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石裂千钧 (第1/2页)
缅北的雨夜,总带着一股子黏稠的腥气。
楼望和站在酒店窗前,看着窗外被雨幕模糊的霓虹。距离公盘结束已经三天,“赌石神龙”的热度非但没有消退,反而随着各路自媒体添油加醋的渲染,在玉石圈烧成了一场燎原大火。
手机在桌上震动,屏幕上显示着父亲的号码。
“爸。”
“望和,”楼和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疲惫,“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暂时安全。”楼望和转过身,目光扫过房间角落里堆着的几只行李箱——里面装着那块满绿玻璃种切出的明料,以及公盘上拍下的另外三块表现不错的原石,“万玉堂的人今天在酒店附近转悠,但没敢动手。黑石盟那边...没动静。”
“没动静才是最可怕的。”楼和应叹了口气,“夜沧澜那个人,我打过几次交道。他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放手。你这次当众拒绝他,等于打了黑石盟的脸。”
楼望和沉默。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三天前,公盘结束后的晚宴上,夜沧澜亲自端着酒杯过来,开口就是年薪八位数,要聘他做黑石盟的首席鉴石师。当时满场寂静,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位新晋“赌石神龙”如何选择。
“夜先生好意心领。”楼望和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但我还在上学,暂时没有全职工作的打算。”
很委婉,但也很明确。夜沧澜脸上的笑容没变,只是眼神冷了三分。他拍了拍楼望和的肩膀,说了句“年轻人,有性格是好事”,然后转身走了。那一整晚,再没有人敢过来和楼望和搭话。
“机票已经订好了,后天早上。”楼和应说,“我派了六个人过去接你,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老手。你们分两批走,一批护送料子走陆路,一批跟你飞回来。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人最重要。”
“我明白。”
挂了电话,楼望和走到行李箱前,蹲下身,手指抚过箱子的金属扣。箱子里那块玻璃种明料,在黑暗中仿佛自有微光。他能感觉到,不是错觉——自从公盘上“透玉瞳”彻底觉醒后,他对玉石的感应能力增强了许多。现在即使隔着箱子,他也能隐约感知到里面玉料的灵气。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多了一种感官,能“听”到石头的呼吸,能“看”到玉肉里灵气的流动。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楼望和猛地抬头,透玉瞳下意识开启。雨夜的视野变得模糊而扭曲,但能看见酒店后巷里,有几个快速移动的人影。其中两个倒在地上,另外三个正在对峙。
他认出了其中一人——是父亲派来的护卫队长,姓陈,大家都叫他老陈。另外两个...
楼望和瞳孔一缩。那两人身上有“气”,很特别的“气”,阴冷、粘稠,像毒蛇的涎液。这不是普通打手。
他抓起外套,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摸出一把短刀——这是临走前父亲硬塞给他的,说是防身。刀不长,三十厘米左右,但刃口泛着寒光,一看就是见过血的。
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楼望和侧耳听了听,安全通道那边有轻微的脚步声,正在往上走。
不是冲着他来的?
不,不对。他房间在十二楼,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走安全通道上来。
楼望和退回房间,反锁门,拿出手机给老陈打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老陈,你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雨声和打斗声:“少、少爷...后巷...有埋伏...你快走...”
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一声闷哼,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楼望和的心沉了下去。他收起手机,走到窗边。雨更大了,但透玉瞳的视野里,后巷的情况反而清晰了些——老陈倒在地上,另外两个护卫也被放倒了。那三个身上带“气”的人,正抬头看向酒店的方向。
他们在找他。
楼望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方有备而来,人数不明,能力不明。硬碰硬是下策。
他迅速扫视房间。这是一间套房,卧室连着客厅,客厅有门通往走廊。但走廊可能已经有人守着了。
浴室。
楼望和冲进浴室,打开窗户。十二楼,下面是酒店后巷的延伸部分——一个堆放杂物的小院子。雨夜中,院子里的杂物堆在黑暗中像一只只蛰伏的怪兽。
太高了,直接跳下去会死。
他的目光落在浴室的天花板上。缅北这种老牌酒店,天花板是石膏板做的,上面是通风管道和管线层。如果能爬到管线层,或许可以从其他房间出去。
楼望和踩上洗手台,伸手推了推天花板。一块石膏板松动了。他用力一推,板子被顶开,露出黑洞洞的管线层。
就在这时,房间门传来“嘀”的一声——有人用房卡刷开了门锁。
楼望和再不犹豫,双手撑住天花板边缘,腰腹用力,整个人翻进了管线层。刚把石膏板推回原位,下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搜。”一个嘶哑的声音说。
衣柜被拉开,床垫被掀翻,行李箱被拖出来打开。楼望和在黑暗中屏住呼吸,透玉瞳全力运转,透过石膏板的缝隙,勉强能看清下面的情况。
三个黑衣人,都戴着口罩。为首的那个身材瘦高,正弯腰检查行李箱里的玉料。他拿起那块玻璃种明料,在手里掂了掂,冷笑:“果然是极品。夜老大说得对,这小子不能留。”
“人不在房间。”另一个黑衣人从浴室出来,“窗户开着,可能跳下去了。”
“十二楼跳下去?他找死?”瘦高个嗤笑,“搜通风管道。他跑不远。”
楼望和心中一紧。管线层空间狭窄,根本无处可躲。他只能弓着身子,慢慢往深处爬。灰尘和蛛网糊了一脸,管道上的铁锈刮破了衣服和皮肤。
下面传来攀爬的声音——有人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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