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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幽兰泣露

  第十三章 幽兰泣露 (第1/2页)
  
  寅时三刻,天幕仍是浓稠的墨蓝,几粒寒星孤悬,沁芳园沉睡在黎明前最深的寂静里,唯有檐角铁马偶尔被寒风拨动,发出零丁脆响。花翎与阿依朵早已收拾利落,二人皆是一身便于骑行的窄袖劲装,外罩深色斗篷。张绥之将她们送至庄园侧门,低声又嘱咐了一遍:“务必亲手将信交予家父,陈明此间利害。请赵捕头点齐人手,速来支援。”
  
  “绥之哥哥放心,我们晓得轻重!”花翎重重点头,眼中是全然的信任与果决。阿依朵也握紧小拳头,低声道:“我们一定尽快回来!”
  
  两女翻身上马,动作矫健,朝着丽江城方向绝尘而去,马蹄声迅速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尽头。张绥之伫立门前,直至那点点声息彻底被山林吞没,寒意浸透衣衫,才转身返回。
  
  他并未直接回房,而是信步走向庄园附近唯一初露灯火的小镇。镇子极小,仅一条青石板主街,两侧店铺多半还未卸下门板。循着昨日路过时瞥见的印象,他找到一家门脸窄小、招牌上书“颜氏文玩”的铺子。铺门虚掩,内有昏黄灯光透出,一位须发花白、精神却矍铄的老者正在店内擦拭货架。
  
  “老丈请了,这么早叨扰。”张绥之推门而入,拱手一礼。
  
  老者见有客至,且是一位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堆起笑容:“公子客气了,小老儿也是刚起。您需要些什么?小店虽不大,文房四宝、颜料画具倒也齐全,都是老手艺人的东西。”
  
  “想买些上好的石青颜料。”张绥之目光扫过店内陈设,只见货架上除文房用品,还摆满了各种极具丽江地方特色的小玩意:东巴文木雕、彩绘泥塑瓦猫、用鸡血藤编织的精巧小篮、还有色彩斑斓的纳西族布偶,琳琅满目,充满野趣。
  
  老者一边从柜台深处取出几个装着矿物颜料的小瓷罐,一边热情笑道:“公子好眼光!这石青是丽江本地雪山矿料所制,色泽沉静,经久不变。公子是买来作画?送给心上人把玩也是极好的!”他见张绥之年少俊雅,只当是为讨姑娘欢心,又拿起一个憨态可掬的彩绘小瓦猫,“您看这个‘吉祥猫’,是我们纳西人家镇宅的,姑娘家肯定喜欢!还有这东巴平安符,挂在身上辟邪保平安……”
  
  张绥之被老者的热情逗得微微一笑,婉拒了那些小玩意儿,只仔细挑选了两罐色泽最为纯正的石青,付了银钱。临出门前,他目光无意间落在墙角一堆用来制作东巴纸的纤维原料上,其中混杂着一些韧性极佳的树皮纤维,心中微微一动,却未多言,将颜料小心收入怀中,告辞离去。
  
  回到沁芳园,天色已蒙蒙泛白。庄园内气氛依旧压抑,仆役们低头匆匆行走,不敢高声。张绥之穿过抄手游廊,正欲回房,却见继室李氏独自一人站在偏厅的花架前,手中捧着一个造型古朴奇特的青瓷花瓶,正用软布细细擦拭。那花瓶釉色如雨过天青,瓶身却蜿蜒着几道天然的冰裂纹,宛如冰川裂隙,透着一股冷冽之美。
  
  “李夫人早。”张绥之驻足,拱手问候。
  
  李氏似乎被惊扰,手微微一颤,见是张绥之,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是张公子啊,这么早便出去了?”她将花瓶轻轻放回花架,动作小心翼翼,“人老了,睡不着,起来看看这些老物件,心里反倒踏实些。”
  
  “夫人雅好收藏?”张绥之目光扫过花架上错落摆放的七八个花瓶,皆是材质、造型各异,有的温润如玉,有的奇峭如峰,显然都非凡品。
  
  李氏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真切的痴迷与哀伤:“算是吧。先夫……唉,老爷他平日忙于公务,与我话不多。我闲来无事,便只好摆弄这些瓶瓶罐罐。每一件都费了不少心思寻觅,看着它们,便觉得时光也好打发些。”她指了指刚才那个天青冰裂瓶,“譬如这个,是前年托人从北地好不容易才觅得的钧窑残器,虽残,却别有韵味。还有那个,”她又指向另一个釉里红玉壶春瓶,“是早年与老爷去大理时,一位旧友所赠……”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将这些花瓶当作了倾诉对象。张绥之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两句,心中却暗忖:这李氏对木青似乎并无多少夫妻情深,反倒是对这些冰冷器物倾注了大量情感。她提及木青时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怼。
  
  “听说张小姐丹青妙笔,是丽江城里有名的才女。”李氏忽然话锋一转,看向张绥之,眼中带着些许讨好与感慨,“真真是书香门第,教养出的女儿家都这般出众。不像我们这些深宅妇人,除了摆弄些死物,也无甚长处了。”语气中竟透出几分自怜。
  
  张绥之谦逊几句,心中对这位继室夫人的处境与心性有了更深的了解。正说话间,忽闻庄园外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与喧哗!
  
  张绥之精神一振,与李氏告罪一声,快步走向前院。只见庄园大门洞开,花翎和阿依朵一马当先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捕头赵虎,以及二十余名盔明甲亮、手持水火棍的丽江府衙役,队伍中还夹杂着几名身着木府特有号衣的卫士,为首一人手持一卷盖有木府大印的文书。
  
  “绥之哥哥!”花翎利落地翻身下马,脸上带着奔波后的潮红与兴奋,“信送到了!张伯伯看了信,立刻亲自去了木府!这是摄政夫人签发的授权文书!”她将文书递过。
  
  赵虎也大步上前,抱拳沉声道:“张公子!木大人!属下奉张同知之命,率精锐弟兄前来听候调遣!木府亦派卫士协助,授权张公子、木靖大人全权查处此案,叶捕头与属下为辅,庄园内外已封锁,一应人等,听凭讯问!”
  
  张绥之接过文书,展开快速浏览,果然是纳西月皎的亲笔手令,授权他们彻查木青遇害一案,木府上下须全力配合。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有了这尚方宝剑,方能放开手脚。
  
  “辛苦赵捕头,辛苦诸位弟兄!”张绥之将文书递给身旁也已闻讯赶来的木靖和叶乘风传阅,随即神色一肃,“事不宜迟,即刻开始单独询问相关人等。赵捕头,烦请你带人维持秩序,无关人等不得靠近询问之处。叶捕头,劳你记录。木大哥,我们一同问话。”
  
  “好!”木靖与叶乘风齐声应道。
  
  询问地点设在庄园内一间僻静的书斋,门窗大开,以示公正,衙役在外围守。按照商定顺序,首先被请来的是木芷伊与她的丈夫宋鹤年。
  
  夫妇二人神色惶恐,尤其是宋鹤年,官袍下的身体微微发抖。木靖主问,语气尽量平和:“芷伊妹妹,鹤年,昨夜案发前后,你二人在何处?可有人证?”
  
  木芷伊未语泪先流,抽泣道:“靖哥哥,绥之公子,我们……我们当时在房里……吵了一架,心里都烦闷得很,哪曾想外面就出了这等大事……”
  
  “吵架?所为何事?”张绥之接口,目光平静地看着宋鹤年。
  
  宋鹤年额头冒汗,不敢直视张绥之,低声道:“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为了一些家中用度,还有……还有岳父大人近日对芷伊的训斥,她心中不快,与我争执了几句……”他言辞闪烁,显然不愿深谈。
  
  张绥之缓缓道:“宋大人,据我所知,您能在丽江府衙安稳任职,多赖岳父木青老爷子昔日提携扶持。说白了,您的前程与木府息息相关。若此次老爷子骤然离世,遗产分配对芷伊小姐不利,恐怕您日后在木府的日子,乃至仕途,都不会太好过吧?”这话点到即止,却如一根针,刺中了宋鹤年最敏感的神经。
  
  宋鹤年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张公子……你……你此言何意?我……我再怎么不堪,也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心啊!”
  
  木芷伊也急了,拉住丈夫的胳膊,对张绥之道:“绥之公子,我们确实只是在房中吵架,除了我们二人,并无旁人看见。但我们可以对天发誓,绝未离开房间半步!父亲……父亲待我再严,也是我亲生父亲,我怎会……”说着又呜咽起来。
  
  张绥之与木靖交换了一个眼神,未再逼问,让二人按了手印,暂且退下。
  
  接着被请来的是继室李氏。她倒是颇为镇定,捻着佛珠道:“我当时与希宁那丫头,还有张小姐在偏厅喝茶说话。后来张小姐说倦了先回房,我便带着希宁也准备回房安置。谁知刚走到廊下,就听见……”她面露恐惧,顿了顿,“老爷房里的惨叫声……吓得我魂飞魄散,紧接着大家就都跑出来了。”她所述与张绥之之前听到的吻合,时间线上似乎并无破绽。问及木青,她只淡淡道:“老爷脾气是倔了些,但终究是一家之主。他去了,我这未亡人……往后也只能守着这些花瓶度日了。”语气听不出多少悲伤。
  
  随后是木诚与丫鬟玉兰。木诚进屋时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面红耳赤,不敢看人。玉兰则低着头,脸颊绯红,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木靖咳嗽一声,问道:“诚儿,昨夜案发之时,你在何处?在做何事?”
  
  木诚支支吾吾,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在房里……和玉兰姐姐……在……在……”他“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脸涨得如同猪肝。
  
  玉兰见状,把心一横,抬头脆生生道:“回二位大人,昨夜少爷与奴婢……在房中行房。案发时……少爷刚……刚完事,累得趴在奴婢身上喘气呢。”她这话一出,木诚简直要羞愤得晕过去,猛地跺脚,声音带着哭腔:“你……你胡说什么!明明……明明是你先说不行的!”他这欲盖弥彰的反驳,反倒坐实了二人当时的亲密状态。
  
  张绥之心中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木玄霜:“木将军,当时您又在何处?”
  
  木玄霜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过张绥之:“张公子这是在怀疑本官?本官当时就在诚儿房外不远处守着!怎么,难道本官还会害自己的亲爹不成?”她语气冲撞,带着被质疑的怒气。
  
  木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哀嚎一声:“姑妈!”木玄霜这才悻悻住口,但眼神中的维护之意显而易见。木诚这看似荒唐的行径,反倒阴差阳错地提供了一个看似牢固的不在场证明。
  
  最后被带来的是木希宁。她依旧是一副怯生生、我见犹怜的模样。木靖照例询问时间线,她的说辞与李氏一致。
  
  张绥之却忽然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探究:“希宁小姐,请恕晚辈冒昧。您刚刚认祖归宗不久,对木青老爷子……印象如何?”
  
  木希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轻声道:“老爷子……挺好的。虽然见面不多,但他威严中透着慈祥。我想,他年轻时,一定是个很威武俊朗的人吧……”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飘向一旁负责记录的叶乘风,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就像……就像叶捕头这样的英雄人物。”
  
  叶乘风没料到话题会引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古铜色的脸庞竟也透出些许窘迫的红晕,下意识地低下头,假装整理笔录。
  
  木希宁见状,掩口轻轻一笑,又看向张绥之,带着几分姐姐般的调侃:“当然,绥之弟弟这般俊俏非凡的少年郎,将来长大了,定然更是了不得。”张绥之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掩饰了过去。
  
  询问完毕,所有相关人等都提供了看似合理的说辞。书斋内只剩下张绥之、木靖、赵虎、叶乘风四人。
  
  赵虎率先开口,挠头道:“听起来,好像每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啊?尤其是木诚少爷,有玉兰姑娘作证,时间上最是清晰。”
  
  叶乘风沉吟道:“却也未必。木芷伊与宋鹤年夫妇,所谓吵架,只有他们二人互相证明,并无第三方旁证。李氏与木希宁,也并非全程与张小姐在一起,中间有各自回房的时间差。至于木玄霜将军……”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意思明白,她的证词更倾向于维护木诚,且无人能证明她始终在木诚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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