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2页)
“这是什么?”阿鱼上前,那汤匙搅动着,新奇地看着那碗喝的。
“世子说近来暑热,这是给娘子送的饮子?”
阿鱼心中的别扭好了许多,喝过药后,又端起那饮子准备喝。
莞尔,她想起什么,放下碗对兰心道:“兰心,你也喝点吧?这有好大一碗呢。”
说罢,就要拿着茶盏,给兰心盛汤。兰心正膈应着,哪里肯喝,找个由头溜了。
只是走前还叮嘱道:“娘子,这牛乳和木瓜可金贵着,须得一口不落地喝完。”
阿鱼点头,她从不是什么浪费粮食的人。很快,那一碗牛乳木瓜羹就见了底。
……
恒初院夜夜叫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
长公主倒无甚所谓,左右儿子也二十又三了,年轻气盛,常憋着迟早出问题。只是别提前弄出个孩子就行。
但又听说那通房毫无规矩,大字不识,还是从吴地来的。长公主揉着额角,眉头微蹙。
吴地,农女,这仿佛像一个刺,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过去的羞辱。
她在金明院早为儿子挑了一批花容月貌,知书达礼又规矩的人留着。怎么她儿子就偏偏好这口。
长公主的愁绪被一旁的陆绮云看在眼里。母亲若知晓那婢子肖似容惠妃,非得气死不可。
且定然要打杀发卖了那婢子。陆绮云当然希望看到母亲这般做,将二哥拉回正道。
刚想开口,心底忽地猛然一顿。若由她开口,二哥说不定会就此记恨上她。
“你想说什么,这般欲言又止地做什么?母亲面前有什么放不开?”长公主看着她道。
“我……”
陆绮云面色别扭。听说那通房不识字,那日罚抄一事分明就是戏弄她。陆绮云暗暗咬牙。
“母亲,既然母亲觉得那人粗鄙,不如将人送到府中女学中,好歹会读书写字,知书达礼呀。这样她才会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陆绮云这话简直说在长公主心坎上。妾室就该有妾室的样子,自古尊卑有序,嫡庶有别,乱了尊卑嫡庶,家宅定然不宁。
当初那庶子的亲娘,不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个一表三千里的姨母陆老太太撑腰,就敢挑衅她的地位。
“至于规矩什么的,往后我也在女学,会让我身边嬷嬷好好教导她。以后就算到了贵人面前,也不会惹出事来。”陆绮云道。
长公主本就不善于处理内宅事务。她出身尊贵,先帝先后宠得紧,新婚后一开始丈夫待她极好,恩爱数年。
后来因为那事,陆荥叫她失望,何况他年老色衰,早没了年少时的潘郎之姿。碍眼的婚事又和离不掉,她愈发厌弃陆荥。
而今只一个儿子女儿能入她的眼。
“就照绮云你说得办。”安阳长公主道。
陆绮云唇角扯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如此一来,倒是一石二鸟。
将她带出去,被人看了脸,之后事情再传到母亲耳朵里,二哥就算怪,也怪不到她头上。
且上次的仇她到底有些不甘心,入了女学还不是她的天下。她想将人如何磋磨,还不是她说了算!
她须在云萝姐姐知晓前,叫二哥彻底厌弃这个婢子,最好借母亲之手打杀了,以免给国公府和公主府招来祸事。
*
又过了数日,身前的墨迹如何都不掉时,阿鱼彻底崩溃了。夜间行事时,无论陆预如何做,她都不出声,只不理会他默默啜泣。
夫君倒是毫不在意,继续亲咬那个“预”字。
陆预再有兴致,也不喜作弄一个如尸体般的人,他眸色阴沉,长指摩挲着阿鱼的下颌,用力一挑,冷声道:
“你到底在气何?”
“可是今日谁又给你气受了?”
阿鱼不答,脸一扭,躲过他的触碰,蜷缩着身子不再理他。
低下头询问两句已经是陆预的极限,冷睨了她一眼,男人当即抽身离去,再没了方才的旖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