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机关玄妙 (第1/2页)
陈扬见苏凌一脸疑惑,呵呵一笑,方压低了声音道:“不瞒公子,这暗影司各处,皆有明面上的营生做掩护,这也是天下人都不知道暗影司龙台总司到底在何处的原因,而架格库就用了这绸缎庄作掩护,表面看起来,这里就是做绸缎生意的店铺,当然,平素无事的时候,也真就做绸缎生意,而真正的架格库就藏在绸缎庄的最后一进院子那里。”
苏凌这才点了点头道:“倒是个好伪装,只是这样的话,咱们该怎么进去......”
陈扬嘿嘿一笑道:“怎么进去,简单啊,大摇大摆地进去呗......这有何难?”
“大摇大摆......进去?”
苏凌刚一迟疑,却见那陈扬当先走到这金缕绸缎庄的正门前,四下瞧了几眼,见并无什么异常之处,这才从腰间取出了一枚令牌,那令牌虎首蛇身,身长羽翼。
再看陈扬右手拿着令牌,左手朝绸缎庄大门上摸了一阵,不知道摸到了什么,轻轻地一按。
苏凌只听到“咔吧”一声,竟从门的正中缓缓地伸出了一只如人手一般的机关,掌心朝上,伸到陈扬的近前。
苏凌大奇,觉得这机关实在精巧,又见陈扬将那枚令牌轻轻地放在那如手一般的机关掌心出。
刚放好,那机关便缓缓地缩了回去,最终消失不见,整个大门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异常。
苏凌正自疑惑不解,便听得“吱扭扭——”一声轻响,整个绸缎庄的大门,轰然洞开。
苏凌大惊,抬头朝绸缎庄里面看去,却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苏凌的震惊虽然非比寻常,但陈扬的神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仿佛司空见惯一般。
他朝着绸缎庄里一指道:“公子,请进吧......”
说罢,陈扬便要径自朝那绸缎庄里走。
慌的苏凌一把将他拉住,压低了声音道:“陈扬,你不要命了,咱们这次是来夜探架格库的,懂不懂什么叫夜探......你就这么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走进去啊?就不怕惊动了里面的人么?......”
陈扬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慌得苏凌朝着陈扬胸前就是一拳道:“你干嘛,笑这么大声,一会儿把里面的人都吸引出来,那就麻烦了......”
陈扬这才使劲地憋着不笑,朝苏凌道:“公子,你要是信我,那就放一百个心,跟我进去便是......放心好了,不会出事的......”
“真的?......”苏凌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陈扬,见他一脸郑重,并不像开玩笑。
他这才点了点头道:“行吧,头前带路!”
陈扬点头,当先迈步走进绸缎庄中,苏凌加着小心,也跟了进去。
刚进了绸缎庄,陈扬便打着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然后轻车熟路地将绸缎庄中的几处蜡烛点亮。
借着晕染开来的烛光,苏凌这才看清了绸缎中的一应陈设。
夜色浓稠,深深浸透了绸缎庄的每一寸角落。沉重的雕花木门紧闭,将喧嚣彻底锁在了外面。几线残月月光从悬垂半幅的卷帘缝隙悄然潜入,清冷地铺在青砖地上,映出无数浮尘的游丝,在光中无声浮沉。丈量布匹的长案上,铜尺与秤砣寂然相依,金属的幽光在暗中无声地弥散。
货架上层层叠叠的锦缎绸罗,此刻都沉入了无边的墨色。它们低垂着,如同收束了羽翼的倦鸟,在幽暗里沉睡。白日里所有的朱红、绀青、鹅黄,此刻都深凝成一片片哑光的墨黑、深紫与幽绿,像是浓墨缓缓沉入深不可测的水底。唯有角落货架边缘垂下半匹素色湖绉,在月光的轻触下,才泛起一丝温润柔和的微芒。
不知何处钻入一丝极轻微的风,拂过绸缎的边缘。寂静中便响起一阵窸窣微响,极轻,极细碎。这声响之外,更深处的木梁里,又传来几声隐秘而持续的啃啮声——那是夜鼠在黑暗中用细小的牙齿啃噬着古旧梁木的纹理。
空气凝滞,沉浮着奇异的气息:陈年杉木货架散发出的松香余韵,绸缎本身裹挟着丝缕微腥的独特布料气息,铜秤盘残留的金属腥冷,还有角落深处隐隐泛起的微湿霉味。这些气味在静止的黑暗中默默交织、发酵。突然,一匹素纱被那微弱的气流悄悄推离原位,无声无息地滑落在地,铺展开来,如同一片幽魂散落于地的轻绡,薄得近乎虚幻,在清冷的月光下透出惨白。
苏凌看了许久,转头朝陈扬看去,却见陈扬正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坐在一张靠椅之上,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苏凌有些疑惑,看了一眼陈扬,再次确认道:“陈扬......你确定这里真的是暗影司总司的架格库所在?为什么在我看来,这里分明就是一处再正常不过的绸缎庄啊......”
陈扬呵呵笑道:“公子,您说得不错啊,这里就是一处十分平常的绸缎庄啊......白日里买卖还不错呢,人来人往的......不过,这里的确也是暗影司架格库所在......”
说着,陈扬朝着靠着最里面的那出山墙上悬挂的一幅百鸟图一指道:“机关就在这百鸟图上,只要触碰机关,这墙便会向两边移开,连通的是后面的院子,而架格库就在这院子的地下......”
苏凌闻言,点了点头,不住地赞叹这机关果真设计得巧夺天工。
不过苏凌还是有些不解道:“就算用绸缎庄来伪装,遮人耳目。但这里好歹是暗影司总司的架格库啊,为什么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暗影司的防御也太过儿戏了吧......”
陈扬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公子,不是暗影司不派看守在这里,而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一则,没有人知道这个绸缎庄就是暗影司的架格库,此处乃是龙台繁华之地,这儿金缕绸缎庄,在京畿道也算是有名的绸缎庄了,不仅在龙台还有两家分号,在京畿道附近的几个城池,亦有几家分号的,他们白天做的是这正儿八经的绸缎生意,伙计店员一个不少,又有几个人能想到,这样一个做绸缎生意,又有分号的店铺,竟然会是暗影司的架格库呢?所以,不派看守还好,派了看守,反而等于不打自招,这里定然非是寻常之处了......”
陈扬顿了顿又道:“这二则嘛,公子您也看到了,方才那进门的机关巧妙吧,若不是暗影司的人,根本连门都进不来的......”
苏凌白了他一眼道:“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啊,防患未然的道理总该知道吧,万一来个机关高手,这些把戏,岂能瞒过他们?......”
陈扬又是一笑道:“公子多虑了,就算来的是懂机关的高手,能够开启进大门的装置,可是他却是缺少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啊,就是架格库的身份令牌啊,方才公子您不也看到了么,那只手伸出来,要的便是进入架格库的腰牌,把腰牌放进去,门才会打开,可若是没有腰牌,门自然也就不会开了......”
陈扬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道:“若是没有腰牌,放些其他的东西在那个手中,不仅门不会开,乱箭齐发,怕是这个想混进去的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苏凌哼了一声道:“那也不过是防一些蠢贼,若是真的知道这里就是架格库的人,根本不走正门,从后墙或者侧墙直接跳进后院去,你们该如何应对呢?......”
陈扬笑道:“没用,他们跳进去也是白扯,要真的那样就能进入架格库,我干嘛辛辛苦苦冒着风险偷架格库的管匙啊......”
陈扬又压低了声音介绍道:“公子您是不知道,这开启架格库地下通道大门的机关,就在这绸缎庄正厅的山墙这幅百鸟图上,如果不进入这绸缎庄,从墙外进入院中的话,那里就是一处普普通通的后院,什么都没有,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不仅如此,就算这些事情,都被闯入之人摸了个清楚明白,那也无妨,毕竟进入架格库的通道,并不等于进入价格库啊,架格库通道的尽头,还有一座玄武石材质的厚实大门,那里可是需要管匙的,这管匙的妙处,之前我跟公子可是说过的......所以,没有管匙,就算他知道架格库就在那玄武石门之后,他也进不去啊......所以,公子您说,这机关如此巧妙,不比派人守着,安全得多吗嘛?”陈扬说着,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苏凌听完,这才恍然大悟,神色也轻松了不少道:“怪不得,我一个暗影司的守卫都没看到,原来这机关竟然如此巧妙,一环套着一环的机关,果真有些东西啊......”
“不过,总是得留个人守着吧,万一有正经差事,暗影司自己的人想要调取架格库里的文书和案牍,没有管匙进入,岂不耽误了大事了......”苏凌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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