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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最后的冥王 第十九章 低谷

  第二卷 最后的冥王 第十九章 低谷 (第2/2页)
  
  他的目光落在摊开的语文试卷上,那篇得了58分的《边界》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米黄色。红色的批注像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记录着老师对他思想的解剖与赞赏。
  
  但他什么都看不进去。
  
  那个在幻境里消失的女孩,那个在现实中归还银卡的少女,那个在办公室听他讲题时会轻轻点头的同龄人...消失了。
  
  “不对。”少年心乱如麻,“消失?若是消失,她的父母恐怕通过警方找到我,毕竟最后是我见过她。”
  
  “所以,还活着,还活着。”少年一遍一遍把这个想法灌输进大脑。
  
  前排有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出教室,大概是去上厕所。他们的谈笑声从走廊里飘进来,混在课间的嘈杂里,听不真切。
  
  几分钟后,他们回来了。
  
  脚步声很急,很重,带着某种发现重大八卦的兴奋感。
  
  “我靠,你们猜我刚听到什么?”一个男生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在教室门口就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隔壁班——就那个转学生夏念初在的班——他们班主任刚才在办公室说的,夏念初转走了!就昨天的事!”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秒。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起。
  
  “转走了?这么快?”
  
  “才来几天啊……”
  
  “不愧是豪门千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爸不是荣城首富吗?估计是安排好了吧。”
  
  “长得那么好看,可惜了……”
  
  黎川坐在座位上,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僵硬。
  
  他听见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声音,听见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撞击的声音,听见呼吸在喉咙里艰难吞吐的声音。
  
  他站了起来。
  
  动作很慢,很稳,像是一帧一帧播放的慢镜头。椅子腿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黎川走到那个刚刚爆出消息的男生面前。他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不真实。
  
  男生还在跟同伴兴奋地说着什么,一抬头,对上黎川的眼睛,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平静。空洞。深处却燃烧着某种近乎疯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焰。
  
  “你……”男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黎川?你干嘛……”
  
  “你刚才说什么?”黎川开口。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破空气。
  
  男生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重复:“我、我说……夏念初转学了,隔壁班班主任说的……”
  
  “什么时候?”黎川打断他。
  
  “昨、昨天……”
  
  “昨天什么时候?”
  
  “我、我不知道啊,就听他们班主任说昨天办的转学手续……”
  
  “转去哪了?”
  
  “不、不清楚……”
  
  “为什么转学?”
  
  “我哪知道啊!我就是听了一耳朵!”
  
  黎川盯着他。那目光太锐利,太压迫,男生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他求助似的看向周围的同伴,但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视线——黎川此刻的状态太反常了,反常到没人敢轻易介入。
  
  “你确定是转学?”黎川又问,声音更低,更沉,“不是别的?”
  
  “别的……什么别的?”男生完全懵了。
  
  黎川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校服下的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他的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猩红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克制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王俊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过去拉他,但迈出一步后又停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黎川。这个总是安静、克制、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学霸同桌,此刻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良久。
  
  黎川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的阴影。再抬头时,那双眼睛里的疯狂已经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空洞。
  
  “抱歉。”他对那个男生说,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冲动了。”
  
  说完,他转过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脚步很稳,背脊挺直,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人不是他。
  
  但所有人都看到了——在他转身的瞬间,在他走回座位的短短几步里,他的肩膀垮了下去,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黎川坐下,翻开数学练习册,拿起笔。
  
  动作流畅,自然,和往常每一个课间一样。
  
  但笔尖悬在纸面上方,久久没有落下。
  
  他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函数符号和几何图形,视线却无法聚焦。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个男生的话——
  
  “夏念初转走了。”
  
  “昨天办的转学手续。”
  
  “不清楚转去哪了。”
  
  对了,转学。她只是转学了。不是消失,不是死亡,只是去了另一个学校,另一个城市,另一个他暂时找不到的地方。这很正常,很合理,很符合一个豪门千金该有的生活轨迹——
  
  真的吗?
  
  真的只是普通的转学吗?
  
  在那场诡异的黑雾、在那次无法解释的“消失”、在那张血色信封、在那具骸骨说出“好久不见”之后,还能相信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转学吗?。
  
  但又多么合理,多么正常,多么符合逻辑的解释。
  
  一个豪门千金,因为家庭安排,突然转学,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这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为什么心口这么疼?
  
  为什么脑海里反复闪现她消失前的画面——色彩褪去,轮廓模糊,像晨雾般消散在空气中?
  
  为什么总觉得,这不仅仅是一次转学?或者,根本不是转学?
  
  黎川闭上眼。
  
  深深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他的目光落在练习册上,笔尖终于落下,开始解题。
  
  一整天。
  
  数学、英语、物理、化学……一科一科的试卷发下来,一科一科的成绩公布。
  
  黎川的分数高得惊人。
  
  数学148,英语141.5,物理97,化学96……就连他平时不太擅长的两门小学科,也考到了班级前三。总分在年级排名里,稳稳地位列前茅。
  
  放在以往,这样的成绩足以让他暗自窃喜好几天——不是虚荣,而是一种确切的、可量化的“努力有了回报”的踏实感。
  
  他会仔细分析每一道错题,总结失误原因,规划接下来的复习重点。
  
  但今天,没有。
  
  没有窃喜,没有踏实,没有规划。
  
  只有一片空洞。
  
  他接过试卷,看一眼分数,就塞进书包。老师讲评时,他的目光落在黑板上,眼神却是涣散的。偶尔有同学转过头,想跟他讨论某道题,他只是摇摇头,轻声说“抱歉,我现在不想说话”。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但没有人敢问。
  
  那种笼罩在他周身的、冰冷的、拒人千里的低气压,像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试探和关心。
  
  王俊杰试图跟他说话,被一个平静的眼神堵了回去。
  
  张燕在课间找他,想问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只是摇摇头,说“我没事,谢谢老师”。
  
  他真的没事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脑海里反复回放的,不是函数图像,不是英文语法,不是物理公式。
  
  是夏念初的脸。
  
  是她在暮江星海门口路灯下的侧影,是她在便利店咬着鱼籽烧时微微鼓起的腮帮,是她在办公室听他讲题时恍然大悟的明亮眼神,是她归还银卡时那个干净的笑容,是她消失前最后那个困惑的、无声的口型——
  
  快走。
  
  快走。
  
  快走。
  
  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如昨,每一个细节都刻骨铭心。
  
  而他现在知道了,她转学了。
  
  在他经历了黑雾、循环、血色信封、第二要塞、观老的收藏室之后,在他终于从那个超凡的漩涡里暂时挣脱,回到平凡的生活之后——她转学了。
  
  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告别。
  
  像一道划在现实与幻境之间的、清晰的分界线。
  
  像在告诉他:看,一切都结束了。那些诡异,那些循环,那些消失,都只是你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也该退场了。
  
  真的吗?
  
  黎川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银卡的温度,没有黑雾的冰冷,没有血色信封的炽热。
  
  只有掌纹。生命线很长,爱情线模糊,智慧线清晰而深刻。
  
  他缓缓握紧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
  
  但这刺痛很好。它真实,它确定,它提醒着他:你还活着。你还在这个世界里。你还要继续走下去。
  
  哪怕前路一片迷雾。
  
  哪怕心里空了一个大洞。
  
  ・ﻌ・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在九点半准时响起。
  
  教室里瞬间活了过来——收拾书包的声音,拖动椅子的声音,学生们交谈着走出教室的声音,汇成一片熟悉的、属于放学时刻的喧嚣。
  
  黎川慢慢整理书包。动作很慢,很仔细,像是要把每一本书、每一支笔都摆放到最合适的位置。
  
  王俊杰在旁边等着他,欲言又止。
  
  终于,黎川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穿过走廊,走下楼梯,走出校门。
  
  秋夜的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寒意,吹在脸上像细小的冰针。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子又落了一些,在路灯下铺开一层深浅不一的金黄。远处商业街的霓虹闪烁着暧昧的光,车流在夜色里汇成一条流动的光河。
  
  公交站台上挤满了等车的学生。黎川和王俊杰站在人群边缘,沉默着。
  
  73路公交车缓缓驶来,车门打开,学生们一窝蜂挤上去。黎川被人流推搡着上了车,刷了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王俊杰挤到他旁边的空位,重重坐下,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车子启动,驶入夜色。
  
  窗外的街景一帧帧后退——熟悉的店铺,熟悉的街灯,熟悉的行道树。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黎川知道,一切都变了。
  
  从他第一次触碰到那张银卡开始,从他第一次被拉入暮江星海的循环开始,从他第一次目睹夏念初消失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世界了。
  
  而现在,夏念初转学了。
  
  像最后一块拼图归位,像最后一个句点落下,像在告诉他:看,帷幕降下了。这场戏,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黎川看向窗外。
  
  玻璃上倒映出他自己的脸——苍白,疲惫,眼神空洞。还有王俊杰欲言又止的侧脸,和车厢里其他学生鲜活生动的表情。
  
  那些表情如此真实,如此平凡,如此……触手可及。
  
  而他呢?
  
  他还在这个世界里吗?
  
  或者说,这个世界,还在他以为的轨道上吗?
  
  王俊杰终于忍不住开口:“黎川,你到底……”
  
  “我没事。”黎川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决,“真的。”
  
  王俊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太了解这个同桌了——当他用这种语气说“我没事”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不想谈,不想被问,不想被打扰。
  
  车子继续行驶。
  
  穿过繁华的商业区,穿过安静的住宅区,穿过跨江大桥——桥下的江水在夜色里漆黑如墨,倒映着两岸的灯火,像一条缀满钻石的黑色绸缎。
  
  黎川看着那些灯火,忽然想起夏念初的眼睛。
  
  那双清澈的、在便利店暖光下会微微发亮的眼睛。
  
  如果她现在在这里,会说什么?
  
  会笑着问他考试考得怎么样?会好奇地打听他今天为什么魂不守舍?会……会告诉他,转学只是暂时的,以后还会再见面?
  
  不知道。
  
  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因为那个“如果”已经死了。死在了她转身离开的瞬间,死在了她色彩褪去的画面里,死在了“转学”这两个轻飘飘的字眼里。
  
  车子到站。
  
  黎川和王俊杰下车,在站台上简单道别。王俊杰还想说什么,黎川摇摇头,转身走进了夜色里。
  
  他的脚步很稳,背脊挺直,像每一个放学回家的夜晚一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冰冷,锐利,疼痛。
  
  ̖́-ᐝ
  
  老旧的居民楼在夜色里沉默矗立。
  
  外墙的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黎川摸黑爬上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出孤独的回音。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
  
  门开了。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灰尘、旧书籍和饭菜余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黎川走进去,反手关上门,没有开灯。
  
  客厅里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远处路灯的微弱光亮,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沙发,茶几,电视柜,餐桌。一切都和他早上离开时一样,安静地待在原来的位置,像一群沉默的守望者。
  
  黎川放下书包,走到窗边。
  
  他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远处的城市灯火星星点点,像散落一地的碎钻。更远处,江面倒映着稀疏的星光,偶尔有夜航的船只驶过,拖出一道长长的、逐渐消散的尾迹。
  
  一切都那么平静,那么正常。
  
  仿佛那些黑雾、那些循环、那些消失、那些血色骸骨和燃烧的彼岸花,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而现在,梦醒了。
  
  黎川转身,走向书桌。
  
  桌上堆满了试卷、练习册、参考书。最上面,是今天刚发下来的语文试卷,那篇得了58分的《边界》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灰白。
  
  他拿起试卷,看了一会儿,又放下。
  
  目光落在桌角。
  
  那里,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小撮纸。
  
  金色的,在黑暗里微微反光。
  
  是巧克力包装纸。
  
  那两次在便利店,夏念初送给他剩下的进口巧克力的包装纸。
  
  他只是收集了起来,从那一晚撕心裂肺的撕扯中一片片捡起拼好粘好,只是平整地铺开,只是叠在了一起。
  
  像一个仪式。
  
  像一个幼稚的、固执的、试图抓住什么的仪式。
  
  黎川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些光滑的、带着细微纹路的包装纸。
  
  触感冰凉。
  
  但记忆是温的。
  
  他想起夏念初递给他巧克力时的样子——手指纤细,指甲剪得很短很干净,脸上带着浅浅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她说:“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很好吃,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送你两颗。”
  
  那时候,世界还是简单的,清晰的,有边界的。
  
  而现在呢?
  
  边界在哪里?
  
  现实与幻境的边界?平凡与超凡的边界?存在与消失的边界?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心里空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面灌,吹得他浑身发冷,四肢僵硬。
  
  黎川缓缓在椅子上坐下。
  
  他没有开灯,就这样坐在黑暗里,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和桌上那叠金色的、微微反光的包装纸。
  
  时间无声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从校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那张银色的卡片。在黑暗里,它表面流转着极淡的、柔和的、非自然的银光,像一小捧凝固的月光。
  
  一样是那枚平安符。红色的三角符,用红绳系着,中间卷着一枚精致小巧的琥珀。布料已经洗得发软,边缘有些起毛。
  
  黎川把这两样东西放在桌上,并排摆着。
  
  银卡。平安符。
  
  一个带他进入循环,一个在循环中救他。
  
  一个未知的不知是好是坏的幕后者,一个来自王胖子那位不知是好是坏的小姨。
  
  一个连接着黑雾和消失,一个连接着……什么?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两样东西现在都在他手里。像两把钥匙,分别通往两个不同的、却都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门。
  
  而他,必须选择推开哪一扇。
  
  或者……两扇都推开?
  
  黎川闭上眼。
  
  深深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他的目光落在银卡和平安符上,眼神清澈,坚定,像被秋雨洗刷过的夜空。
  
  他伸出手,把这两样东西重新收进口袋。
  
  贴身存放。
  
  紧贴着心脏。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再次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远处,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
  
  近处,老旧的居民楼沉默矗立。
  
  而在这片平凡与真实交织的风景里,一个少年静静地站着,背脊挺直,眼神清澈。
  
  他的胸口,一张银卡和一枚平安符紧贴皮肤,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暖意。
  
  他的脑海里,一个女孩的脸清晰如昨,笑容干净,眼神明亮。
  
  他的未来,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门已经打开,血色信封缓缓旋转,等待着三天后的那个夜晚,等待着同所有可能遇见的穿越者第一次“会面”。
  
  边界?
  
  黎川的嘴角,极轻微地,向上弯了弯。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开始。
  
  一个关于跨越所有边界、寻找所有答案、抵达所有真相的——
  
  开始。
  
  夜色深沉。
  
  晨光尚远。
  
  而路,就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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