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乐在其中(5) (第2/2页)
凡德叹气:“下城区多是混吃等死的恶魔,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安危。一旦神卫队正面开战,一般恶魔们必然会因此而惊慌失措,这场乱子结束后将要发生的……”
“就是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下的第五脉序恶魔内乱。”楚衡空接话,“常见的把戏了。”
“那真打牌啊?”姬怀素翻白眼。
“很好,这就是第二个问题。”凡德指出关键,“娱乐打定主意当乌龟不应战,我们没辙。有规矩的保护它完全可以不理会你。你拿什么理由让他迎战。”
“因为如果它不和我打牌,我就不管规矩揍死他。”
“论据稍显薄弱。”灰先生评价。
“那么这个理由如何呢?”有人说,“它本来就要打一场决斗,只是很不凑巧地对手换成了你。”
那个人背对众人,正在牌桌前玩扑克。他将手牌放在桌上平滑地铺开,清一色的黑桃,10,J,Q,K,A。牌桌上的筹码均自动飘向他的手中,这是皇家同花顺,五张牌胜负中唯一无法被打败的牌型,亮出这手牌就意味着他的胜利。
男人转过身来,摘下礼帽执意。他身穿纯白色的礼服,金子般的碎发打理得整整齐齐,一派绅士风度。
“晚上好,各位。”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似曾相识的微笑,“我是灼热的野心,阿里克·贝森·卡宁!”
下一个瞬间,喧闹的酒吧骤然一静。凄厉的杀气泯灭了所有声息,影刃与神斩交叉在卡宁的脖颈之前。姬怀素换上了炽铠,楚衡空的眼瞳变作血色。
“所以你复活了,工坊主。”姬怀素冷冷地说。
楚衡空眯起眼睛:“看来契约者的生命力比我想象得更顽强。”
“多么热情的开场白,想不到我有如此受欢迎的一天。”卡宁处变不惊,隔着长刀给自己叼上一根烟,“两位介意吗?”
“我不介意死人的行动。”姬怀素说。
“你真友善,小姐。”卡宁的指尖燃起一撮青火点烟,“还想请问两位贵姓?尽管我们非常投缘,两位的传奇我也有所耳闻,但这毕竟还是初次见面。”
“装傻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姬怀素抬起影刃,将这当成开战的信号。楚衡空却抬手拦住她的动作,他仔细观察着“卡宁”,将其与记忆中的那个男人作对比。眼前之人的个子要更高一些,金发略淡,那套漂亮的白礼服款式依旧,用料却显得细致了许多。可不同的不仅仅是外貌,而是更深层的……
气质。他意识到关键。这个卡宁太单纯了,他甚至没有用替身。工坊主是绝不会这样轻易露面的,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刻就代表一切准备均已完成,那是战争前一刻的烽火。
“阿里克·弗达·贝森。”楚衡空说,“这是你之前报上的名字。”
“这是上一个野心恶魔的名字,那个被你撕下一块肉的可怜虫。”卡宁摇了摇手指,“但我是阿里克·贝森·卡宁,崭新的面相,崭新的我。”
它有了新的面相,因此更换了名字。新的野心恶魔叫做卡宁。
楚衡空放下神斩,但没有收刀:“理由。”
“娱乐的生意做得红火,却未免太过短视。它死后下城区将出现短暂的权力真空,正适合我分一杯羹。”卡宁美美地抽了口烟,“这个理由够不够?”
“不够。你还没说这次想背叛谁。”
卡宁吐出烟气,说:“我想坐视鹬蚌相争,当一把渔翁。若你赢了就将娱乐的地盘吃掉,若娱乐这次守住擂台,就去收回我那团火。”
“依然不够。”楚衡空说,“要的太少,你可远没有这样知足。”
卡宁掐灭烟头,哈哈大笑。
“我想和你谈一笔大生意。”他的眼中闪着孩子般雀跃的光,“这次的帮手不要报酬,是请你上钩的饵!”
楚衡空收起神斩,点头:“这才像你。”
“和楚探长交流果然愉快,想来我们上辈子关系应当很好。”
“我亲手把你砸成了灰。”
“那真是过命的交情。”卡宁跳下高脚凳,走到众人饮酒的桌前,“容我为各位介绍下游乐园的地下城区,此处可谓是荆裟城邦第二的藏污纳垢之地,仅次于曼莎星堡的上议院。恶魔之间的争斗永不停息,这矛盾落在海中是厮杀,在此处则要用规矩解决。”
他指向远方噪声喧哗的舞台:“娱乐近期与另一位恶魔之间摩擦不断,它们将在今夜以‘极限之战’一决胜负。这次的游戏自然是娱乐选的,它的势力更强,就要用它的规矩办事。”
“地下黑拳赛是吧,在这儿倒是挺合适的。”凡德瞥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和娱乐唱对台戏的黑老大是哪位啊?”
卡宁理直气壮:“当然是我。”
“我就知道!”
“决斗在理论上是三局两胜,实际娱乐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决斗中失败的人……”卡宁变出一张斗士牌,牌上画着面色惊恐的男孩,“会变成卡牌。”
“哦哦,好经典的桥段。”灰先生惊叹,“对方莫非还会有能窥视内心的奇妙金色义眼以及从超古代传承而来的邪恶灵魂吗!”
“谁知道呢,总之他们的卡组很强就是了。”卡宁收起卡牌,“还有十分钟就是决斗开始的场合,第一场要派谁上场?”
说到极限之战的话,牌技最好的就是古力啵与姬怀素。古力啵拍着胸脯就想上场,却被姬怀素摁了下去。
“卡牌对战很看重信息差,我和古力啵用的都是常规卡组,效果对面应该也清楚。”姬怀素说,“直接上阵的话可能会被针对啊。”
“这里就靠我精湛的牌技啵!”
“你那精湛牌技还不敌口胡啦。”姬怀素摇头,“再说对面毕竟是恶魔,让古力啵上不合适,所以……”
“我先打一盘探底吧。”楚衡空起身。
“不是,哥们,你会打牌吗?”
“本来就是去探底的,无所谓。”楚衡空说,“一局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