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睡着了还挺像个姑娘 (第1/2页)
燕庭月手起刀落,寒芒裹挟着凌厉的风,快得几乎只留下一道残影。
不过瞬息,四周的埋伏影便尽数倒地。
张砚归捂着胸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胸腔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灼痛顺着血脉蔓延到四肢百骸。
腥甜的血气翻涌上来,他死死咬着牙关,几乎要呕出血来,眼前阵阵发黑。
燕庭月快步跑过来,俯身扶住张砚归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慌乱:“军师,你没事吧?”
张砚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唇色泛着青灰,连呼吸都觉得费力,哪里还说得出话。
他垂着眼睫,看着燕庭月满是担忧的眉眼,心里忍不住苦笑: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燕庭月见他这般模样,也顾不上多问,忙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头,半扶半抱地把他整个人撑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稳,力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低沉的嗓音贴着张砚归的耳畔响起,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撑住,我带你回去看军医。”
话音落下的瞬间,搭在燕庭月肩头的手忽然失了力气。
张砚归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里,整个人软软地晕了过去。
燕庭月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将人稳稳抱在怀里,低头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急得汗都快冒下来了。
崔副将望着被燕庭月打横抱起的张砚归,喉结滚了滚,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张砚归身形颀长,比燕庭月还要高出小半头,此刻却像只被收了利爪的猫,蜷成一团窝在她怀里,平日里那份运筹帷幄的清隽锐气散了大半,只剩下苍白脆弱。
崔副将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两圈,几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把那些惊疑压了下去,快步迎上前,语气里满是关切:“军师怎么了?”
燕庭月手臂紧了紧,将张砚归往怀里又拢了拢,避开对方探究的视线,垂着眼睫沉声道:“中了埋伏,受伤了,先上马车,回去找军医看看。”
燕庭月懊悔不已,虽然是为了救命的情急之举,可要早知道他身子这么弱,还不如自己挨上一箭。
一行人匆匆往马车那边赶,夜风刮过,燕庭月却觉得后颈的汗意一阵比一阵重。
她低头看着怀中人蹙着的眉头,掌心贴着他微凉的后颈,只觉得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胸腔,一路奔回军营的路,竟比方才突围时还要难熬几分。
军医疾步上前,指尖搭上张砚归的腕脉,指尖微微捻动,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又小心地掀开张砚归的眼皮,借着帐内昏黄的油灯,仔细打量着那双平日里总是清明锐利的眸子,末了竟是连连摇头。
这动作看得燕庭月心都揪紧了,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不会真被我一脚踹死了吧?”
她懊恼地咬紧下唇,心里把自己骂了千万遍。
就在她魂不守舍之际,军医终于摆了摆手,缓声道:“倒不全是因为这个。”
他捻着花白的胡须,语气凝重,“军师这体质,本就底子薄弱,像是从前受过什么隐秘的毒伤,淤积在体内日久。老朽医术有限,实在无法根治,如今只能先施针稳住脉象,暂时保住他的性命。”
燕庭月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下,却又被“毒伤”二字揪得生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