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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一章 问鼎

  第一二五一章 问鼎 (第1/2页)
  
  夕阳西下。
  
  威胜东北面的坡地之上,长着一张端方面孔的男人正以凛然的气势面对着整座城池。
  
  从高空俯瞰,古城之中,骑着马的士兵正从城市的街道上穿行而过,往城池东北边的方向汇集。鸟儿掠过天空,大地之上,带着兵部文书的使者从西面、南面的城门陆续出城,奔行在连接远处的道路上。
  
  一张大网,正陆陆续续的、铺天盖地的织开。
  
  邹旭面对着威胜城,张开双手,无畏地等待。
  
  但城池静悄悄的,并无反应。
  
  于是他将张开的手放下,复又张开,如是几次,在附近转了两圈,哈哈笑了起来。
  
  准备离开时,后方的城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吊桥落下。之后,城门也渐渐地打开,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城墙边上,朝这边指了一指,或许还说了句话:“你等一等。”但那声音太小,他听得当然也并不真切。
  
  邹旭偏了偏头。
  
  楼舒婉慢吞吞的下了城墙,在邹旭看不到的地方,将领们轮番过来劝说,但楼舒婉看看他们,望着远处尚未抵达的军队身影,似笑非笑:“我要出去,跟我的大侄儿叙叙旧,至于怎么样才安全,是你们要想的事情。”
  
  她慢吞吞的上了马,胡长书过来为她牵起缰绳,劝她披上甲胄时,她也摇了摇头:“今日穿不了了,没有力气。”又道,“出去之后,若有机会,去杀了他。”
  
  “是。”
  
  夕阳之中,两道身影缓缓的穿过城门。
  
  邹旭在对面几乎跳起来,他张开了双臂,随后指着这边,热情地大叫:“不带兵器——”自己在原地转了一圈。
  
  胡长书扔掉了长刀。
  
  战马前行,渐渐地缩短着距离,双方在相距十余丈的地方终于停下,此时样貌也能看得清了,说的话也能听见,邹旭往自己的战马靠了靠,伸手一划:“就这里吧,靠得再近些,怕是聊不了了。”
  
  楼舒婉握起拳头,在马上咳嗽了一声:“邹将军,莫不是怕我。”
  
  “先小人后君子,怕您身边这位啊,他若动手,我只能跑。”邹旭望着这边,笑着说道,随后他偏头端详了楼舒婉一会儿,拱起手来,“为楼姨贺。受国之垢,为社稷主,受国不祥,为天下王。今日之后,楼姨终于更进一步,成为名副其实的晋王!”
  
  “是要谢谢邹将军。”
  
  “那当然是要谢我。”邹旭当仁不让,“楼姨您在晋地,原本还差些火候,最近两日,是我在城内渲染女相去后晋地难安的想法,因此你能回来,才有这满城的欢喜。楼姨,这便是所谓的民心,他们今日阴差阳错能够捧你,不代表就真的完全可靠了,往后楼姨主政于此,还得心存警惕!”
  
  夕阳之下的暖风吹过山坡,楼舒婉骑在马上,神色从原本的冷笑渐渐变得严肃,身下的战马微微动动,她也低下头,想了一想。
  
  “邹将军肺腑之言,我会记得。”
  
  “许多年后,我也会记得,楼姨今日在城头锤鼓,加冕为王的景象。”邹旭笑着摊手,“至少眼下,我是真想在这里动手,干掉楼姨这样的敌人,但我心怀大志,仍得有做事的信用。”
  
  “哦。”楼舒婉点头,“你仍有信用。”
  
  “兵不厌诈,不损信用,可谈判时动手,又是另一回事了。”邹旭指了指这边的胡长书,“所以也请楼姨稍作克制,否则往后,可就没有这样阵前谈心的机会了。”
  
  夕阳之下,邹旭侃侃而谈,楼舒婉坐在马上,不禁笑了出来,她摸了摸身下的战马,突然抬头问:“你有没有勾结女真?”
  
  邹旭不答,沉默而微笑地摇头。
  
  “虽然问得可能有些无聊。”楼舒婉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若不是这样,老师出山,我没有生路。”
  
  “在你们眼里,我的弱点,是不是非常多?”
  
  “华夏军曾详细分析天下各路英雄,楼姨您的问题,一直都很突出,身为女子,且无嗣,以经济之能统合晋地各家,虽有甜头,却都短暂,借华夏虎皮掩盖各项矛盾,在黑旗面前撒泼打滚以为占的便宜,您只要离开,晋地即为一盘散沙。一次刺杀,便能解决所有问题,您说,晋地各家,究竟在陪您玩的什么呢?”
  
  楼舒婉仰头笑了笑:“说得有理……亏我还一直以为,天下各家,最近只我太平些。”
  
  “太平是因为并无外力试探,且各方不知华夏军态度,对您引而不发罢了。但世上真金,总得经历火炼,譬如刘光世,经不起提炼,一把火也就烧了个干净,铁彦、吴启梅,只在温水煮青蛙中坐以待毙,反观何文,他故意挑起公平党的分裂,将不坚定者剔除,令自己暴露于风火之中,经受磨砺——最有趣的还是东南的周氏,几乎摒弃原本武朝自有的一切,夺大族权,组武备学堂,拔青年上位,尊王攘夷,他几乎将自己剔到最虚弱的程度。可只要内里属于自己的东西成型,这些人会变得非常强大,世上君子德风、小人德草,你只要有了坚定的内核,各种外物,到时候都会纷纷来投。”
  
  阳光之中,邹旭的话语流畅而铿锵,他并没有显出半分的害怕或是沮丧来,楼舒婉看着他:“那……在你看来,晋地该以何物为内核?”
  
  “便投降吧。”
  
  “嗯?”
  
  “投降我,或是投降西南。”邹旭大声道,“说起来很可惜,晋地并没有树立内核的机会,从大方向上来说,你们不过是在女真人的压力之下,仓促结成的抵抗联合。我说了,楼姨您以经济之能暂时统御各方,虽然能够指挥得动,但各个大族,皆有自己的所求,您一离开,他们立刻便要考虑自己的将来……想要有自己的内核,您首先必得集权,但想要集权,则必须结成自己的利益核心,结成自己的利益核心,又造成大规模腐败,大规模腐败则又令各家各户有了反对您的理由……”
  
  “什么能压住所谓腐败?”
  
  “文化,或是说精神的内核所指出的长远利益,能够对冲短期的腐败。譬如我家老戴所奉行的古儒学之道,譬如何文所奉行的公平,又譬如东南周氏的尊王攘夷,再譬如西南的四民,它们都是遏制短期贪欲、使人行高尚之道的理由。在这些方面,楼姨,您做不到。”邹旭摆了摆手,“再者,我已经发动,晋地将成四战之地,改革,已经没有时间,不投降我,这里又将被踏成白地。”
  
  坐在战马之上,楼舒婉静静地望着对面的邹旭,这一刻,两人基本上处于同样的高度。她想了片刻:“山东亦有华夏军、光武军。”
  
  “没有意义。”邹旭摇头,“西南的华夏军或许天下无敌,但黄河以北,你们挡不下这浊世的滔滔洪流。”
  
  “他可以杀出来。”
  
  “老师很难杀出来。”邹旭道,语气逐渐高亢,“他想做的,是这个世上最异想天开的事情,是最长远的利益,他想让人高尚,想让人友爱,想让人弃私欲,要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他做土改,想要破坏掉家族,令大族不再崛起,再以普及的教育,以四民的口号,行人人平等的世道,便是我这样的,也是他眼里的残次品。要做这样的事情,他首先就得积攒最多的同志,最坚固的内核……”
  
  “他是推行四民,可你未免说得太过……”
  
  “哈哈,那是因为楼姨您没有真正听他讲课,在西南之时,他甚至说起过,一个关于共产的梦想……”邹旭说到这里,摇头顿了顿,“还是说回这里吧,就说东城的技术同志,在西南,他们接受的是清廉的教育,来到晋地之后,其实是楼姨您腐化了他们,我才能够顺势的给他们更多东西,更多的许诺,所以此时此刻,他们不得不跟我走……楼姨,您知道老师待他们太苛,您知道,还是我们更好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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