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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杨文轩巧救王力 路新宇兵打宛丘

  第三十六回 杨文轩巧救王力 路新宇兵打宛丘 (第1/2页)
  
  诗曰:
  
  乾坤日月鉴分明,宽洪天地不容奸。
  
  今生果报只在幸,积善存仁休福言。
  
  千般巧计人本分,万种强为争奈俭。
  
  意恶损人空如来,心慈行孝努看冕。
  
  话说当时程子明、柏能圣、毕定书等一众官将将向弼、王桦尽数抓捕归来。宛丘县知县王珧大喜,便叫把向弼这一干人打进牢中,笑道:“今番看你这班鸟男女逃到那里去!这起官司,怕你不投到俺这里来!”
  
  原来那宛丘县的县令王珧自到任至今,已近三月。每日但知行乐饮酒,并不整饬公务,一应大小事宜,全凭衙门里的一个士绅高济扬播弄。每日王珧只要落佥押房一次,瞎七瞎八拽白也似的看一轮卷宗,并不晓得什么案件,只会胡乱画个行字。若有嘱托高济扬之案,高济扬先行抽出,不在佥押房造阅,另送至内书房,逐件指点,教王珧授意幕宾,无不照办。所以衙门内外,上上下下,倒不畏惧王珧,单只奉承这高济扬。
  
  看官,你问这高济扬原何要扣押向弼等人?原来这高济扬本就是个回易贩私之人,于城中又设立医馆,垄断渠道,囤积居奇,勒以重款,荼毒百姓。却因平日里高济扬都将钱财向朝廷大官输送贡赋,以保无恙。此番大疫肆虐,高济扬却见自家医馆无人光顾,百姓却多有病愈者。高济扬甚是疑惑,派人细细打听,方才知道程勇渡海求药一事,便暗中撺掇,有了这一节祸事。
  
  高济扬既拿得此药,便要手下人送去医馆高价售卖,百姓重归困苦者无数。如今偌大一个宛丘县中,怎见得百姓惨状?正是:
  
  东陈死尸,西曝枯骨,人见尸骸如遇虎。一家初丧未移时,邻里已毙若圻堵。昼见新尸,莫问其数。日色惨淡,愁云相护。道旁三人行未远,十步未竟忽仆双,横尸断路阻行路。稚子噤声不敢啼,疫鬼吐气灯摇绿。须臾风起残灯灭,人鬼尸棺暗同宿。树头老乌啼不止,旷野寒犬泣时闻。人面含鬼气,鬼影夺人魂。白日逢人疑是鬼,黄昏遇鬼反疑人。人死满街人烟颓,白骨渐被风吹老。
  
  当下城中百姓凄惨暂且不表,单说这高济扬手下有个医者,名叫王力,平素好善,医术精湛。虽是女子,却多得自散家财购买良药,偷偷救济百姓。原来这高济扬虽万般不是,却独有一个好处,便是用人不疑。高济扬见这王力出身良医世家,望闻问切皆不在话下,便重金将王力请在医馆中坐堂,王力因此放得空当救治百姓。那些侥幸生还之人皆感恩王力,都呼她叫赛华佗王力。有诗单道王力医术道:
  
  妙手回春术无匹,悬壶济世心如佛。
  
  针石良方胸有数,传名王力赛华佗。
  
  王力虽有心相助,无奈孤身一人,杯水车薪。眼见世道如此,不由心中暗自感伤,一日回家时,路过一石桥。王力心绪不宁,一时恍惚,脚下一滑,竟失足落入水中。王力并不识水性,眼看危在旦夕。却见岸边走过一个汉子,身长八尺,浑如金刚,肩上扛着一个货担,原是个挑夫。见王力正在水中探头探脑价挣扎洑水,那汉子连忙撇下货担,跳下水里,赴将开去。好个汉子,抓着王力一只手腕,自把两条腿踏着水浪,如行平地,直拉王力上岸来。王力喘做一团,口里只吐白水,半晌仍是神志不清。那汉子见此,便把王力背在背上,一只手拿起货担,望小路里便走。走了一阵,东观西望,远远地山顶上见个庵儿,道一声:“好了!”上到庵前。
  
  推开门看时,却是个泗州大圣祠堂,已围了一圈石墙,左右两侧皆是兵器架,里间有几个戏子优伶正在刺枪使棒。那汉子背着王力走入堂中,拐角的屋中开门,也走出一个汉子,身材细瘦,面容质朴,戴着一顶苑顶曲脚幞头,穿一身粗布衲袄。见背个女子回来,便戏谑道:“兄弟是从那里讨个口子回来?”那大汉道:“休要胡说!刚才见她落水险些丧命,便被我救了来。速去腾一间空房,再叫个郎中来看。”那人见这般说,连忙叫人腾出房间,请了郎中,又道:“此事须和路大哥说。”那汉子道:“我正有此意,今日怎不见路大哥在此?”那人道:“早些时分,他带朱成去东林山那边采买粟米了,便留我一人在这等候。”二人正说间,那郎中已是从房中走出道:“此女身子并无大碍,眼下已是醒了。”两个谢过郎中,便进房中去看王力情况。看那王力模样,怎见得?有诗为证:
  
  细淡画眉桃花眼,娇艳若滴樱桃唇。
  
  容貌窈窕花解语,体态纤柔蕴春温。
  
  那人看清王力面貌,问道:“你莫不是那高济扬手下的女医官王力?”王力回过神来,起身做了一礼道:“正是奴家。”那汉子道:“早先有兄弟患病去城里买药,那知高济扬这厮囤积居奇,根本无药可买,全赖一个女医官偷偷问诊,便得以救活,却识得像你。”又对王力道:“姑娘不必惊慌,我乃此地好汉金毛犼和盛,这个瓦舍乃是我哥哥路新宇的地界,并无外人,救你回来的也是我兄弟,名唤醉金刚杨文轩。”王力拜见了杨文轩,做礼谢道:“多谢义士相救,奴家姓王,名力,是高济扬手下一名医官。”杨文轩道:“姑娘不必如此,俺是个粗人,不懂甚么尊卑谢礼,却不知方才为何落水?”王力听罢,不禁潸然泪下道:“义士不见那城中百姓之苦否?早先时分,本得奇药入城救民,而今却反倒害了黎民。”杨文轩道:“此一事我也有所耳闻,早先不是说起有一能人渡海觅得良药,今番如何成了帮凶?”王力哀叹半晌,便把向弼等人入狱、高济扬囤积居奇的事情都说了。杨文轩大怒道:“这厮竟敢如此害民,等俺明日五鼓入城,打杀他了,便偿命也替百姓出了这口闷气。”和盛道:“兄弟休要鲁莽,且等哥哥回来了再说。”杨文轩见此,也是气鼓鼓地应了。
  
  过了午饭,便见两位好汉来至瓦舍里,左边那个好汉便是路新宇,怎生模样?但见:
  
  净面皓齿片唇红,墨眉冽目双眸棕。
  
  天生泪痣眼边住,览尽世间人不公。
  
  一身武艺姜公胆,那惧雷霆与兵戎。
  
  淮阳军中路新宇,疾恶人称圣凌风。
  
  右边那个好汉便是朱成,亦有诗为证:
  
  虎躯身凌立,肝胆鉴海盟。
  
  烟面声雄厚,罡气心明诚。
  
  遇敌难袖手,匡危知计衡。
  
  奸邪坑千丈,豪杰勇朱成。
  
  原来这路新宇表字光玉,乃是淮阳军下邳县人氏。年纪二十有七,生得七尺五六,玉树临风,自小学得些枪棒在身,尤其惯使一杆钩镰枪,枪法端的是天下独步。只因生平最讲义气,爱打抱不平,更兼快人快语似风一般,故世人皆唤他做圣凌风。曾有诗单道“圣凌风”这三个字的好处:
  
  重义如山称圣贤,只拜关公不拜仙。
  
  跃马逐鹿何人阻,重生凌风问苍天。
  
  这朱成乃是单州人氏,二十四五年纪,生得浑如烟熏太岁,火燎金刚一般。因见不惯乡里恶霸欺压,便趁其马车出时埋伏崖上,两手擎起一块巨石,用尽气力,往下便砸,直将那恶霸连马带车砸入地中千丈,为民除害,快意恩仇。父老感念朱成恩情,就呼他做千丈坑朱成。朱成既杀了恶霸,便为官司所累,逃至路新宇处。恰好本处有一对夏氏姐妹,其妹夏梦迪色艺双绝,其姐夏木儿贪财爱俏。夏梦迪凭弹唱养家,夏木儿挥霍其资,更嫌护佑姐妹的铁匠李磊貌丑身矮,常加羞辱。夏梦迪常劝其姐多多收敛,反遭斥责,遂闭门谢客。夏木儿财路断绝,竟生毒计,勾结街坊邻居王大嫂欲毁夏梦迪名节,诱其入彀,锁于屋内,令无赖吴四行凶。幸李磊察觉不妥,急寻朱成相救。朱成破窗而入,先掷杀了吴四。路新宇登楼,见朱成已擒木儿,李磊亦拿住王大嫂。朱成怒斥夏木儿心肠歹毒,路新宇更挥刀毙之,朱成亦杀王大嫂。两个资助了李磊、夏梦迪些钱财,分付投别处去了。又恐乡民惊动,遂中夜脱逃,走深山而匿,撷果自食。朱成道:“眼下已断是无太平日子了。”路新宇道:“我等既没了王法,便须反抗到底,杀尽这天下害民贼方才罢休。”朱成道:“哥哥你且来,和你商量一个长便。如今一个害民贼,一个蛇蝎妇,都已杀了。只是我和你投那里去安身立命?”路新宇道:“我已是有了计较。”朱成道:“怎的一说?”路新宇道:“我有一结拜兄弟,姓和名盛。人称金毛犼,在那陈州府宛丘县外开了一家瓦舍,我们暂且去他那里。”两个商议定了,径直去宛丘县投奔和盛。和盛见路新宇、朱成本事高于自己,索性让出主位,教路新宇为头掌管瓦舍。续后杨文轩又因官司所累来此投奔,众人一同行侠仗义,不必多说。
  
  当下杨文轩同路新宇、朱成说知此事,道:“路大哥,朱兄弟,和盛兄弟,此事刻不容缓!我等须速救王桦、程勇等人,再除高济扬!”路新宇沉吟道:“文轩兄弟所言极是。然高济扬势大,与官府勾结,贸然强攻恐难成事。需得先探明向义士等人下落,里应外合方为上策。”杨文轩道:“此事容易。小弟在城中有些门路,认得牢中几个狱卒。待我取些银两,买通关节,先去狱中探望向义士,问明情形,再作计较。”路新宇点头称善。杨文轩即刻取了银钱,扮作探监的亲属,入得宛丘县大牢。那狱卒得了好处,又知杨文轩有些勇名,不敢怠慢,便悄悄引他去见向弼、王桦等人。
  
  只见牢中昏暗,向弼等人带着重枷,形容憔悴。杨文轩低声将王力之事以及高济扬的毒计一一告知,众人听了,无不切齿痛骂。向弼叹道:“程兄弟出城散药,原说定于后日由水路自城东芦苇荡登岸归来。他若不知变故,径直回城,必遭毒手!”杨文轩得了这要紧消息,安慰众人道:“诸位义士且忍耐片刻,我等定救尔等脱困,并诛此恶贼!”说罢辞别众人,匆匆返回泗州大圣祠。路新宇、朱成、和盛听了杨文轩回报,皆道:“事不宜迟!须在程勇兄弟归来前,截住他告知真相,并合力对付高济扬。”
  
  当下议定,由路新宇、朱成、杨文轩、和盛、王力五人,带齐兵器,当日下午便赶往城东芦苇荡埋伏等候。待到日头偏西,果见远处水道驶来一条小船,船头立着一条大汉,正是程勇。他身后便是浑家俏鸢尾陶沅,还有几位同去寻药的兄弟。路新宇等人从芦苇丛中跃出,程勇初时一惊,待看清是路新宇等人,才放下心来。怎见得程勇好处?有诗为证:
  
  济世悬壶敢蹈航,劈波斩浪威名扬。
  
  六十二舰吞鲸浪,九死孤帆觅药光。
  
  雏宝丹施贫巷暖,俏鸢尾伴义街香。
  
  开山斧裂幽冥界,生死途前立纲常。
  
  再看那陶沅时,也端的是个侠义女子。有诗为证:
  
  霞绡剪就俏鸢尾,眸映星河月作邻。
  
  双刃分霜护春色,江湖夜雨并蹄春。
  
  两下相见,杨文轩急将城中变故、向弼等人入狱、高济扬夺药害民等事尽数说了。程勇听罢,如五雷轰顶,捶胸顿足道:“不想我一片苦心,反害了向大哥和全城百姓!高济扬这狗贼,我与他势不两立!”路新宇道:“程勇兄弟息怒。高济扬有官府撑腰,心肠歹毒。他既夺了药,必不肯善罢甘休,定会寻机斩草除根。我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朱成怒道:“路大哥说得是!这等害民贼,留他作甚?今夜便杀入县衙中,为民除害,救出向义士!”众人皆热血沸腾,齐声应和。当下便在芦苇荡中细细谋划。路新宇道:“高府必然戒备森严。我等须得智取。我行走江湖多年,略通易容之术,可与和盛、杨文轩兄弟扮作送柴送菜的杂役混入城中。朱兄弟神力惊人,可趁夜色翻越城墙潜入。程勇兄弟熟悉路径,领我等前往县衙。最要紧的便是王家妹子,须入城扮做舞姬接近王珧,以取其事。待到二更时分,以火为号,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计议已定,众人饱餐战饭,各做准备。那瓦舍中恰有伶人行头,王力便拣选了一套水红色流云广袖舞衣,穿将起来,端的是身姿窈窕,恍若仙子临凡。她将几枚淬了剧毒的银针暗藏于发髻金簪并舞衣宽袖的夹袋之内,又将一柄薄如柳叶的短匕缚于小腿,诸事停当。杨文轩、和盛、路新宇三人涂抹了面皮,换了粗布衣衫,推着满载柴薪蔬果的小车,随着午后入城的人流入城。那守门兵丁懒散松懈,略一盘查便放了过去。候至天色墨黑,星月无光,朱成便仗着神力,寻一处僻静城墙,抛上飞爪,猿猴般攀援而上,悄无声息潜入城中。程勇等人伏于芦苇深处,备好引火之物并趁手兵刃,只等城内火起。
  
  且说王力手持一张伪造的高济扬名帖,自称乃高大官人新近访得、献与王知县的舞姬,径投县衙后角门。看官须记:此时那高济扬却并不在县衙。他夺了救命奇药,正踌躇满志,只道财源滚滚,便在自家府邸后园临水高阁之上,大排筵宴,邀集城中几个依附于他的富商劣绅,一来炫耀手段,二来分派售卖份额,坐等金银入彀。因此瞒得过了。
  
  当下王力莲步轻移,行至县衙后角门。守门衙役见一红衣女子容光照人,气度不凡,拦住问道:“兀那女子,夜深至此,所为何来?”王力敛衽一礼,眼波流转,莺声呖呖道:“烦劳差官大哥通禀一声。奴家乃高大官人新近访得,特献与县尊老爷赏玩的舞姬。高大官人吩咐得紧,道是今夜良辰,不可辜负,着奴家速速前来献艺。现有高大官人亲笔名帖在此。”说罢,袖笼暗香浮动,纤纤玉指递上那张伪造名帖。
  
  那衙役借着灯笼光,细看名帖上高济扬的印记无差,又见王力言语温软,姿容绝世,心中早信了七八分。一个老成些的衙役嘀咕道:“高大官人今日确在府中宴客,不曾亲来。然既有他名帖,想必不差。”另一个涎着脸笑道:“这小娘子好生标致!既是高大官人所荐,必是绝品。且稍待,容我等通禀。”说罢,一人急急入内通报。王力立于门外,心中虽急如星火,面上却如古井无波,只作观瞧月色状,袖中玉指却已悄然扣住一枚毒针,暗忖道:“这班狗腿,惯会看人下菜。幸得高贼名头响亮,若遇刁难,少不得先废他两个,再寻他路。”
  
  片刻,那衙役回转,脸上堆满谄笑:“小娘子快请!知县老爷正与通判大人吃酒,闻得高大官人荐了妙人来,欢喜得紧!随小的这边来。”王力心中冷笑,面上却嫣然道:“有劳差官大哥引路。”遂袅袅娜娜随他入内。只见县衙后园水榭之中, 知县王珧得了高济扬分润的一注“灵药”售卖厚利,又闻有绝色舞姬献艺,正是心痒难搔,只与一个心腹通判对酌,连声催促:“舞姬何在?速速唤来!”王力便随衙役步入水榭。这王力一舞惊鸿,婉若游龙,美不自收,看的那一众达官贵客目不转睛,实难自已。王珧看得眼也直了,涎水几欲滴下,连声道:“妙!妙人!高大官人果然深知本官!”那通判亦看得神魂颠倒。当时文人莫能相见,便写一阙《天仙子》为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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