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这个灯笼,挂上去 (第1/2页)
“你的手,怎么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比平时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紧绷。
李稚京像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垂下眼帘,轻声回道:“没什么,前两日去宋家拜访安澜姐姐,下楼梯时不小心崴了脚,扶了一下旁边的花架,被碎瓷片划了一下,不碍事的。”
她三言两语,将宋安澜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只说是自己不小心。
姜鹤白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知道,事情绝不会像她说的这么简单。以宋安澜那骄纵的性子,定是她欺负了稚京。
可她却选择了隐瞒,选择了自己扛下一切。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赏。她总是这样,善良,隐忍,从不与人争执,像一株空谷幽兰,静静地绽放,不染尘埃。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受伤的手,指尖却在半空中顿住了。他想起了那夜在国公府门前,顾挽娴那个炽热的吻,以及李稚京那张瞬间煞白的小脸。
喉头有些发紧,他收回手,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冷硬:“既然受了伤,就好好歇着,不要到处乱跑了。”
“是,表哥。”李稚京温顺地应下。
姜鹤白又站了片刻,似乎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放在桌上。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比府里常备的要好。”
说完,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稚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脸上的温顺与怯懦瞬间褪去。她拿起那个白玉瓷瓶,在指尖把玩了片刻,随手便丢进了妆台最下层的抽屉里,与一堆用不上的杂物混在了一起。
姜鹤白的金疮药?她不稀罕。
她要的,是他的命。
第四日清晨,宋国公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姜府门前。
这一次,来的不止是宋安澜,还有她的母亲,宋国公夫人。
姜家主母,也就是姜鹤白的母亲陈氏,亲自迎了出来。两位夫人在花厅里落座,丫鬟们奉上香茶点心,寒暄了好一阵。
陈氏看着宋夫人身边那个虽然竭力做出乖巧模样,眉眼间却依旧透着一股子烦躁的宋安澜,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果然,茶过三巡,宋夫人便进入了正题。
她先是叹了口气,满脸都写着一个母亲的慈爱与无奈:“姜家姐姐,不怕你笑话。我们家安澜这孩子,从小被他父亲和我惯坏了,性子野得很。如今婚期将近,她倒好,整日里在家里不是摔东西就是发脾气,说心里憋闷得慌,人都清瘦了一圈。”
陈氏连忙附和:“哎呀,这婚前的小女儿家,心里紧张,都是常有的事。安澜小姐天之骄女,又是许了那样一门好亲事,往后福气大着呢。”
“福气不福气的,且得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个命享。”宋夫人摆了摆手,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侍立在一旁的李稚京身上,“说来也巧,前几日稚京这孩子来我们府上,陪着安澜说了半日的话,安澜的心情竟好了许多。这丫头回来就跟我念叨,说和稚京妹妹投缘得很,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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