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初露锋芒,代笔破题 (第1/2页)
沭阳县学的青砖影壁前,
三两学子正聚着闲聊。
“听说了么?张诚那厮昨日又被赵教谕留堂了。”
“为着那篇《‘学而时习之’义疏》罢?
他那水准,能写出个甚?”
几个青衫学子相视而笑,
语气里满是揶揄。
这张诚仗着家中有几个银子,
在学里一向横行。
如今课业跟不上,
自然成了众人的笑柄。
此刻的张府书房里,
张诚正对着案上铺开的宣纸发愁。
“什么狗屁义疏!
之乎者也的,谁耐烦看这些!”
他烦躁地将毛笔一扔,
墨点溅了满桌。
旁边侍候的丫鬟吓得一哆嗦,
连忙跪下擦拭。
张诚越想越气。
昨日赵教谕当众点评他的文章“词不达意,
义理不通”,引得满堂窃笑。
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正烦躁间,管家张福端着茶点进来,
见少爷这般模样,
小心翼翼地道:
“少爷可是为课业烦心?”
张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废话!难不成是为勾栏里的小翠?”
张福赔着笑,
眼角瞥见窗外正在扫洒的苏惟瑾,
忽然心念一动:
“老奴前日听书房的小厮说,
那个苏小九...似乎识文断字很有些门道。”
“嗯?”
张诚眯起眼。
“苏小九?人肉点读机?”
他又想起前几日苏惟瑾背诵《三字经》的模样,
虽然结结巴巴,倒也一字不差。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去!把那个苏小九叫来!”
张诚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少爷我今日就考考他,
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苏惟瑾被叫进书房时,
心里早已转过无数个念头。
当他看见案上那篇《‘学而时习之’义疏》的题目时,
超频大脑立刻飞速运转起来。
“少爷。”
他垂手而立,姿态恭敬。
张诚翘着二郎腿,
用戒尺敲了敲案几:
“认得这题目么?”
苏惟瑾“仔细”看了看,迟疑道:
“小人...认得几个字。
这是《论语》开篇的句子...”
“哦?”
张诚来了兴致。
“那你说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苏惟瑾心中暗笑,
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
“小人不敢妄解圣人之言...”
“让你说你就说!”
张诚不耐烦地挥挥手。
苏惟瑾这才“战战兢兢”地道:
“依小人浅见...‘学而时习之’,
是说求学之人,既要读书明理,
更要时时温习实践...”
他故意说得浅白,
甚至还“不小心”说错两处,
待张诚指出后,立刻做恍然大悟状。
张诚听得津津有味。
他虽然不学无术,
但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这书童的解释虽浅,
却比赵教谕那些之乎者也容易懂得多。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既然你这么能说,”
张诚嘿嘿一笑,
将纸笔推到他面前。
“那就替少爷把这篇义疏写了!”
苏惟瑾心中一震,
面上却大惊失色:
“少爷!这...这如何使得?
小人何等身份,怎敢代笔...”
“少废话!”
张诚把眼一瞪。
“让你写就写!
写好了,少爷赏你肉吃!
写不好...”
他掂了掂手中的戒尺,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苏惟瑾“被迫”接过纸笔,
心中却是狂喜。
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他铺开宣纸,磨墨蘸笔,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生疏笨拙。
张诚看在眼里,
更加确信这书童只是略通文墨,
写不出什么惊世之作。
然而当笔尖触及纸面时,
苏惟瑾的眼神瞬间变了。
超频大脑全力运转,
前世所学的训诂学、
阐释学知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清代学者对这句话的考据,
现代教育理论中对“学习”与“实践”关系的论述...
但下笔时,他却刻意收敛了锋芒。
“尝闻:学之为言,效也。
习之为言,熟也...”
开篇中规中矩,用的是最传统的注解。
张诚在一旁看得直打哈欠:
“就这么写?没点新意!”
苏惟瑾心中冷笑,笔锋悄然一转:
“然则何以效之?
何以熟之?
朱子谓‘学’在读书,
‘习’在实践。
窃以为未尽其义...”
他开始引入一个新颖却不出格的角度:
将“学”解释为认知过程,
“习”解释为内化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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