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明月 (第2/2页)
哪怕如此,也是在附近兜兜转转,花费了些时间,才最终找到这里的。
因为此地的封锁是白衣姜望到来后才开启的,燕瞰只知范围,不知具体的位置。
他是根据杨砚的动向以及白衣姜望被引走的方位,推测出的地点,在有了封锁后,气机被遮掩,自然无法直奔他们在的位置。
而白衣姜望会被轻易引走,其实答案很简单。
在姜望迷失无尽虚空时,他的意识也就与白衣姜望断了链接。
白衣姜望不似红衣姜望还拥有自主意识,所以没了姜望的意识驱使,白衣姜望就只剩本能,那对付起来自然就简单多了。
换句话说,现在的白衣姜望就是空有力量却没有脑筋的白痴。
在前面耽误的功夫里,白衣姜望毫无头脑的战斗,已经被打的身影若隐若现了,所以还没等阿姐出手呢,甚至不等杨砚再补刀,白衣姜望自己就崩溃了。
这是绝对出乎阿姐意料的。
她以为自己是来得慢了些,但也不过盏茶的时间,白衣姜望咋可能撑不住呢。
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
杨砚很快就撤了封锁,原地遁走。
阿姐愣了一会儿,也只能原路返回。
她气在自己确实来晚了,更不理解白衣姜望是怎么打成这个......样的。
这其实就存在思维误区的问题。
归根结底还是姜望的真性与常识的不一样。
最明显的问题无需再提。
正常人的真性也是需要自我意识驱策的,换句话理解,那本就是意识的超脱,若意识断开,真性就会消散,哪怕只有一丝意识,真性也可以维持。
但姜望的意识断开,真性是不会消散的,依旧可以自主行动。
正常来说,既然白衣姜望还在,就不会有人轻易想到姜望的意识已脱离。
所以白衣姜望很无脑的打成这样的局面,就让人一时无法理解。
姜望自己当然是明白这一点的。
但他给白衣姜望下达了指令,就算意识的链接断开,趋于本能,也依旧会按照指令行事,只是若以甘梨为引,那就肯定还在本能的指令范围里。
这算是陈景淮的歪打正着。
真把白衣姜望给引走的时候,陈景淮自己其实也挺意外的,因为他计划了挺多,结果第一步就成了,这让他后面想的都成了无用功。
而就算意识的链接断开,白衣姜望的力量是不会削弱的,却败得这么快,是唯一让姜望没想到的事。
毕竟以前也没出过这样的情况,姜望的认知亦存在些偏差。
空有力量,难免被戏耍,平白的浪费。
但肯定亦在杨砚更强,否则力量相等的情况下,就算打不过,也不会败这么快。
几乎是在白衣姜望被解决的第三日,陈景淮针对多人的行动就展开了。
但来到宝瓶巷的人目的只是为了调查,看看在神都里是否还藏着什么人,究竟是谁找到周孽的身上的,所以并不是什么高手。
阿姐纵然不知对方的目的,亦未有曝露的想法。
无需提醒,乌啼城主也很快察觉到异样。
能暗戳戳来到这里的,他以为只能是陈景淮的人。
那么很轻易就能想到是因为什么。
周孽还活着,甚至被任命须椭军的统领一事,是直接摆在明面上的。
乌啼城主暂时也不能曝露自己。
所以他更深的隐藏了起来。
其实他不这么做,外面的人也发现不了。
因为浔阳侯府有阿姐的封锁。
但外面的人兜兜转转一直没有离开。
而上官明月在此期间等到了机会。
宁十四在浊气祸乱的时候断了一臂,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骁菓军的右卫府里。
直接跑去右卫府里杀宁十四就太莽了。
好在宁十四也不是每日十二时辰都在府里不出。
宁十四何时会出门,都是打探好的。
虽然宁十四是相对来说最不重要的,但陈景淮之所以选择在今日动手,反而是因为宁十四今日未时会出门,要去骁菓军的演武场,更因今日的天气很合适。
宁十四并非每日都去,但隔几日会去一次。
哪怕只是在旁边看着。
而演武场是相对偏僻没有人烟的。
在路上是极佳的动手时机。
宁十四腰间悬刀,长袖随风飞舞。
他穿过了闹市街,途经了鱼市,拐入了没什么人的街道。
距离演武场仍然很远。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
越往前走,人烟越稀少。
在某一刻,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街上的百姓也开始各回各家。
出门时,宁十四就预料到会下雨,所以备了油纸伞。
骁菓军的甲士们不会因为天气就暂止训练,若换作是须椭军,可能就停止了。
宁十四撑起伞,加快了步伐。
在到一个彻底无人居住的旧街巷时,宁十四似有所感的顿住了脚步。
天地间只有雨落的噼啪声。
宁十四轻轻抬起油纸伞,缓缓转身。
映入眼帘的正是上官明月。
上官明月没有了曾经公子哥的模样,穿着粗布麻衣,头发也只是很随意的束起,脸上更是布满沧桑感,就算并未过去太久的时间,却好像已经历了很多事。
宁十四皱眉,上官明月这个人他当然很熟悉,但以前也没有多少接触,他只记得上官明月似乎是离开了神都,怎么又回来了?
“有事?”
上官明月手里提着一把刀,他微微低着脑袋,没有搭腔。
宁十四眯了眯眼睛,转身就走。
但在转身的刹那,破空声乍起。
宁十四脚下一跺,朝着一侧横移,刀锋在其眼角余光里划过。
油纸伞溅起无数雨珠,拍打成雾,扬了出去。
宁十四站定,抬眸看向执刀转过身来的上官明月,说道:“你我之间没仇吧。”
上官明月不语。
宁十四蹙眉说道:“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
上官明月直接又杀了上来。
宁十四把油纸伞扔了出去,随后抓住刀柄,拔刀出鞘,铿的一声,两把刀砸击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