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动手! (第1/2页)
苏凌眉头紧锁,沉声一字一顿道:“小泉保仁,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咱们或许可以坐下来谈谈......”
小泉保仁牙缝之中,血流如注,忽地他猛地咳嗽,喷出一口黑血来,咬牙道:“先收起你那把剑…不…远远扔开!扔到院子那头去!”
他死死盯着苏凌的右手,眼神里充满了对那柄细剑最深的恐惧。
苏凌沉默,如同冰山。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二......”便在这时,小泉保仁已然再次喊了起来。与此同时,剩余的他的那些黑衣武士杀手,也急速地朝他靠拢,迅速的形成拱卫之势,每个人的眼中凶光四射,死死的盯着苏凌。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三......”小泉保仁眼神之中满是躁动和疯狂,大吼了一声。
就在小泉保仁脸上狰狞毕露,即将再次发力勒紧断刀时,苏凌冷冷地说了一句话道:“如你所愿!......”
随后,苏凌动了。动作清晰缓慢。他持剑的右臂平稳抬起,动作沉凝如山,没有一丝多余的颤抖。江山笑剑尖斜指地面,在空中划出一道几乎静止的清冷圆弧。手臂伸直,手腕突然发力——
嗖!
一声轻微的破空锐响。江山笑没有落地,而是化作一道笔直的青色电虹,离手飞射而出!“嗤”的一声轻响,剑身精准无误地深深刺入庭院对角七八丈外一根粗壮的、未被波及的青竹竹竿之中!
直没至柄!剑身仍在发出极细微、绵长的嗡鸣,宛如孤绝的清吟,清冷的月华流淌在笔直的剑脊上,寒气森森地穿透了沉寂的空气,像一只冰冷的眼睛,遥望着庭院中央的凶局。
剑,离手。
一瞬间,庭院里的空气似乎都彻底停滞了。月光仿佛凝固在青石之上。苏凌身无长物,如同卸甲。但他挺直的身躯依旧如青松傲岸,那份渊停岳峙的气度却丝毫未减,目光平静地锁定着状若疯魔的小泉。
“公子......!”陈扬见苏凌主动的扔了手中的兵刃,又急又痛,喃喃唤了一声,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小泉保仁死盯着那刺入竹竿、兀自嗡鸣的剑柄,足足三息,似乎才彻底确认这把能轻易夺走他性命的神兵真的离开了苏凌的手掌。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狂喜混杂着无法言喻的恐惧在他残破的躯壳里翻腾,他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嗬嗬怪笑,牙齿咬住的刀背微微松了一丝丝力道。
“好…好…够干脆…”他喘息着,断刀依旧没有离开陈扬的颈侧半分,那致命的血线仍在缓缓渗血,“现在…让开大门!退…退开!”
苏凌没有二话,身影缓缓移动,向庭院大门的方向侧面踱出三步,让开了通往门洞的直线路径。步伐稳定,衣袂微拂,每一步都踏在庭院死寂的重压之上。他的目光,一瞬未曾离开小泉——以及被他裹胁的陈扬。
小泉保仁紧绷的神经没有丝毫松懈。他如同拖拽着一具人形的肉盾,开始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向后挪动——头始终扭向后方的苏凌方向,牙齿死咬刀背,那完好的手死死揪着陈扬的衣襟,将他整个人半挡在自己身前,断刀如同毒蛇的信子紧紧贴着颈动脉。
鲜血顺着陈扬的衣襟无声流淌,染红一路。月光清冷,两个移动的剪影在碎石狼藉的庭院地上,拖拽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色轨迹。
僵持。每挪一寸都带着死亡逼近的窒息感。
剑,插在远处的竹竿上,寒光粼粼,寂静无声,却在无言地宣告着一个冰冷的规则:
这远不是终结。
那群黑衣武士杀手,也十分警惕地跟在小泉保仁身后,一边步步向后挪动,一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弯刀,生怕一个疏忽,苏凌会突然出手。
然而那小泉保仁劫持着陈扬,刚走到门前,忽地似想起了什么,怪笑了两声道:“苏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里是暗影司,从大门离开,外面是绸缎庄,那里机关重重......”
苏凌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想怎样......说来听听!”
“现在去把这里和沿途所有的机关总闸全部关掉!......快去,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小泉保仁狞笑威胁道。
苏凌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小泉保仁......什么事我都可以做,但这件事......我是真做不到......”
“什么!你竟然不愿意......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你的朋友就在我的控制之下,他的生死,取决于你到底配不配合!”小泉保仁近似疯狂地叫嚣着。
苏凌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唉,小泉保仁,实不相瞒,我也跟你一样,是第一次来这暗影司总司的架格库的......这什么机关的,我根本就不清楚......是你劫持的这个人,他带我绕过机关,进来的......进出这里的方法,只有他清楚......”
说着,苏凌看了他一眼道:“我说真的,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真不知道那什么机关总闸在何处......”
小泉保仁闻言,便是一愣。
苏凌察言观色,又道:“这样吧,要不咱们来个君子协定,如何?......”
小泉保仁的眼珠叽里咕噜地转了几圈,这才沉声道:“君子协定?什么协定,你不妨说说看......”
苏凌点头,随后十分郑重道:“我有个提提,这里呢,也只有我这个兄弟陈扬知道机关总闸在何处吗,不如我与他交换,你拿我做人质,让他去关闭机关总闸,这样,你也不用怕我对你们不利,又可以出去,何乐而不为呢?......”
小泉保仁闻言,倒是真就有些动心了却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只是吊着一口气,强行支撑,方能制住苏凌的兄弟陈扬,若是把人质换成苏凌,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制得住他。
想到这里,他大声狞笑道:“苏凌,你当我白痴么?......用他换你来?姓苏的,就你这功夫,我们都制不住你,想要替换你的兄弟,简单,你自己先自废功夫......否则一切免谈!”
苏凌闻言,也顿时有些怒了,圆睁二目,大声骂道:“你特么的.....劳资自废武功?你真是想P吃啊......劳资还没有什么自虐倾向!”
眼看局势已成僵局,一直站在远处,不动不言的韩惊戈,突然开口说话了。
“谁说没有人知道,架格库机关的总闸关闭方式呢?小泉君,我不就是现成的一个么?或许我韩惊戈,愿意为小泉君效劳!”
说着,他淡淡地朝小泉保仁拱了拱手。
苏凌和陈扬同时愕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韩惊戈,苏凌沉声道:“韩惊戈,你要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
韩惊戈冷哼了一声道:“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我究竟想干什么,又在干什么!......”
说着他看向小泉保仁道:“小泉君.....那机关总闸的机括就在那里!”
说着他抬起自己的铁胳膊朝着那小池中假山左侧突出的一块岩石指去。然后他又朝着小泉保仁一拱手。
小泉保仁那只布满血丝、像毒蛇信子一样锐利的眼睛,死死钉在韩惊戈那张冷峻的脸上。
拱手的动作很标准,挑不出错处,但小泉心底深处那股与生俱来的毒蛇般的直觉,却在瞬间绷紧了一根弦。
过于平静!过于自然!在这种生死边缘,在陈扬被自己扼在掌下、苏凌像一头随时爆发的雄狮在侧、整个勉力维持的平静即将崩塌的时刻,韩惊戈脸上的漠然和那举重若轻的“效劳”姿态,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怀疑!如同剧毒的冰针,瞬间刺入小泉的心房。他枯槁、如同骷髅包着皮的面孔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韩惊戈的声音已经平淡如水道:“小泉君稍待,韩某这就亲自去将那总闸机括毁掉!”说着朝着那总闸的方向,踏步而出。
“且慢!”
小泉沙哑刺耳的声音骤然划破凝滞的空气,像钝刀刮过砂纸。扼着陈扬喉咙的手猛地一紧,迫使陈扬发出一声痛苦的、几乎微不可闻的闷哼。
苏凌的心随着那声闷哼骤然悬起,拳头几乎攥出血来,双目赤红地怒视着小泉,却又因忌惮陈扬的性命而不敢妄动一分。
小泉的眼睛没有离开韩惊戈,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厉色和极度的戒备道:“韩惊戈!你的忠心……何时变得如此……唾手可得?”
他干瘦的胸腔急促起伏,每说一句话都显得异常艰难,但那份阴毒不减反增。
“我并非初出茅庐的蠢货!总闸位置……你怎知不是……诱我入彀的陷阱?!去可以,先自证你并非与苏凌……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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