第1/2页)
观星塔化作的光雨洒遍蓝星，带来了肉眼可见的变化。枯萎的植物重新抽芽，受伤的生物迅速愈合，就连空气中流动的原初能量也变得更加纯净而活跃。在这一刻，整个世界的生命都在欢欣雀跃，庆祝着新时代的来临。
山巅上，陈默抱着刚刚苏醒的陈欣，旁边站着伤痕累累但眼神坚定的老雷克，以及面色复杂的李维。四人望着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各怀心思。
“哥...哥哥？”陈欣虚弱地睁开眼，困惑地看着陈默，“这是哪里？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陈默紧紧抱住妹妹，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没事了，欣儿，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安全了。”
老雷克露出欣慰的笑容，而李维则愧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这温馨的重逢场面。
然而，就在这片祥和之中，陈默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老雷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陈默！你怎么了？”老雷克担忧地问。
陈默勉强站稳，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虚弱。”但他心里明白，这不仅仅是虚弱。在引导生命之光和启动新生协议的过程中，他付出了远超自己预期的代价。
【系统提示：检测到意识核心损伤，同步率持续下降：87%...86%...】
陈默暗自查看状态界面，心中一沉。他的意识在强行连接两个空间时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剑皇能力正在缓慢流失。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对老雷克笑了笑：“可能是消耗太大了，休息一下就好。”
李维走上前，神情复杂地看着陈默：“新生协议...它具体会带来什么变化？”
陈默望向远方：“观星塔化作的种子将在世界各地生根发芽，它们不会控制生命的发展方向，而是提供知识和可能性。每个生命都将获得自由选择的权利，世界将按照自己的轨迹进化。”
“那职业系统呢？原初能量呢？”老雷克问。
“会保留，但不再有限制。”陈默解释道，“任何人都可以学习任何能力，只要他们愿意付出努力。世界将进入真正的自由发展时代。”
陈欣轻轻拉住陈默的衣袖，小声道：“哥哥，我感觉...有点奇怪。好像能听到很远的声音，看到很远的地方...”
陈默心中一紧。陈欣在作为收割者容器的过程中，可能也发生了某种变异。他温柔地拍拍妹妹的手：“可能是刚刚恢复的错觉，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出现几个黑点，迅速向他们所在的山巅靠近。是风语村的村民，领头的正是当初“遇害”的欧文长老——真正的欧文长老。
“陈默！雷克！”欧文长老降落在地，激动地走向他们，“我们感受到了世界的变化，这是...？”
“观星塔的新生协议启动了。”老雷克解释道，“夜语者的威胁已经解除，收割者也被暂时击退。”
欧文长老震惊地看着四周的变化，然后目光落在李维身上，顿时警惕起来：“那他为什么在这里？”
李维苦涩地低下头：“欧文长老，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奢求原谅。只希望有机会弥补万一。”
陈默接口道：“李维博士将帮助我们建立新的秩序，防止类似的危机再次发生。”
欧文长老犹豫片刻，最终点头：“既然你这么说，我相信你的判断。”他看向陈默，眼中充满敬意，“整个蓝星都欠你一个巨大的恩情，陈默。你希望我们怎么称呼这个新时代的开创者？”
陈默摇头：“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称呼。我只是做了一个应该做的选择。”
然而，就在他们交谈时，陈默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他强撑着不表现出来，但老雷克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你需要休息，陈默。”老雷克低声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陈默确实感到力不从心，于是点头同意。在欧文长老的安排下，他和陈欣被安置在风语村最好的客房休息。
然而，当夜幕降临，所有人都离开后，陈默的状况急剧恶化。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与这个世界的连接变得不稳定。
【系统提示：意识同步率降至71%，即将触及临界点】
陈默艰难地坐起，看着熟睡的妹妹，心中充满不舍。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了。生命之光和新生协议的代价，可能是他作为“界外之民”的存在本身。
“哥哥？”陈欣不知何时醒来，担忧地看着他，“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受伤了？”
陈默勉强微笑：“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欣儿，如果...如果哥哥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陈欣立刻抓住他的手，眼中含泪：“你要去哪里？不要丢下我！”
陈默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泪：“我不会丢下你，只是...可能需要离开一阵子。但我保证，一定会回来。”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出现一个微弱的光点，逐渐扩大成一道光门。从门中走出的，是一个陈默从未见过的身影——一个穿着简洁白袍的中年女子，气质非凡。
“观察者07？”陈默警惕地将妹妹护在身后。
女子微笑摇头：“不，观察者07已经不存在了。我是李博士，李维的导师。”
陈默震惊：“可是...你不是在实验中...”
“死亡了？是的，在物质层面。”李博士点头，“但我的意识被观星塔的安全协议保存了下来。直到新生协议启动，我才得以重新凝聚形态。”
她走向陈默，眼中充满慈祥：“孩子，你做得很好，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期。但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陈默苦笑：“我的意识正在崩溃，对吗？”
李博士点头：“生命之光不是凡人能够引导的力量。你的意识核心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最终会完全消散。”
陈欣紧紧抱住陈默：“不要！一定有办法救哥哥的！”
李博士轻叹：“有一个方法，但风险极大。我们可以将陈默的意识传送回原世界，在他的身体修复过程中，蓝星的时间将暂时静止。但这样做有两个问题：第一，他可能会失去在这里的所有记忆；第二，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可能导致他回来时，蓝星已经过去数年甚至数十年。”
陈默沉默片刻，问：“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不足30%。”李博士坦诚道，“而且即使成功，你也可能永远失去剑皇的能力，变回普通人。”
陈欣急切地说：“哥哥，不要冒险！我们可以找其他方法！”
陈默看着妹妹，又想起老雷克、风语村的村民，以及这个他付出巨大代价拯救的世界。他不能就这样离开，让一切努力白费。
“如果我选择留下，还能坚持多久？”他问李博士。
“最多三个月。”李博士回答，“之后意识将完全消散，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
三个月...陈默心中计算着。足够他帮助建立新的秩序，确保世界走向正轨，也能多陪陪刚刚重逢的妹妹。
“我选择留下。”陈默坚定地说。
“哥哥！”陈欣泪如雨下。
李博士深深地看着他：“你确定吗？这是不可逆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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