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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太后的牙“空了”

  第73章:太后的牙“空了” (第2/2页)
  
  他看看昏迷的母亲,看看陈越,又看看许冠阳手里那碗药。药汁还在冒热气,甜腻的腥香味弥漫在暖阁里,和太后呼吸中的腐臭混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治。”皇帝最终开口,“需要什么,朕让人准备。”
  
  慈宁宫侧殿被临时改成手术间。
  
  所有无关人等都退了出去,只留陈越、两个协助的太医、还有皇帝和皇后。许冠阳也没走,他站在墙角,脸色阴沉地看着。
  
  工具摆了一桌子:拔牙钳、骨凿、银探针、还有陈越让太监现去找来的——一根中空的银管,一头磨尖,另一头接了个猪尿泡改成的冲洗球。
  
  太后被扶着坐起,靠在皇后怀里。因为高烧和疼痛,她意识模糊,但拔牙的刺痛还是让她挣扎起来。
  
  “按住。”陈越说。
  
  两个太医上前,轻轻固定住太后的头。陈越先用浸了麻沸散的棉球塞在患牙周围——麻沸散效果有限,但能减轻一点痛苦。
  
  他拿起拔牙钳,钳口对准那颗磨牙。
  
  咔嚓。
  
  钳子合拢,咬住牙冠。陈越手腕发力,先左右晃动,再向上牵引。牙根已经烂了大半,没费太大力气就松动了。但拔出来的瞬间,一股黄绿色的脓液从牙窝里涌出来,带着浓烈的腐臭味。
  
  皇后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陈越没停。他放下拔牙钳,拿起那根银管。尖头对准血淋淋的牙窝,缓缓探进去。银管遇到阻力——是窦底骨壁。他调整角度,手上加力。
  
  噗嗤。
  
  轻微的穿透感。银管进去了。
  
  陈越松开手,银管稳稳插在牙窝里,末端微微颤动。他拿起冲洗球,接在银管另一端。球里灌满了温盐水,加了点清热消肿的草药汁。
  
  “陛下,娘娘,请退后些。”他提醒。
  
  朱祐樘拉着皇后后退两步。
  
  陈越捏紧冲洗球。
  
  挤压。
  
  盐水顺着银管冲进上颌窦。起初没有动静,但两三下之后,太后的鼻子开始抽动。接着,左侧鼻孔里流出清亮的盐水,很快变成浑浊的黄水,最后变成黏稠的、黄绿色的脓液。
  
  脓液像开了闸,一股接一股往外涌。
  
  顺着鼻孔流,顺着嘴角淌。那股腐臭味瞬间炸开,压过了炭火味、药味、熏香味。墙角站着的许冠阳捂住口鼻,脸色发白。
  
  陈越继续冲洗。
  
  他一边挤冲洗球,一边轻轻抽动银管,让窦腔各个角落都能被冲到。脓液越流越多,在太后胸前垫的白绢上积了一滩。颜色从黄绿渐渐变成淡黄,最后变成带血丝的清水。
  
  太后的呼吸变了。
  
  原先又急又浅,像拉风箱。现在慢慢平稳下来,胸口的起伏变得规律。潮红的脸色开始褪去,额头上的汗也不再是冷汗,而是正常的微汗。
  
  陈越停下冲洗,拔出银管。
  
  他用棉球清理牙窝,塞上止血的草药棉。然后退后一步,观察。
  
  太后还在昏迷,但眉头松开了,嘴唇的紫绀在消退。最明显的是呼吸——那股甜丝丝的腐臭味,没了。
  
  “热退了。”一个太医小声说,手搭在太后腕上。
  
  确实。高热像潮水一样退去,体温从滚烫降到微热。太后发出一声含糊的**,眼皮动了动。
  
  “母后?”朱祐樘上前。
  
  太后慢慢睁开眼。眼神起初涣散,但很快聚焦。她看着儿子,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疼……头不疼了……”
  
  朱祐樘眼眶瞬间红了。
  
  他转身,一把抓住陈越的手:“陈爱卿!陈爱卿你……”
  
  他说不下去,只是用力握着。
  
  陈越被他握得手疼,但没抽回来。他看向墙角。
  
  许冠阳还站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着醒来的太后,看着激动的皇帝,最后目光落在陈越脸上。
  
  那眼神像是看一个恨极了的仇人。
  
  太后喝了点温水,又昏昏沉沉睡了。
  
  但这次是安稳的睡,不是昏迷。呼吸平稳,脸色正常,额头只有一点微汗。皇后守在床边,轻轻给她擦汗。
  
  朱祐樘把陈越叫到外间。
  
  许冠阳也被叫了出来。他站在皇帝面前,低着头,但脊背挺得笔直
  
  “许冠阳。”朱祐樘开口,声音很冷,“你给朕解释解释。”
  
  “陛下,”许冠阳跪下,但跪得不卑微,“臣……臣医术不精,未能诊出太后牙患。臣有罪。”
  
  他承认得干脆,但话锋一转:“可臣所用虫草,确是补肺良药。太后咳疾数月,肺气已虚,若无虫草吊住一口气,恐怕……等不到陈大人来施救。”
  
  陈越在旁边听着,心里冷笑。
  
  这话术高明。先认个小错——医术不精,诊不出牙病。但把大错推掉——虫草是好药,是保命的关键。潜台词是:我没害太后,我还在救她。只不过救的方向不对。
  
  果然,朱祐樘脸色缓了缓。
  
  许冠阳继续:“臣开方时,太后咳血高热,脉象危殆。按常理,当以回阳救逆为先。虫草、附子虽是猛药,却是救命之药。若当时不用,太后或许……撑不过昨夜。”
  
  他抬起头,眼眶居然红了:“臣一心救主,只恨自己才疏学浅,未能洞察病根。请陛下责罚。”
  
  说罢,重重磕了个头。
  
  咚。
  
  声音在安静的殿里格外响。
  
  朱祐樘沉默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冠阳,又看看站在旁边的陈越。一个痛哭流涕表忠心,一个冷静站立方寸功。该信谁?
  
  “陛下,”陈越开口,“许太医的虫草,或许能止咳,但止的是表象。脓液在上颌窦里发酵,他越补,细菌长得越欢。太后今早咳血昏迷,正是脓液积压到极限,全身毒发的征兆。”
  
  他顿了顿,加了一句:“有些病,不在皮肉,而在骨缝。有些毒,不在药碗,而在人心。”
  
  这话说得重。
  
  许冠阳猛地抬头,直直地看着陈越:“陈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陈越迎着他的目光,“你开的不是救命药,是催命符。”
  
  “够了。”
  
  朱祐樘打断两人。
  
  他揉着太阳穴,显得很疲惫。母亲刚脱离危险,他没心思听太医吵架。
  
  “许冠阳,”皇帝最终说,“你医术有瑕,险些误了太后。罚俸半年,降为最低级医官,暂留太医院听用。往后慈宁宫的脉案,你不许插手。
  
  许冠阳身体一震。
  
  罚俸降职,这惩罚不轻。但“暂留听用”四个字,又留了余地。尤其是“不许插手慈宁宫脉案”——没说不能再给太后开药。
  
  他懂了。皇帝在权衡。陈越有功,该赏。但他许冠阳的虫草也确实让太后舒服过,而且太后醒来后第一句话是要水,第二句话是问“许太医的药呢”。
  
  太后对那碗甜腻的药汤,有依赖了。
  
  “臣……领旨谢恩。”许冠阳再次磕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陈越看着这一幕,心里那根弦绷紧了。
  
  许冠阳没倒。不但没倒,他还用“忠心”和“医术不精”这个不轻不重的罪名,把自己从“谋害太后”的悬崖边拉回来了。
  
  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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