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智取启蒙书,过目惊四座 (第1/2页)
两天后,身体勉强能行动的苏惟瑾,
被张奎不情不愿地提溜到了书房院落。
“小杂种,给老子放聪明点!”
张奎一路骂骂咧咧,眼神凶狠。
“再敢耍花样,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苏惟瑾低眉顺眼,心中却澎湃如潮。
张家书房,三间青瓦房,窗明几净,
院中老槐树下石桌石凳,
看似清雅,实则透着一股附庸风雅的虚假气息。
他的工作卑微至极:
清扫院落,擦拭书房外间的窗台桌椅,
严禁踏入里间,更不许触碰任何书籍。
但这对苏惟瑾而言,已经足够!
他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
透过敞开的窗扇,
贪婪地扫视着里间书架。
《四书章句集注》、
《大学衍义》、
《资治通鉴纲目》……
多是科举基础典籍。
角落里还有些医书、农书杂卷。
书籍大多蒙着薄尘,
显然主人并不常临。
但对他而言,这无疑是座亟待挖掘的金矿!
他强压激动,默默将书名、
位置刻入超频大脑,
手下扫帚挥动,耳朵却竖得像猎犬,
捕捉着一切可能的机会。
下午,阳光慵懒,院子里一片寂静。
突然,一阵拖拉的脚步声和抱怨声由远及近。
“烦死了!小翠还等着本少爷呢……
非逼我来这鬼地方……
读什么劳什子书!”
声音的主人肥头大耳,眼下乌青,
穿着绸缎却掩不住一身纨绔气,
正是张诚。
他被一个老仆和两个小厮半推半请地弄进了书房外间。
“少爷,老爷吩咐了,
您今儿个好歹得……
坐够半个时辰,
书……书得摸一下。”
老仆一脸苦相地劝着。
张诚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太师椅里,
抓起桌上那本《三字经》,狠狠一摔!
“摸个屁!这些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他烦躁地抓着头皮,眼神四处乱瞟,
就是不肯落在书上。
但终究惧怕严父,磨蹭了半天,
还是极不情愿地拿起书,
胡乱翻开,装模作样地哼哼起来:
“人…人…之初,
性…性…本…爽…爽…
性…性相…相…爽…”
卡在“相近”二字上,
脸憋得通红。
旁边一个小厮没忍住,
“噗”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这细微的动静,却像针一样扎在张诚敏感脆弱的自尊心上。
窗外,苏惟瑾心脏狂跳!机会来了!
就在张诚恼羞成怒,准备摔书骂人之际——
苏惟瑾宛如无意识地擦拭窗棂,
用极低却清晰、恰好能传入室内的声音喃喃自语:
“……性相近,习相远……”
声音很轻,但在张诚磕巴的朗读间隙中,清晰可闻!
张诚的哼唧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头,肥胖的脸上先是茫然,随即暴怒!
“哪个狗奴才在外面放屁?!”
他“腾”地站起,冲到门口,
手指几乎戳到苏惟瑾鼻尖。
“刚才是你嚼蛆?!找死吗!”
院内瞬间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
张奎在不远处抱着胳膊,
脸上露出残忍的期待笑容。
苏惟瑾仿佛被吓傻了,
手中抹布“啪嗒”掉落,
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噗通跪倒:
“少爷息怒!少爷饶命!
小人该死!小人不是故意的!”
他语无伦次,却巧妙地将关键信息抛出:
“小人……小人乡下爷爷在世时,
胡乱教过几个字……
刚才听少爷诵读,声若洪钟,
只是……只是有个别字音,
听着像爷爷当年教的……
小人嘴贱,没管住……”
张诚的怒气被打断了一下。
这奴才居然识字?
但重点是他丢了大脸!
“耳熟?老子看你是皮子紧痒了!”
他抬脚欲踹,又嫌恶地收回。
苏惟瑾猛磕头,额前见红,
声音凄厉却抛出了精心设计的“惩罚”方案:
“小人不敢!万万不敢!
少爷学富五车,是小人愚钝听差了!
小人罪该万死!求少爷重重责罚!”
他抬起头,眼神“恳切”:
“小人……小人愿替少爷将这本书抄写三十遍!
定将每个字刻进骨头里,
再不敢胡言!”
抄书?三十遍?
院内众仆役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惩罚?
张诚也愣住了。
让这狗奴才去干最枯燥、
他最讨厌的活儿……
好像挺解气?
而且以后是不是都能让他代劳?
他那简单的脑子转了转,
竟觉得这主意妙不可言!
“哼!”
张诚努力板着脸,
但嘴角已控制不住地上扬。
“算你这狗东西还有点眼色!
知道找最苦的差事赎罪!
就三十遍!
错一个字,老子扒你一层皮!”
他得意洋洋地对小厮挥手:
“去!把纸笔和这破书给他!
让他滚回杂屋抄!”
“谢少爷恩典!谢少爷开恩!”
苏惟瑾磕头谢恩,
双手“颤抖”地接过《三字经》、
草纸和秃头毛笔,
像捧着稀世珍宝般紧紧搂在怀里。
他弯着腰,一步步退出院子,
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回到杂物房,关紧房门。
苏惟瑾背靠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他低头,看着怀中那本薄薄的蓝色册子,
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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