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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0 新的房客

  Chapter.60 新的房客 (第1/2页)
  
  安东省境内,一条被废弃多年的省级公路如同一条灰白的死蛇,蜿蜒在枯黄与灰绿交织的冬末山林之间。阳光罕见地炽烈,泼洒下来,却驱不散这片土地深植的死寂。突然,这种死寂被一种不祥的轰鸣打破——一架涂装斑驳的Z-9直升机拖着滚滚黑烟,像一只受伤的巨鸟,挣扎着、旋转着,最终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迫降在公路中央,滑行数十米后,歪斜地停了下来,螺旋桨无力地耷拉着。
  
  几乎是同时,公路旁的密林边缘,几双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他们如同蛰伏的猎食者,与林间的阴影浑然一体。
  
  机舱内,烟雾弥漫,警报声尖锐刺耳。
  
  “妈的!淮安那帮疯子!要不是他们抢物资时撞坏了尾翼……”驾驶员孟凯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奋力解开安全带,他脸上混合着油污和汗水,眼神里是劫后余生的悸动和任务失败的沮丧。
  
  副驾驶兼侦察员苏畅已经抄起了他的95式自动步槍,快速检查弹药:“别抱怨了,凯子!赶紧看看能不能修!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北极星’还等着我们的侦察报告呢!”
  
  “修?拿什么修?”孟凯踹了一脚扭曲的仪表盘,声音带着绝望,“备用零件在逃离淮安时就丢得差不多了!电台也彻底在迫降时摔坏了!”他口中的“淮安军事隔离区”,曾经是数以万计幸存者的希望,但在半个月前,最后的食物和燃油储备耗尽,秩序瞬间崩塌。饥饿的难民与试图维持秩序的士兵爆发冲突,更恐怖的是,感染者不知如何混了进来,整个隔离区在短短几天内变成了自相残杀、尸横遍野的人间炼狱。他们所在的连队,是拼死杀出的一条血路,抢到了一列还能运行的改装军列,一路北上。
  
  “上头就知道让我们飞!飞!侦察!侦察!他们坐在装甲厚实的火车里,知道我们开着的这破玩意儿是什么状态吗?”孟凯继续发泄着,手下却没停,熟练地打开侧面的检修板,试图找出还能挽救的部分,“说什么奉天换车头,然后直奔海琳堡……狗屁的安全区!我看就是画大饼!这一路上,你见过哪个所谓的‘安全区’挺过半年了?”
  
  苏畅叹了口气,架起步槍,警惕地扫视着公路两头的尽头,以及两侧茂密得令人不安的树林。“行了,少说两句。海琳堡不一样,听说有老毛子的部队和我们的人联合布防,规模很大,资源也足……总得有个念想。”但他的语气也缺乏足够的信心。他们这架直升机本就是从军列上起飞,为车队提供前方侦察和空中掩护的先遣力量,如今折翼于此,不仅自身难保,更耽误了整个“北极星”号北上的行程。
  
  “念想?老子现在的念想就是别他妈成了行尸的口粮!”孟凯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钳子和几根电线,试图连接断开的线路,火花偶尔噼啪作响,映亮他紧皱的眉头,“能源耗尽,暴动,感染者……淮安就是缩影!这整个世道都他妈没救了!我们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在这时,苏畅的瞳孔骤然收缩:“凯子!林子里有人!”
  
  孟凯瞬间停止动作,抓起了放在手边的步槍,与苏畅一起瞄准了公路左侧的树林边缘。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树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女人,穿着一件沾满泥污、下摆破烂的毛呢大衣,头上戴着一顶同样脏兮兮的毡帽,遮住了部分面容。她步履蹒跚,一只手死死按着腹部,脸上交织着痛苦与哀求。
  
  “拜托……请,请救救我……”她的声音微弱,带着哭腔,在空旷的公路上异常清晰。
  
  苏畅的槍口微微下垂,犹豫地看向孟凯:“我们要帮助她吗?”那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虽然憔悴却依然能看出姣好底子的脸庞,一双大眼睛蓄满泪水,我见犹怜。
  
  孟凯的警惕心,在面对一个看似无助的美丽女人时,开始动摇。末日里太久没见过如此“干净”的脆弱了,这轻易勾起了男性本能的保护欲,或者说,潜藏的虚荣心。他压低声音:“小心点,可能是陷阱……”但眼神已经在那女人身上逡巡了好几遍。
  
  “她就一个人,还受了伤……”苏畅的戒心也在迅速消退,他甚至觉得这是末日里难得一见的“缘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似乎即将上演。
  
  孟凯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理智让位于某种侥幸心理和雄性荷尔蒙。“过去看看,保持距离!”他命令道,但自己率先放下了举着的步槍,改为低姿戒备,向女人走去。苏畅紧随其后,槍口虽然还对着大致方向,但手指已经离开了扳机护圈。
  
  女人看到他们靠近,仿佛看到了救星,脚步加快了些,却因“伤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苏畅下意识地快走两步想去扶。
  
  “我……我的腿,腹部……被划伤了……需要……帮助……”女人断断续续地哀求着,声音颤抖,让人心碎。
  
  “你别动,我懂点急救!”苏畅彻底放松了警惕,甚至带着一丝讨好意味,蹲下身,准备查看女人捂着的腹部。“让我看看伤口……”
  
  就在苏畅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女人大衣的瞬间,异变陡生!
  
  女人那原本充满痛苦和哀求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如刀锋!按在腹部的手猛地抽出,握着的赫然是一把黑沉沉的手槍!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砰!”
  
  一声清脆的槍响打破了公路的寂静。苏畅脸上的关切和刚刚泛起的红晕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迅速洇开的血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苏畅!”孟凯怒目圆睁,怒吼一声,条件反射地就要举槍射击。
  
  但女人的动作更快!她如猎豹般跃起,手槍在击发后没有丝毫迟滞,冰冷的槍口已经精准地抵住了孟凯的眉心,力量大得让他头皮生疼。
  
  “色鬼,别动!动一下我打死你!”她的声音不再柔弱,而是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和冰冷的杀意。
  
  孟凯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眼睁睁看着苏畅倒在血泊中,身体微微抽搐,生命正在快速流逝。悔恨、愤怒、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吞噬。
  
  与此同时,公路两侧的树林里,如同鬼魅般涌出了七八个身影。这些人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眼神凶悍,身上穿着混杂的战术背心和破旧衣物,裸露的皮肤上,清晰可见狰狞的海东青纹身。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但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壮汉,脸上有一道深刻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划到嘴角。他走到那女人身边,赞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粗嘎:“干得好,蚜虫。”
  
  被称为蚜虫的女人面无表情,只是用槍口又往前顶了顶孟凯。
  
  刀疤男走到孟凯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一件货物。“搜身,捆起来!”他对手下吩咐道。
  
  两个壮汉立刻上前,粗暴地卸下了孟凯的步槍、手槍、匕首和所有装备,然后用结实的尼龙扎带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捆得死死的。
  
  “王八蛋……你们是什么人……”孟凯艰难地问道,声音因恐惧而沙哑。
  
  刀疤男没有回答,只是咧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然后猛地抡起手中的步槍槍托,狠狠地砸在了孟凯的后脑勺上。
  
  剧痛和黑暗瞬间袭来,孟凯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失去了意识,软倒在地。
  
  “扛走。”刀疤男挥挥手,一名手下像扛麻袋一样将昏迷的孟凯甩到肩上。“这飞机没用了,把能拆的零件和油料带走。动作快!”
  
  这伙人训练有素,迅速开始拆卸直升机上还有价值的部分。蚜虫则冷漠地卸掉苏畅手槍里仅剩的子弹,将其随手丢回他的尸体旁,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表演。
  
  一行人迅速消失在来时的树林中,只留下废弃公路上直升机的残骸、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味和阴谋的气息。
  
  水电站营地,主仓库前的空地上,气氛并不比废弃公路轻松多少。夕阳的余晖给建筑物镀上一层金边,却无法融化聚集在此地人群之间的冰冷隔阂。
  
  李海、李曼、顾伯、顾霈等人站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壁垒。他们的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刚刚被者勒蔑和顾胜兰带回来的沈知远一家四口。军人们习惯性的站姿带着压迫感,与沈家四人惶恐、疲惫、带着乞求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沈知远努力挺直因长期逃亡而有些佝偻的腰背,脸上挤出尽可能友善的笑容,向前一步,伸出手:“各位……非常感谢你们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他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带着期盼。
  
  然而,没有人伸手去接。李海双手抱胸,面无表情。李曼的眼神如同冰锥,扫过沈家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他们随身携带的那个破旧背包上。顾伯花白的眉毛下,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沉默地抽着自己卷的烟。顾霈则站在父亲身边,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不信任。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顾胜兰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挡在了沈家四人和营地核心成员之间,试图缓和气氛。“李海,李曼,顾伯,”她依次看向他们,“这是沈知远。”她又指了指旁边的女人:“叶蓁,他的妻子。”随后指向那两个紧紧依偎在父母身边的孩子。“沈既朗,沈……”她顿了一下,看向叶蓁。
  
  叶蓁连忙接话,声音微弱却清晰:“沈嘉宜。”小女孩沈嘉宜似乎被母亲的声音鼓励,怯生生地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终落在了和她年龄相仿的李江身上。她犹豫了一下,微微动了动手指,算是打了个招呼。
  
  李江靠在哥哥李海不远处,双手插在兜里,看到女孩的目光,他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介于腼腆和桀骜之间的、类似西部牛仔的点头示意。
  
  李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核心:“你们从哪里来?”
  
  沈知远顿了顿,吞咽了一下口水,艰涩地回答:“山东……我们一家人,是刚逃到东北的。”他的口音确实带着齐鲁大地的特点。
  
  李海向李曼使了个眼色。李曼心领神会,二话不说上前,声音冰冷:“例行检查。”她身后,苏和、伊拉娜也走上前,示意沈知远和叶蓁抬起手臂。
  
  沈知远脸色一白,但还是配合地照做了。叶蓁紧紧搂着女儿,身体微微发抖。李曼和苏和的动作迅速而专业,他们搜走了沈知远腰间别着的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叶蓁背包里的一把剪刀,以及沈既朗口袋里的一块边缘磨得锋利的铁片。所有可能被用作武器的东西都被收缴,放在一旁。
  
  搜身完毕,李海才继续发问,目光锐利如鹰:“据我所知,附近这一带,行尸的数量不算少,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沈知远脸上掠过一丝屈辱,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悲凉:“一路拼杀……躲躲藏藏。”
  
  “就凭你们几个?”李海指了指他那明显营养不良的妻子和瘦弱的孩子,质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知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们之前……不止这些人。邻里邻居,同事朋友……十几个人一起逃出来的。坐过船,扒过火车……但是,死的死,散的散……在快到这边的时候,遇到了掠夺者伏击……就剩下我们四个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压抑的痛苦。
  
  “他们差一点就被行尸杀了。”顾胜兰忍不住再次开口,为沈家辩解,“在镇上,要不是我和者勒蔑出手,他们根本撑不住。”
  
  李曼立刻将矛头转向了她,语气严厉:“是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吗?”她的目光锐利,带着上级对下属的问责。
  
  者勒蔑向前一步,将顾胜兰挡在身后,沉声道:“我们别无选择。当时尸群已经被完全吸引过来,我们不联手,自己也会被困死。”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但面对李曼的质问,还是感到了压力。
  
  但李曼显然不吃这一套,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军人特有的强硬和纪律性:“为什么要脱离队伍?就你们俩特殊?出来进行射击训练之前,我三令五申,不许单独行动!你俩可倒好,无组织无纪律。我告诉你,这次是你们运气好,行尸数量不算多!要是数量再多一点呢?你们如果被困住了,我们得投入多少人力、多少弹药去救援?这其中的风险,可能出现的伤亡,你们想过吗?!”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砸下。
  
  者勒蔑被怼得一时语塞,他习惯了战场上的直来直去,对于这种基于纪律和集体风险的责问,他无法反驳,只能紧绷着脸,将顾胜兰更紧地护在身后,用行动表示所有的批评都由自己承担。
  
  气氛更加僵硬。
  
  叶蓁看着为自己一家而陷入窘境的恩人,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带着哽咽:“不怪者勒蔑先生和顾小姐……是我们连累了他们。我们真的无路可走了……车没油了,粮食也吃光了,子弹……也没剩几颗。不帮我们,我们一家人……都会死。”她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儿。
  
  她试着证明自家的价值,看向李海和李曼,恳切地说:“我听者勒蔑先生和顾小姐说,你们营地缺人手。对付感染者,我们两口子也不陌生,我们可以自己出去寻找食物,绝不麻烦你们!我们只需要一个安定的地方,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就行!”她指向旁边一片空地,“如果住处不够用,我们可以在空地扎营,我们有帐篷!”
  
  沈知远也连忙附和,语气恳切:“对!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劫掠你们,我们也会帮忙,不遗余力!”这话一出,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苍白,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承诺。
  
  “求你们了……”叶蓁再次低声乞求,这次,她不是为了自己,目光紧紧锁在两个孩子身上。
  
  听到“平民保护军人”这句话,李曼、苏和、伊拉娜,甚至一直板着脸的李海,嘴角都不由自主地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混合着荒谬和苦涩的笑意。
  
  李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拉开了自己防风大衣的拉链,露出了里面磨损但依旧清晰的丛林迷彩作战服领口。苏和和伊拉娜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你们是……军人?”沈知远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惊讶,随即是恍然大悟,以及一丝更深的敬畏。
  
  “都是过去的事了。”者勒蔑在一旁皱着眉,语气生硬地插话,声音里充满了对那段军队经历复杂的情感,以及明显的不以为然。
  
  短暂的沉默。李海和李曼交换了一个眼神,顾伯和顾霈也微微颔首。正如者勒蔑之前的判断,没有哪个掠夺组织会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出来行动,那是致命的累赘。这一家人面黄肌瘦、惊魂未定的样子,也更像是长期逃亡的难民,而非凶悍的匪徒。
  
  但是,谨慎是生存的第一法则。李海的目光扫过李曼,又看向顾伯、顾霈,以及其他在场的核心成员。眼神交汇间,无声的意见已经达成一致。
  
  李海重新看向沈知远和叶蓁,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温度,但内容已经明确:“为了营地的安全,我们暂时不能安排你们和大家住在一起。”
  
  沈知远和叶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李海话锋一转,“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相对温暖干净的地方居住。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他顿了顿,强调道,“在大家正式接纳你们之前,我们营地委员会会对你们一家人进行身份评估。最后,由委员会共同决定,你们能不能长期留在这里。”
  
  巨大的惊喜和希望如同潮水般涌来,沈知远和叶蓁几乎站立不稳,眼泪瞬间涌出。他们不停地鞠躬,语无伦次地道谢:“谢谢!谢谢你们!谢谢!我们一定遵守规矩!一定好好表现!”
  
  苏和看着这对激动万分的夫妻,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还算温和的表情,他补充道:“不用担心食物问题,营地的资源是统一分配的。我们有专业的厨师、医生、安保。”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营地特有的务实,“不过,要是想弄点必要物资以外的东西,比如更好的烟酒,或者给孩子的额外零食,就得靠你们自己有所贡献了。”
  
  “规矩我懂!我们懂!”沈知远连连点头,激动得声音发颤,“有个安全的地方住,我们就谢天谢地了!不敢再奢求别的!”
  
  李曼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沉下大半,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暗红的余晖。她挥了挥手,干脆利落地说:“天色不早了,收队回营。”
  
  一行人开始向营地内部移动。沈知远一家怀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对未来的一丝期盼,紧紧跟在李海等人身后,踏入了这个他们眼中可能代表着生存希望的水电站营地。
  
  跟着李海等人穿过加固的大门,走入水电站营地内部,沈知远一家仿佛瞬间从绝望的末世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
  
  营地内部并非想象中破败混乱的难民营,而是呈现出一种危机之下井然有序的“繁荣”。高大的水电站主厂房被改造成了坚固的居住区和指挥中心,外围是加固过的围墙和铁丝网,瞭望塔上,身穿迷彩服、手持狙击步槍的伊拉娜正警惕地巡视着远方。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停着那辆被擦拭得锃光瓦亮的军用卡车,在夕阳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旁边堆叠的弹药箱,如同一个个小型堡垒,昭示着这里的武装力量。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远处一个半场篮球架下,吐恩医生和周医生正在进行一场友好的投篮比赛,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充满了生气。虽然衣着朴素,但脸上有着久违的红润。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些窗户里透出了明亮的灯光!这里竟然有电力供应!
  
  这一切,与他们在外面经历的颠沛流离、饥寒交迫形成了天壤之别,以至于沈氏夫妇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仿佛置身于一个脆弱而易碎的梦境之中。
  
  然而,这温馨的景象很快被一阵不和谐的骚动打破。
  
  只见唐娜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气冲冲地从居住区方向走来,她的目标明确——正站在仓库附近和白露、白灵低声说话的白楠。她一把拉过双胞胎女儿,紧紧护在身后,然后指着白楠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
  
  “白楠!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再带她们去碰那些东西!听见没有!”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圈泛红,“你看看她们!肩膀都肿了!耳朵里到现在还在嗡嗡响!她们是孩子!不是你的士兵!”
  
  白楠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无奈,试图解释:“唐娜,你听我说,这是为了她们好……”
  
  “为了她们好?”唐娜尖叫着打断他,“让她们那么小就去接触死亡?去学怎么杀人?这就是你说的为了她们好?我不想我的孩子变成冷冰冰的杀人机器!像……像有些人一样!”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李曼和者勒蔑的方向,眼神充满了排斥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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