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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元兴新朝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元兴新朝 (第2/2页)
  
  “臣明白。”
  
  “方侍郎,”萧景玄转向方维岳,“科举案复审,进度如何?”
  
  “回陛下,”方维岳道,“已重新提审当年涉案的七名证人,其中三人翻供,承认当年受崔琰胁迫做伪证。另外,臣找到当年在沈府搜出‘试题草稿’的衙役,他承认,那些草稿是崔琰心腹事先放入沈府书房的。”
  
  一桩桩,一件件,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很好。”萧景玄点头,“加紧审理,朕要在元兴元年正月前,看到完整的案卷。”
  
  “臣定当竭尽全力。”
  
  众人又议了几件朝政,郑文远和方维岳方才告退。
  
  殿内只剩萧景玄、沈青澜和顾衡之三人。
  
  “青澜,”萧景玄握住她的手,“今日在朝上,委屈你了。本该直接册封你为后……”
  
  “陛下不必如此。”沈青澜摇头,“郑尚书说得对,待父亲冤情昭雪,再行册封,才是正理。臣……不急于一时。”
  
  “可朕急。”萧景玄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朕等了八年,不想再等了。”
  
  沈青澜脸颊微红,轻声道:“八年都等了,不差这几个月。”
  
  顾衡之轻咳一声,识趣地转过身去。
  
  萧景玄笑了笑,松开手,正色道:“说正事。青澜,你晋封尚宫令后,便可名正言顺地彻查内库。朕怀疑,这些年流失的内库物件,不止我们查到的那几件。”
  
  “臣也有此怀疑。”沈青澜道,“尚功局历年账册漏洞百出,周尚宫却能在那个位置稳坐十五年,背后定有势力支持。臣打算从永和九年开始查起——那年黄河决堤,朝廷拨付赈灾银两百万两,同时内库有大量物资‘调拨灾区’,但地方接收记录模糊。”
  
  “永和九年……”萧景玄沉思,“那时掌管内库的是……”
  
  “是当时的尚宫令,周惠娘的姑母,周太后身边的旧人。”顾衡之道,“周太后薨逝后,那位尚宫令便‘荣养’出宫,据说在江南置了上千亩良田,过着富家翁的生活。”
  
  线索一环扣一环,渐渐织成一张大网。
  
  “看来,这宫里宫外,早就烂透了。”萧景玄眼中寒光闪烁,“也好,既然要清理,就清理个彻底。顾先生,你那边继续查胡三疤和王继恩。青澜,内库这条线交给你。方维岳主攻科举案。三线并进,朕倒要看看,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是。”
  
  **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朝堂都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中。
  
  元兴帝萧景玄说到做到,日日临朝,夜夜批阅奏章到三更。他雷厉风行地推行新政:整顿吏治,裁汰冗官;清查田亩,抑制兼并;开放言路,鼓励直谏。每一项都触动了既得利益者的神经,但新帝手握军权,又得寒门官员拥戴,世家一时竟无可奈何。
  
  而三司对科举案的复审,进展神速。
  
  腊月十五,方维岳上奏:当年指证沈文泄题的关键证人之一、已致仕的礼部员外郎李文昌,在玄卫的“劝说”下,承认自己当年收受崔琰三千两白银,做了伪证。
  
  腊月十八,大理寺重新鉴定“泄题密信”笔迹,确认并非沈文渊亲笔,而是极高明的模仿。
  
  腊月二十二,都察院查到当年负责搜查沈府的衙役头目,此人已升任京兆府捕头,在严审下交代:那方蟠龙纽印,是崔琰心腹在搜查前夜偷偷放入沈府书房的。
  
  证据链越来越完整。
  
  与此同时,沈青澜在内库的调查也取得突破。她发现永和九年到永和十七年间,内库共有二十七笔大宗物资“调拨”记录存在问题,涉及黄金、白银、玉器、绸缎等,总价值超过一百万两。而这些物资的流向,大多指向江南和淮南。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查到周尚宫在京郊有一处庄园,占地五百亩,庄内仆役上百。以她一个正四品女官的俸禄,根本不可能置办如此产业。
  
  腊月二十五,沈青澜将查到的证据整理成册,呈报萧景玄。
  
  养心殿东暖阁,烛火摇曳。
  
  萧景玄翻看完册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百万两……好大的手笔。这些钱若用在赈灾、军饷上,能救多少百姓,能少死多少将士!”
  
  “陛下息怒。”沈青澜轻声道,“如今既已查明,便可着手追回。”
  
  “追回?”萧景玄冷笑,“朕不仅要追回,还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他看向顾衡之,“顾先生,你那边如何?”
  
  “胡三疤招了。”顾衡之沉声道,“他承认,永和十二年,崔琰通过王继恩找到他,让他胁迫刘一手做伪证。作为报酬,崔琰帮他在淮南盐场拿到了三个盐引。”
  
  “盐引……”萧景玄手指轻叩桌面,“王继恩一个光禄寺少卿,有何权力给盐引?”
  
  “这正是关键。”顾衡之道,“臣顺藤摸瓜,发现王继恩虽官职不高,但其妻是淮南节度使王宗衍的侄女。而王宗衍,掌控着淮南盐政。”
  
  “所以,是王宗衍在背后支持崔琰?”沈青澜问。
  
  “不止崔琰。”顾衡之取出一份名单,“这是胡三疤供出的,这些年通过王继恩拿到盐引的名单,共十七人。其中,有六人是朝中官员,包括已致仕的户部尚书王崇。”
  
  殿内一片死寂。
  
  王崇,三朝元老,太原王氏的家主,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若连他都牵涉其中……
  
  “陛下,”顾衡之压低声音,“臣还查到,永和十四年黄河水患,朝廷拨付的三百万两赈灾银,有八十万两‘消失’在转运途中。而当时负责转运的,正是王崇的门生。”
  
  “永和十七年北伐军饷,缺口三十万两。”沈青澜接道,“内库支取的十万两白银,并未送到兵部,而是通过尚功局流出,最终……很可能也进了某些人的口袋。”
  
  线索全部串起来了。
  
  科举案、玉玺案、贪墨军饷、侵吞赈灾银……背后是同一张网,一个以太原王氏、清河崔氏为核心,勾结内廷、地方官员、甚至边将的庞大利益集团。
  
  萧景玄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窗外,腊月的夜空无星无月,漆黑如墨。
  
  “八年……”他声音低沉,“父皇在位三十年,竟让这些人蛀空了半个国库,冤杀了多少忠臣,害死了多少百姓。”
  
  他转身,眼中是决绝的寒光:“既然他们想要钱,朕就让他们知道——有些钱,拿了是要用命来还的。”
  
  “陛下打算如何做?”顾衡之问。
  
  萧景玄走回书案,铺开纸笔:“第一,命方维岳加快科举案复审,三日内结案,朕要在元兴元年正月初一,为沈文渊平反昭雪。”
  
  “第二,顾先生,你持朕手令,秘密前往淮南,节制淮南驻军,暗中控制王宗衍。不要打草惊蛇,等朕命令。”
  
  “第三,”他看向沈青澜,“青澜,你继续清查内库,把所有证据固定。另外……是时候会会周尚宫了。”
  
  沈青澜心中一凛:“陛下要动周尚宫?”
  
  “不是朕要动她,”萧景玄眼神深邃,“是她背后的主子,该现身了。”
  
  他蘸墨,在纸上写下一个“网”字,又在周围画了几个圈:
  
  “崔琰已死,崔氏元气大伤。王崇致仕,王氏却还在。周尚宫一个女官,敢贪墨内库百万两,背后定有更大的靠山。朕很好奇,这宫里,除了已故的周太后,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沈青澜忽然想起什么:“陛下,臣在查内库账册时,发现一个细节:永和十二年之后,内库流失的物资明显减少。尤其是永和十八年,几乎没有任何问题记录。”
  
  “永和十八年……”顾衡之思索,“那年发生了什么?”
  
  “德妃薨逝。”萧景玄缓缓道,“朕的母妃,就是在永和十八年,被崔氏陷害,含冤而逝。”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德妃之死,崔氏之祸,科举之冤,贪墨之网……这一切,似乎都缠绕在一起,指向某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陛下,”沈青澜轻声道,“臣明日便去会会周尚宫。”
  
  “小心。”萧景玄握住她的手,“玄七会在暗处保护你,但……周惠娘在宫中经营十五年,手段心计非同小可。若事不可为,先保全自己。”
  
  “臣明白。”
  
  **
  
  腊月二十六,晨。
  
  尚宫局正堂,炭火烧得正旺。
  
  周尚宫端坐主位,正在翻看年终账册。见沈青澜进来,她放下册子,露出惯常的温和笑容:“沈尚宫来了。坐吧,尝尝今年的新茶,江南刚贡上来的。”
  
  沈青澜在她对面坐下,接过茶盏,却不急着喝:“周尚宫好雅兴。年终事务繁杂,还有闲情品茶。”
  
  “忙里偷闲罢了。”周尚宫轻叹,“老身在这尚宫局待了十五年,每年这个时候都最是忙碌。不过今年有沈尚宫相助,倒是轻松不少。”
  
  “周尚宫过誉了。”沈青澜放下茶盏,“其实今日来,是有几处账目不明,想向尚宫请教。”
  
  “哦?何处不明?”
  
  沈青澜从袖中取出一份抄录:“永和九年,黄河水患,内库调拨棉布五千匹、粮食三千石‘赈济灾民’。但同年河南布政司的接收记录,只有棉布三千匹、粮食两千石。剩下的一千匹布、一千石粮,去了哪里?”
  
  周尚宫笑容不变:“陈年旧账,老身也记不清了。或许是转运途中损耗,或许是记录有误。沈尚宫也知道,永和年间账目管理混乱,有些疏漏也在所难免。”
  
  “疏漏?”沈青澜又取出一份,“那永和十四年,内库支取黄金五千两‘赏赐淮南将士’,但兵部并无相关记录,这也是疏漏?”
  
  周尚宫的笑意淡了些:“沈尚宫今日,是来查账的?”
  
  “下官职责所在。”沈青澜直视她,“尚宫局总管六宫用度,内库物资调配皆经尚宫局之手。如今查出这许多‘疏漏’,总该有个交代。”
  
  “交代……”周尚宫缓缓放下茶盏,那温和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冷漠,“沈青澜,你以为你是谁?靠着陛下的宠爱,就敢来质问老身?”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青澜:“老身在这宫里待了三十五年,伺候过两代太后,经历过的风浪,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查的那些账,你以为只有你看到了?先帝在时,就有人查过,可查到最后呢?”
  
  她冷笑:“不是暴病身亡,就是意外失足。沈姑娘,你父亲沈文渊,不就是前车之鉴?”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威胁。
  
  沈青澜却笑了。那笑容清冷而锐利,像出鞘的剑。
  
  “周尚宫终于肯说实话了。”她也站起身,与周尚宫平视,“所以,我父亲的案子,您果然知情。”
  
  周尚宫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平静:“老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沈青澜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萧景玄给她的那枚,“陛下有令:尚宫周惠娘,涉嫌贪墨内库、勾结外臣、陷害忠良,即刻收押,交内廷司审讯。”
  
  话音未落,玄七带四名暗卫破门而入。
  
  周尚宫脸色终于变了。她死死盯着那枚玉佩,又看向沈青澜,忽然仰天大笑:
  
  “好,好一个沈青澜!老身小看你了!”她笑声骤止,眼中闪过狠厉,“但你以为抓了老身,就能掀翻这天?告诉你,这宫里的水,比你想的深得多!有些人,连陛下都动不得!”
  
  “动不得动得,试过才知道。”沈青澜平静道,“带走。”
  
  玄七上前,周尚宫却后退一步,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匕,抵在自己颈前:“别过来!否则老身立刻死在这里,让你们什么都问不出来!”
  
  沈青澜眼神一冷:“周尚宫以为,一死就能了之?您死了,您的侄儿、侄孙,您在江南的庄园、田产,陛下一样会查个底朝天。”
  
  周尚宫的手颤抖起来。
  
  “您若配合,供出幕后主使,陛下或许会念您多年伺候的苦劳,从轻发落。”沈青澜放缓声音,“但您若执迷不悟……谋逆大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株连九族”四个字,像重锤砸在周尚宫心上。她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我……我说。”她闭上眼睛,两行老泪滑落,“但沈青澜,你记住: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沈青澜示意玄七收起匕首,淡淡道:“那就不劳周尚宫费心了。说吧,从永和九年开始,一桩一桩说清楚。”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
  
  元兴元年的腊月,注定不会平静。
  
  而这场席卷朝野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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