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的刀太慢了,一招秒杀 (第2/2页)
歌舞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向门口。
陈锋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五十名亲卫鱼贯而入,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瞬间将整个大堂包围。
梁忠怀里的两个歌姬,吓得尖叫一声,瘫软在地。
“你……你是谁?!”
梁忠吓得酒都醒了,他从座位上弹起来,色厉内荏地喝道。
“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锋没有理他,目光扫过满桌的珍馐美味,又看了看梁忠那肥胖油腻的脸。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堂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梁大人,我烽燧营的弟兄们在前线流血,在营中挨饿。”
“你却在这里,花天酒地。”
“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烽燧营?你就是陈锋?”
梁忠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他看了一眼陈锋年轻的脸,心中有了底气。
“原来是陈将军。”
他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陈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告诉你,军需发放,自有朝廷的法度。烽燧营那些残兵,本就不该再占用军中资源,我没把他们赶走,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法度?”
陈锋笑了。
“在我这里,我的话,就是法度。”
“你克扣军需,虐待伤兵,按我大明军法,该当何罪?”
“笑话!”
梁忠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乃朝廷钦命的雁门关副守将!你一个先锋,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拿下!”
梁忠大喝一声。
他身边的几名亲信将官,立刻拔出刀,朝着陈锋冲了过来。
陈锋动也未动。
他身后的陈刚,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找死!”
老者身形一晃,如同一头猛虎,瞬间冲入人群。
他甚至没有拔刀。
只听“砰砰”几声闷响,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
那几名气势汹汹的将官,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个个倒飞出去,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
梁忠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无尽的恐惧。
他看着如同杀神般的陈刚,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陈锋,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们想干什么?!”
他惊恐地尖叫道:“我可是金尚书的人!你们敢动我,金尚书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金忠?”
陈锋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若是在这里,我连他一起杀。”
说完,陈锋抬起脚,猛地踩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
梁忠抱着自己的右臂,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他的整条手臂,被陈锋一脚,硬生生踩断!
“拖出去。”
陈锋冷冷地吩咐道。
两名亲卫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惨嚎不止的梁忠拖出了大堂。
守备府外,早已被闻讯赶来的守军围得水泄不通。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主将,被人打断手臂,狼狈不堪地拖出来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陈锋走到府门前的台阶上,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士卒。
他一脚踩在梁忠的背上,让他的脸死死地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所有人都听着!”
陈锋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整个广场。
“此人雁门关副守将梁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保家卫国,反而克扣前线将士军需,虐待伤兵,罪大恶极!”
“今日,我陈锋,以大明先锋大将之名,代天行罚,依军法,将其就地正法!”
“谁敢阻拦,以同党论处,杀无赦!”
“你……你敢!”
被踩在地上的梁忠,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我乃四品大员!你无权杀我!你这是谋反!”
陈锋没有再跟他废话。
他缓缓拔出背后的玄铁重剑。
“嗡——”
漆黑的重剑,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嗡鸣,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他高高举起重剑。
阳光下,那巨大的剑身,投下了一片死亡的阴影。
“住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雁门关守将李成梁,带着一队亲兵,正策马疾驰而来。
然而,陈锋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的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
“我说过,谁也救不了你。”
话音落下。
重剑,轰然斩下!
噗!
没有惨叫。
梁忠的头颅,像个烂西瓜一样,被直接拍进了胸腔。
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整个广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霸道的一幕,给彻底镇住了。
刚刚赶到的李成梁,也猛地勒住战马,看着那具无头尸体,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陈锋缓缓收回重剑,剑身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李成梁。
“李将军,我帮你清理门户,不用谢。”
说完,他转身,在一众守军敬畏的目光中,带着亲卫,扬长而去。
……
半个时辰后。
陈锋在雁门关前,当众斩杀副守将梁忠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九原镇大营。
雁门关中军大帐。
“混账!简直是混账!”
成国公朱能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将坚实的木桌拍出了一道裂痕。
他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这小子,也太无法无天了!说杀就杀!他把军法当成什么了?把朝廷当成什么了?”
一旁的张辅,也是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老朱,你先别急。”
他沉声道,“陈锋这么做,虽然鲁莽,但并非没有缘由。”
“那个梁忠,我也听说过,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么做,是为了给手下那帮烽燧营的残兵出头,是为了收拢军心。”
“收拢军心?”
朱能气得直哼哼,“收拢军心就可以不顾军法,擅杀朝廷四品大员?他这是在给咱们捅一个天大的窟窿!”
“金忠那边,怎么交代?朝廷那边,怎么交代?”
“陛下虽然给了他临机专断之权,但也不是让他这么用的!”
朱能在大帐里来回踱步,显然是气得不轻。
张辅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无用。”
“现在,得想办法,怎么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压?怎么压?”
朱能停下脚步,瞪着他,“人是他杀的,几千人都看着,你想赖都赖不掉!”
“我看,只能把他绑了,送回京师,交给陛下处置!”
就在这时,帐外亲兵来报。
“报!”
“大帅,陈将军在帐外求见!”
朱能和张辅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
朱能没好气地吼道。
“我倒要看看,这个惹祸的祖宗,还有什么脸来见我!”
陈锋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成国公朱能的脸膛涨得通红,粗壮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像一头即将暴怒的雄狮。
他身旁的英国公张辅,则是眉头紧锁,神色复杂地看着陈锋,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审视。
“你还敢来见我!”
朱能看到陈锋,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拍桌案。
轰!
坚硬的行军桌案,竟被他这一掌拍得四分五裂。
“陈锋!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擅杀朝廷四品大员!”
“你眼里还有没有军法!还有没有陛下!”
朱能的咆哮声,震得整个大帐嗡嗡作响。
陈锋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惧色。
他平静地走到大帐中央,对着朱能抱了抱拳。
“大帅。”
他的声音很稳,没有一丝波澜。
“我杀的,不是四品大员。”
“是一个蛀空军心,残害忠良的国贼。”
“放屁!”
朱能气得胡子乱颤,指着陈锋的鼻子骂道。
“国贼?他是不是国贼,自有三法司来审,自有陛下圣裁!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先锋大将,来代天行罚了?”
“你这是在造反!”
陈锋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暴怒的朱能,眼神清澈而锐利。
“大帅,我问你,一支军队的根基是什么?”
朱能一愣,下意识地喝道:“是军纪!是号令!”
“不。”
陈锋摇了摇头。
“是士气。”
“是一股悍不畏死的胆气,是一颗向死而生的决心。”
他转头看向帐外,声音变得低沉。
“我去看过烽燧营的弟兄们了。”
“三百多号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汉子,没有死在鞑子的弯刀下,却差点饿死、冻死、病死在自己人的关隘里。”
“他们的军饷被克扣,伤药被贪墨,连过冬的棉衣都被换成了烂絮。”
“他们躺在破旧的营帐里,伤口流着脓,眼里没有一点光,像一群在等死的孤魂野鬼。”
“大帅,你告诉我,这样的兵,上了战场,能打仗吗?”
“他们心里憋着怨,憋着恨,他们不会为大明流血,因为大明已经先让他们流了泪!”
“我杀了梁忠一人,换回了三百颗滚烫的军心!”
“我用他的血,告诉全军将士,在前线为国征战的袍泽,神圣不可侵犯!”
“我让他们知道,贪墨军饷,残害同袍者,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