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宫闱丧仪 (第1/2页)
赵煦驾崩,丧仪还在举行,朝堂已发生了很多变化。
变化最大的是赵孝骞。
朝臣们惊讶地发现,赵孝骞竟是治理丧仪的朝臣之一,而主要治丧的人只有三个,章惇,礼部尚书张沂,赵孝骞。
就连枢密使曾布都没排上号,赵孝骞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成了治丧朝臣之一。
这其中礼部尚书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张沂是真正做事的,一切丧仪流程礼制只有张沂懂,章惇和赵孝骞不过是挂名。
但挂名的两个人,分量却是最重的。
为大行皇帝治丧,看似只是一件小事,但它背后的代表性和暗示性太强烈了。
自古以来,为先帝治丧的臣子,基本都是新朝的辅佐重臣,顾命大臣一类的存在,可以说未来必然是权倾朝野,皇帝都要敬三分。
因为赵煦临终前的这道任命,赵孝骞在朝堂的分量更重了。
所以现在他能理所当然地与章惇曾布并排跪在一起,他也能以丧仪之名,合理合法地对群臣发号施令。
不仅如此,赵孝骞同时还是皇室宗亲的身份,他是所有赵氏皇族子弟的代表,群臣不敢不敬。
丧仪枯燥且繁琐,赵孝骞如扯线木偶一般,随着礼部尚书张沂的命令,让他跪就跪,让他起就起,让他哭就哭。
此时的赵孝骞已有些麻木,真正该流的泪,在与赵煦最后道别时已流尽了,现在的他,不过是在表演流泪。
下午时分,在张沂的安排下,所有朝臣都退出殿外,赵氏宗亲进宫拜祭。
以宗正寺老宗正赵宗晟为首,一群垂垂老矣的赵氏郡王,国公,郡公,国侯纷纷进殿,大大小小数百口人,跪在福宁殿内外,面朝赵煦的灵柩嚎啕大哭。
赵宗晟更是情真意切,哭得几近晕厥,向太后吓坏了,生怕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宗正在宫里出事,无端多添了一桩命案,急令宫人将赵宗晟搀扶到偏殿躺下,召太医进宫诊治。
趁着殿内混乱,赵孝骞偷空出了殿,站在殿外廊下呼吸新鲜空气。
有点烦,压力有点大,这时候若是来根烟就爽了,将来自己若能即位,一定要打造海船,登陆美洲大陆,别的不说,先把烟草弄来。
身后有脚步悄然靠近,赵孝骞扭头,却是一名面孔陌生的官员,看他白色麻孝里穿着绿色官袍,品阶也不高,顶多七品。
“下官沈韩,拜见成王殿下。”官员长揖行礼。
“你是……”赵孝骞皱眉问道。
“下官是简王府长史,也算是简王殿下的幕宾,打扰殿下独处的雅兴,还请殿下恕罪。”
一听是简王府的人,赵孝骞的态度更冷淡了,淡淡地嗯了一声:“有事?”
沈韩从怀里掏出一份精致的请柬,双手恭敬地递了上来。
“下官奉简王殿下之命,恭请成王殿下今日申时大驾光临简王府,简王府设宴款待成王殿下。”
赵孝骞表情更冷了,对那份请柬看都不看,只是淡淡地道:“饮宴不必了,回去带句话给简王,国丧之期,大宋举国禁饮宴,禁歌舞,禁嫁娶,作为先帝的嫡亲兄弟,他不会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吧?”
“知法犯法,简王不怕朝臣御史参劾,但我怕。”
沈韩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从赵孝骞冷淡的表情已看出了他的答案,心中顿时一凉。
简王赵似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宴请赵孝骞,先帝丧期,新君未立,听说赵煦临终前留下遗诏,令太后,章惇,赵孝骞三人召集朝臣,商议确定新君人选。
所以赵孝骞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简王今日宴请他,自然是为了探听口风,寻求赵孝骞的支持。
没想到赵孝骞不仅不给面子,反而以国丧为名,隔空训斥了简王一顿。
国丧禁饮宴,规矩是没错,但国丧三年之期,难道真有人做到三年不聚会,不喝酒,不听美貌歌伎唱小曲儿?
规矩是规矩,下面的人总有办法应对的,关上大门,低调喝个小酒,唱个小曲儿,大家心照不宣,如果被人揭举,那么问题肯定不在事情的表面。
现在赵孝骞当着沈韩的面,很不客气地训斥了一通,沈韩见他态度如此冷漠,而且一点台阶都不给下,心中顿知赵孝骞可能根本没考虑过立简王为新君。
尽管心中愤怒不甘,但沈韩还是堆起笑脸连连长揖。
没办法,眼前这位殿下,他是真的招惹不起,身份差太远了,连顶一句嘴的勇气都没有。
自讨了个没趣儿,沈韩讪讪地收起请柬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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