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濡须窘境 (第2/2页)
“那就这般弃了?!”太史享不敢置信般发问:“两处临江之地,如何能弃?将置国家江防于何处?”
张承斜了太史享一眼:“少说这些大义之语,于大事并无益处。历阳、羡溪两处近一万骑兵,你想用多少兵去填补?若派出去的兵力少于一万,于事无补,还不如不派呢!”
太史享默然无语。
张承、朱才、太史享三将不约而同,一并朝着朱然看去。
朱然沉思许久,缓缓问道:“张将军,昔日朱休穆是在此处是如何守的?”
“那是黄武元年的时候了。”张承叹了一声:“魏将曹仁率军数万来攻,又遣蒋济分兵向东佯攻羡溪。朱休穆先分兵五千去营救羡溪,而后曹仁来攻,朱休穆率部曲与水军分两次击败欲攻城、攻濡须中洲的曹仁所部,而后获胜。”
朱然接着问道:“当时对朱休穆来说,历阳、羡溪二处的得失似乎并不重要?”
“当然也是重要的。”张承答道:“只不过蒋济当时攻了羡溪后,魏军主将曹仁兵败,蒋济也随曹仁一并撤回。羡溪处并无多少战事。”
朱然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堂中反复走着,似在使纷乱的心绪安定下来。直到近一刻钟后,朱然才站定下来,回头黯然看向众人,摇头说道:“朱休穆这仗我打不了。”
张承似也知道朱然的窘境,面色也并不好看,点了点头,并未再说什么。
反倒是太史享又问:“那我等在濡须总要做些什么吧?就如此坐守?看魏军去了历阳、羡溪,再从历阳边上的横江渡过江,直趋建业?总要做些什么吧!”
“那你来想如何去做!”张承再好的脾气,也被太史享搅得失态了:“你来想!”
太史享欲要回嘴,却被朱然止住了:“稍安勿躁,我们四人都再想一想,眼下局势虽然危殆,但也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太史享低下头来,张承别过脸去,堂中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车骑将军朱然虽然比当年的朱桓职务更高,手中兵力也更多,但他真的无法将当年朱桓的战绩重演一遍。
黄武元年,也就是魏黄初三年,曹仁率军攻濡须的兵力也不过三万余人。除了分兵给蒋济佯攻羡溪的兵力,曹仁实际上攻濡须的兵力不过三万。
朱桓以五千吴军防备远道而来的三万魏军,战力虽然悬殊,可并没有到完全不能打的地步。
而今日的朱然,却已经完全没法动弹了。
从距离上来看,曹仁从寿春一路远途而来,朱桓坐守坚城,以逸待劳。但今日之魏军从寿春缓行至此,此处以北五里处还有属于魏国的靖南坞作为依仗,并无半点疲惫之理。
从兵力上来看,朱桓五千对曹仁三万,且吴军有水军舟船之利。但今日的兵力是朱然一万对魏军四万,且魏国皇帝本人就在对面。看这架式,是要强攻濡须的!
这仗又该怎么打?
没法打!历阳和羡溪也没法救!道理也很简单,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