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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通幽,通了个寂寞!

  第六章,通幽,通了个寂寞! (第2/2页)
  
  夜深了。整个槐树坳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有气无力的狗吠。破败的祖屋像个巨大的、冰冷的棺材,寒气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苏楠裹着那床硬得像木板、散发着霉味的破棉被,蜷缩在吱呀作响的破板床上。他再次捧起那半块冰冷的龟甲,紧紧贴在眉心。这一次,他精神高度紧张,眼睛瞪得溜圆(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耳朵竖得像警惕的兔子,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摒除杂念!沟通幽冥!他拼命集中精神,意念死死锁定眉心那冰凉的源头。
  
  渐渐地,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了。四周绝对的寂静似乎被打破了。他好像真的“听”到了一些声音!不再是屋外虫鸣或风声,而是……低语!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但确实存在!而且不止一个声音!
  
  苏楠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成功了?!他真的听到了来自幽冥的声音?!这“通幽”之术,果然是真的!
  
  他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更加努力地集中精神,试图捕捉、分辨那些模糊的低语。
  
  声音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你个…挨千刀的…老不死的…敢偷看…王寡妇洗澡…眼珠子…给你抠出来当泡踩…” 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带着浓重的乡音和怨毒。
  
  “…孩子他爹…那两张…粮票…藏…藏好了…灶膛灰底下…第三块砖…别…别让队上…搜刮了去…” 一个压得极低、充满忧虑的女声,带着哭腔。
  
  “…明天…天不亮…得去…后山…老林子…挖点…蕨根…再没吃的…要饿死人了…” 一个苍老疲惫的男声,伴随着沉重的叹息。
  
  这声音…这腔调…这内容…
  
  苏楠狂喜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像是被瞬间冻僵。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尖利刻薄的那个,分明是隔壁王老蔫那个出了名泼辣的婆娘!带着哭腔忧虑藏粮票的,是二狗他娘!那个苍老疲惫念叨挖蕨根的,是村尾孤寡的赵老拐!
  
  他猛地睁开眼,侧过头,把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土坯墙上。
  
  果然!隔壁王老蔫家那低矮的土墙后面,清晰地传来压抑的争吵声,王老蔫婆娘那特有的尖利嗓门穿透力极强:“…你个老色胚!眼珠子往哪儿瞟呢?老娘撕了你的脸!”隐约还能听到王老蔫唯唯诺诺的辩解。另一边,二狗家方向也传来二狗爹低低的絮叨和二狗娘压抑的啜泣声,内容正是关于藏粮票的担忧!
  
  “……”苏楠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透心凉的冰水,从头寒到脚,连心都凉透了。“他娘的!搞了半天是顺风耳啊?!还是加强版的‘隔壁老王’监听器?!”巨大的、荒谬的失望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之前所有的激动和期待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把手里这坑爹的龟甲狠狠摔在地上,再踩上两脚!
  
  这玩意儿!费了那么大劲,差点把命丢在井里,被冻成冰棍,脑子里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结果就为了听邻居家这些鸡毛蒜皮、偷看寡妇、藏粮票的破事儿?!这“通幽”之术,通的是哪门子幽?通的是隔壁老王的炕头吧!
  
  巨大的郁闷和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感让他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地倒回那张破板床上,发出痛苦的**。他把那冰冷的龟甲随手丢在胸口,丝丝缕缕的寒意透过薄薄的单衣渗入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折腾了大半夜,精神早已透支到了极限,脑子里像灌满了沉重的、冰冷的铅块,又沉又胀,太阳穴突突直跳。饥饿的胃袋也适时地发出咕噜噜的抗议,更添了几分烦躁。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像潮水般涌来,眼皮重若千钧,意识开始模糊,向着深沉的睡眠滑落……
  
  就在他意识模糊,即将彻底沉入混沌梦乡的边缘时——
  
  嗡!!!
  
  一种奇异的、仿佛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灵魂深处、在骨髓缝隙里响起的低频震动,毫无征兆地猛烈传来!这震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和冰冷感,瞬间将苏楠那点残存的睡意击得粉碎!
  
  紧接着,一阵极其微弱、却蕴含着滔天怨毒与无尽寒冷的低语声,如同无数条冰冷的、带着粘液的毒蛇,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钻进了他毫无防备的意识深处:
  
  “冷…好冷啊…水…好黑…好沉…沉下去…都…下来…陪…我…都…该死…”
  
  这声音!冰冷!粘滞!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怨恨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诱惑!绝不是隔壁!苏楠混沌的意识在剧痛中勉强分辨着方向…是村口!老槐树那边!那个早就废弃了、长满芦苇和水葫芦的臭水塘!
  
  他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是被一只从冰窟窿里伸出来的鬼爪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沉塘?!老槐树下的臭水塘?!那地方…那地方以前确实…确实淹死过人!这怨毒到极点的声音…是…是水鬼?!是沉在塘底的冤魂?!
  
  强烈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恐惧,与一种被危险吸引的、无法抑制的好奇心,瞬间交织在一起,如同两条毒蛇在他心中疯狂撕咬。苏楠下意识地想要集中精神,想要“听”得更清楚些!他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起了丢在胸口的龟甲,再次死死按在眉心上,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所有的意念都疯狂地涌向那个冰冷怨毒声音的来源!
  
  “冷…骨头…都…烂了…蛆…在钻…恨…恨啊…七…爷…锁…魂…永…世…不…得…超…生…”
  
  声音断断续续,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恐怖!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刚从万年冰窟里凿出来的冰坨,狠狠砸进苏楠的脑海!伴随着这怨毒的低语,还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腐朽的骨头在相互摩擦挤压的“咯咯…吱呀…”声,清晰地在意识中响起,仿佛那发出声音的东西,就在他耳边!
  
  每听清一个字,苏楠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根烧红后又淬了冰水的钢针狠狠扎入!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猛地爆发!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的强烈眩晕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颠倒!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无法遏制的恶心感如同火山喷发般直冲喉头!
  
  “呕——!”他猛地翻身趴在冰冷的床沿,剧烈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酸涩的苦水。冷汗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那冰冷怨毒的低语和骨头摩擦的咯咯声,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盘踞在他混乱的意识里,带来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的、几乎要将他意识撕裂的剧痛和眩晕!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滚开!滚开啊!”苏楠在内心疯狂嘶吼,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像扔掉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将那冰冷的龟甲从眉心上扯开,狠狠丢到床脚!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虾米,死死地捂住剧痛欲裂的脑袋,在床上痛苦地翻滚、抽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冰冷的恐惧。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恐怖的幻听和撕裂灵魂般的剧痛才如同退潮般缓缓退去,留下一个被彻底掏空、冰冷麻木的躯壳和一屋子死寂的黑暗。
  
  第二天上工,苏楠感觉自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顶着两个硕大的、如同被人狠狠揍了两拳的乌青眼袋,脚步虚浮飘忽,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深一脚浅一脚,随时可能一头栽倒。脸色比昨天从井里捞上来时还要难看,灰败中透着一层死气沉沉的青白,嘴唇干裂起皮。最要命的是脑袋,像个被铁匠用大锤狠狠砸过的烂西瓜,沉重无比,里面灌满了滚烫的铅水,伴随着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持续的嗡鸣,连眼前六月清晨那并不强烈的阳光,都显得无比刺眼,晃得他头晕眼花,眼泪直流。
  
  “苏楠!你他娘的杵在那儿当木头桩子等雷劈呢?!没吃饭啊?还是昨晚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神?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等着老子请你啊?!”赵铁柱那如同破锣、又像鞭子抽打空气般的咆哮声,毫无预兆地在他耳边炸响。苏楠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高压电打中,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脱手砸在脚边的硬土坷垃上,溅起一片尘土,差点砸到他露着脚趾头的破布鞋。
  
  他强打精神,眼前阵阵发黑,弯下腰,哆哆嗦嗦地捡起沉重的锄头。手臂酸软无力,每一次举起都像是扛着一座山。他只能有气无力地、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机械地挥着锄头,动作迟缓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傀儡。锄头落下去,只在坚硬板结的黄土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看看你这副熊样!昨晚真去做贼了?还是被哪个女鬼迷了魂,钻了被窝?啊?!”赵铁柱叉着腰,像一座黑铁塔般杵在他面前,浓黑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扣你两分!再他娘的给老子磨洋工,像个没骨头的鼻涕虫,午饭你也别想了!滚去一边喝西北风!”赵铁柱毫不留情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磨得发亮的硬皮记分本,用一根短得几乎捏不住的铅笔头,在“苏楠”的名字后面,狠狠地划了两道猩红的短杠。
  
  苏楠欲哭无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井水还冷。他死死盯着记分本上自己名字后面那可怜巴巴、几乎垫底的数字,再看看那两道刺目的红杠,感觉心口像是被赵铁柱的锄头狠狠刨了一下,疼得他眼前发黑,连呼吸都困难了。他捂着还在隐隐作痛、嗡嗡作响的脑袋,看着赵铁柱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时那宽厚蛮横的背影,内心一片凄风苦雨,绝望的哀嚎在灵魂深处回荡:
  
  “通幽?通幽?!通得我魂差点没了,脑袋快炸了,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工分还被扣得精光!这他娘的‘幽冥’是属周扒皮的吗?半夜鸡叫催命也没这么狠吧?简直比赵铁柱这活阎王还狠毒百倍啊!”他看着怀里那隔着破衣依旧散发着丝丝寒意的半块龟甲,第一次对这所谓的“仙缘”产生了彻骨的怀疑和……钻心剜骨的肉痛。工分啊!那可是比命根子还金贵的活命粮!这破龟甲,怕不是个专坑穷苦人的催命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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